第38章 广开财路(2/3)
报来商人缴纳图银的预备名册。
夏元吉闻言抚须笑道:“陛下这步棋,既是开海通财,更是用商人之舟,续太宗皇帝未竟之航啊。
”
皇帝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想象着厦门港即将扬起的万面风帆,那些缀着刺桐花的船帆,终将载着洪熙新政的期许,重新驶向大明王朝遗忘已久的蔚蓝海洋。
洪熙元年三月底的泉州府,刺桐花在暮色里落了满地。
周子聪望着窗外纷飞的赤红花瓣,忽然将手中的海图残片推到一旁:"王兄,不瞒你说,小弟实际上并不怎么贪图海上厚利。
"
周子聪指尖划过桌沿的茶渍,想起去年被税吏强征的三成商税:"陆地上做生意,尚且还有层层盘剥如附骨之疽,若非老哥照拂,我这绸缎庄早被啃得只剩空架了。
"
王海涛放下茶盏,官袍上的鹭鸶补子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声音里带着几分热切:“朝廷早有绸缪!”
王海涛边说边从袖中抖出两页盖着朱砂大印的文书:"你看这《市舶新例》:出海货物只抽十税一,直接缴给沿海的外贸监,地方官敢多征一文,便是流放三千里的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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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边角还粘着半张邸报,上面用朱笔圈着“浙江贪吏剥皮实草”的案牍,"上个月刚处置了温州同知,他私扣朝廷试航商船的货税,如今人皮还挂在城门口呢。
"
夜风裹着海腥味灌进花厅,周子聪摸出怀里的玉扳指——那是去年给税课司大使送礼剩下的物件。
当王海涛说到“外贸监由司礼监直管,太监任提举”时,他忽然想起父亲被抄家时,那些奉旨查抄的锦衣校尉腰间的绣春刀。
“若真如此……”周子聪的声音忽然亮起来,"小弟愿出千金换图!”
十多年前,王海涛还不是知府,而是个穷秀才,去省城赶考时,因为没钱,躲在一座庙里啃干粮时,正好遇到了来庙里祈福的周子聪,周子聪见他可怜,就与他交谈起来,言语间相谈甚欢,于是就拉他到城里饱餐一顿,临走前,周子聪以为得知两人居然是同县之人,于是又大气的给了王海涛五两银子。
后来王海涛中了举人、进士,一路迁官到知府,好巧不巧还被朝廷调来了泉州——周子聪也好巧不巧从河南跑到了泉州做生意。
送走知府时,泉州港的灯塔已亮起。
周子聪站在阁楼,望着王海涛的轿子消失在刺桐花巷,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父亲说的话:“海那边有大把的银子。
”
周子聪转头对管家厉声道:"去!把城南的山场全租下来,再去港口找那帮老水手,就说我周子聪要造三艘福船,雇他们出海!”
管家刚要应声,却见主人从箱底翻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泛黄的《针经》残卷——那是郑和船队老船工偷偷抄录的航海秘本。
与此同时的北京紫禁城,朱高炽正将茶盏砸在桌上,震得那卷《皇明祖训》微微颤动。
“祖制祖制!”皇帝指着御案上几本奏疏,“太祖皇帝当年禁海,是为防倭寇,如今郑和都下过西洋了!”
阶下的蹇义抚着玉带銙,神色平静:"陛下,不少人说开海会引番夷入侵……"
“那就先让闽粤试试!”朱高炽抓起朱笔,在地图上圈出广州、泉州,“若一年之内商税能抵湖广全省田赋,看他们还敢啰嗦!”
朱高炽在《开海条陈》上盖下玉玺时,顺天府的铁匠铺正在连夜锻造锚链,龙江船厂的老船工们在摸着郑和宝船的旧龙骨落泪。
天南地北的人们,无论高低贵贱,此时都在向往着蔚蓝的大海。
泉州的周子聪正站在新伐的柚木前,管家递来的账本上记着:买山场用银三千两,聘船工用银两千两……
这位精明的商人忽然想起王海涛说的“十税一”,用算盘噼啪拨着:若从满剌加运回一船胡椒,除去税银还能净赚一万两千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