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易碎的 .(2/3)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来关我的!我要我爸爸……呜呜呜快来救救我……怎么办,他要回来了……我要躲起来……”
时晏的心在滴血,时一的每一声哭喊都想插在他身上的刀,发病的她,就连最亲近的父亲也认不出来了。
“时一……爸爸在这儿啊!不要害怕……我的宝贝……我就在这里。
”
“嗬啊!”时晏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时一牙齿咬在了时晏的手上,牙齿深深陷进肉里,像是发泄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时晏没有抽出手指,任凭女儿咬着。
比起被咬的痛苦,那滴落在掌心的泪水,才烫得时晏心哀。
终于,时一在时晏怀里哭累了,才松开小嘴,借着灯光,一圈明晃晃的血印刻在手上。
“先生……你的手。
”佣人不安的问道。
“时晏从地上抱起时一,没有直接回答旁边人的话,只有起身后,他平淡的丢下一句。
“以后,别让时一看到有关谢家的一切!”
后来,这样的发作并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频繁。
看到相似的酒窖,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甚至只是闻到谢醒常用的香水味,都会触发她的恐惧。
时一不安地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任由冰冷的水流浇在身上,花洒的水声盖过了时晏的敲门声。
时晏撬开门,看到时一蜷缩在浴缸角落,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冻得发紫,手臂上全是用指甲抓出的血痕,旧伤迭着新伤,触目惊心。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浴缸壁,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任凭时晏把她抱进温暖的被子里,也只是机械地发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时晏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和手臂上的伤痕,心如刀绞。
他尝试过各种方法,为她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可每次治疗,时一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情绪失控。
医生也只能开些镇静药物稍稍缓解她的症状,根本无法触及根源。
时晏无数次在深夜里吸烟,烟蒂堆满了烟灰缸,看着窗外的月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束手无策。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不该让时一和谢醒有任何交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直到那天,夏应京提着一个精致的草莓蛋糕来到时家。
夏应京很有礼貌,开口:“时叔叔,打扰了!我是时一的好朋友,今天来是想看看时一怎么样了……不知道您是否能让我进去呢?我……很担心她。
”
时晏看着夏应京这副诚恳干净的态度,回忆着时一曾经确实提到过这么一个人。
他也考虑到让时一多接触点新鲜的,因此夏应京被时晏引着来到了时一身边。
彼时,时一正躲在钢琴房里,抱着琴凳的腿,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还微微颤抖。
钢琴盖落着一层薄灰,自从回到时家后,她再也没碰过了。
看着女孩这副样子,夏应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推开钢琴盖,坐在钢琴前,手指落在了琴键上。
一段舒缓的曲子缓缓流淌出来,像清凉的溪水,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将窗外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时一的颤抖停息。
她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时一看向夏应京,阳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侧脸线条温和。
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神情专注而平静,没有丝毫探究或怜悯的目光。
温柔的旋律,心里的烦躁和恐惧被慢慢抚平,就像小时候妈妈伊恩抱着她,在钢琴边哼摇篮曲时的感觉。
夏应京转过头,对时一笑了笑。
“时一,我们以前不是约定好了要一起弹琴的吗?”
听到他的询问,时一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甲。
夏应京没有逼她,轻轻拂去琴键上的灰,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
“我小时候学琴,总爱偷懒,被我父亲罚抄琴谱,已是常事,不过听到这么美妙的声音,一切都值了!”
夏应京顿了顿,侧过头看她,“你看,这琴键多可惜,好久没出声,都快睡着了。
”
时一的指尖动了动,悄悄抬眼瞥了一眼琴键,又迅速低下头。
夏应京像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继续自顾自地说。
“我记得你妈妈伊恩,以前弹《致爱丽丝》特别好听呢!”
提到妈妈,时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些。
时一抬起头,眼里有了点光亮,小声说。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