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捕网乖一点。(2/3)
芦笋切成小段,只见清澈汁水从横切面淌进白碟,手法很是得当,没有任何刀叉碰撞声。
极其优越的西餐礼仪修养。
对比男人的专注,游夏就显得尤为懒散了,她拿起桌上的餐刀,纤指灵巧地转玩起来。
很明显,她没有半点男人的好耐心,她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去处理面前这堆需要横切竖切的食物。
“游夏,不许玩刀。
”屈历洲倏然淡声开口。
却眼也不抬一下,低垂着眉将最后一块油封鸭肉切割开,之后端起切好的煎鸭芦笋,放去对面,换走女人面前纹丝未动的鹅肝和牛排。
又是‘不许’。
短短一夜,他竟然对她说了第二个不许。
不许和他弟打架也就算了,玩个餐刀也管上了,是她的态度太和颜悦色,让他觉得可以这样对她颐指气使吗?
想到这她手指转刀的速度加快:“就玩了,怎么样?”
话音没落就嘚瑟过头,指间的刀不小心甩了出去,她惊住。
屈历洲迅速伸臂,捏着银叉的手精准按截住桌面滑行的餐刀,它只差分毫就将掉地。
他松开手,将她甩飞的餐刀拿至另一边,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声音浅淡而暗含包容:“怕你像这样容易玩脱。
我来切吧,你吃就行。
”
说到这里,他才抬眸瞥她,轻笑:“乖一点。
”
游夏没能再反驳,抄起仅剩的叉子,戳起一节芦笋吃。
屈历洲几乎没怎么吃过。
只是长指勾挑着高脚杯,轻摇慢晃,殷红酒液似血浆摇曳在玻璃杯内,撞壁散香,反衬得他修白指节如有冰光敷弥。
他持杯抵在唇上,抿一口酒,深锐视线沉默凝落在对面。
不同于平日里的拽傲张扬。
游夏吃东西的时候非常安静,低眉垂着眼,纤密宛若蛾翅的睫毛,在眼睑处遮投下小片浓色阴翳,掩起那双生动盎然的眸。
她专注认真的用餐习惯,令她丈夫此刻无声窥伺的目光有隙可乘。
他看到她小口小口地吞咽,不会发出任何咀嚼的声响,举止不慌不忙,动作幅度很小,俨然是经过长期良好规训的千金淑女模样。
可屈历洲注重的从不是这些。
他眼神注视的落脚点,是她光洁白皙的额角,那里随她吞嚼的动作会时而隐现细密青筋的淡纹。
为她明媚容颜增添些纯欲性感的底色。
她吃东西时和睡着的时候同样性感。
他一直很清楚这点。
无论前者,或后者。
男人微不可察地虚眯了下眼睛,淡谑勾起唇。
“屈历洲。
”这时,游夏冷不防出声喊他的名字。
转瞬敛下眸底那些讳莫如深的成色,再抬睫时,男人脸上早已恢复一派温淡如斯的神情,投过来一道平静柔和目光,应了声:“嗯?”
游夏没说话,她举着酒杯,仰头慢慢喝光杯中红酒,边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后伸出手朝上指了指身后实木高柜的位置,示意他看向那里。
屈历洲耳骨微动,视线从她脸上撤开,随她手指的方向掀眼瞥过去。
的确有异常。
最上层的通顶玻璃柜内,有微弱的光点频闪。
像是正在待机的监视设备。
屈历洲表现得很冷静,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重新看回游夏,薄唇微翕正欲开口说什么。
不料对面的女人立刻抬指竖在唇前,不满地瞪他一眼,小声轻嘘,命令他不许说话。
男人很顺从地听她的话,没出声。
这时候,游夏拿起自己手机,打开微信想跟屈历洲打字聊天,结果才发现证领了半年,两个人除了互存过手机号以外,任何其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虚假的夫妻关系,真是够了。
游夏懒得还要现加微信,直接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三个“1”,点击短信发送给屈历洲。
然后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指指自己的手机,又指了指他的。
下一秒,屈历洲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界面亮起,短信直接显示内容。
两人同时低眸望向他的手机,游夏看到自己的来信备注是:【吃人兔】
……【吃人兔】!?
这是什么诡异又亲昵的备注。
平常正经得一丝不苟的样子,看不出来还挺会起外号的。
因为她看起来很容易生气,生起气来就要吃人吗?跟她的自我认知勉强搭边吧。
游夏现在没工夫吐槽他,正打算低头继续给他发消息,谁知屈历洲在她之前随手操作两下,比她更快地转过手机,对她亮了个码。
游夏:“……”
深吸一口气,在男人深意含笑的注视下,游夏忍着脾气扫了他的码,加上微信,然后手指飞快地敲动屏幕打字发送。
【盛日浮潜】:‘顶柜那东西,是监控?’
屈历洲抬头扫了眼她身后的玻璃顶柜,打字回她:‘不确定’
【盛日浮潜】:‘屈历洲,你家人不会真的变态到在我们卧室里装监控,实时监视我们“造孩子”吧?’
‘(微笑.jpg)’
【蝉噪】:‘我来处理’
‘继续吃,不必为这种事影响心情’
游夏冷笑一声,回:‘已经没心情了’
打完字,她把手机往桌面用力一扔,站起来边用皮筋绑头发,边语气凶恶地告诉屈历洲:“坐着别动,我来!”
说完,她转身观察了眼顶柜内亮光频闪的位置,又低头环视一圈,最后选中一个中式圆凳,踢到柜脚下,然后脱鞋踩了上去。
游夏身高不矮。
但167cm多的个头踩在凳子上,也只够勉强打开顶层壁柜的玻璃门,哪怕踮起脚尖,想伸手够到里面的东西仍然是件很吃力的事。
何况柜子里还放有一床整齐叠放的蚕丝被。
她想拿到那个类似小型监控探头的东西,必须要先把挡在外面的被子拿下来。
而这整个过程,屈历洲一直端坐在原位。
他压根没有丝毫出手帮忙的打算。
她说她来做,他就让她做。
他松弛矜雅地抬膝叠腿,放松身体,动作慵懒地在为她切一盘新的食物。
只不过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他将自己手中原本用过的餐刀,换成了刚才险些被她玩脱甩掉的那支。
他的指腹,抚触过她印叠在刀柄的指纹。
这一支在她手中把玩过的刀,在他掌中越发深压,形状几欲摁入皮肉里。
骨节施加重碾的握力,指腹纹路和纯银刀柄的刻花互相嵌合,研磨擦蹭,纠缠不休,贪婪地把她在上面残留的每一缕气味、指纹、温度都搜刮殆尽。
他正在切一块酒煮牛排,筋肉在刀刃下被乖巧破开,鲜嫩的肌红血水混合暗色酒液,在骨瓷盘上肆意横淌,半熟的肉质水灵而诱人,但他的视线全不在餐盘上,
而是透过摇曳烛火,凝注在她的背影上。
起初是从脚踝开始描摹。
她脱鞋赤脚踩在凳面上,踮脚露出精致的足弓,脚跟泛起粉红,细瘦骨感的跟腱清晰可辨,润白漂亮得似一对璞玉。
长裙摆下露出半截小腿,匀净修长不染瑕疵,似是被暖色格调的灯辉浸泡,裹上一层清浅的珍珠光泽。
深色梨木凳将她这双白皙如云的腿托举起来,竟呈现出一种亟待享用的秀色可餐感。
再往上去,柔顺垂坠的长裙并没有显露更多皮肤。
只因游夏抬起手臂拉长身姿的动作,丝绸软滑地贴合在她腰肢和后背,勾画出细腻娆曼的曲线。
伴随她不时向上挣动的行为,连臀廓也会偶尔展露。
让他很容易就能看透,衣衫之下,她已经绷紧到极致。
烛光晃动,用来擦净肉汁的餐巾收攥在他掌心,指节中布料扭曲变形。
但是不够。
餐巾的材质规格再高,也完全达不到她身上那件真丝睡裙的触感。
掐得再紧,也没有一条褶皱类似于她。
游夏咬紧牙关,手臂拉抬到极限,从齿隙发出无含义的短促音节:
“呃…”
却不明白这一声会在屈历洲眼底,激起汹涌涨落的阴暗情绪。
就在此时,她的后领口微妙滑下,露出一段瘦薄瓷白的颈项,侧壁灯光映衬下,女人脊椎骨随呼吸起伏,不时发力隐现。
“呲啦”——!
此刻屈历洲的腕骨不受控地下压,刀锋在盘底刮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他瞳孔通过不可名状的生理反应收缩瑟颤。
使得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