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烧他还可以过分到什么程度。……(2/3)
屈历洲斜了眼自己的总助。
就不该相信,这个和青梅竹马水到渠成结婚的人,能有什么漂亮的恋爱手段。
废物。
讨老婆还是得靠自己。
屈历洲安抚地摸了摸游夏的脑袋:“别怕,我再测一次。
”
重来后得出38.8的数据。
还是比他的实际温度高一些,但有了前面那个42的离谱标准,游夏对这次的数据没有表示怀疑。
“将近39,真是高烧,你先躺下休息。
”游夏皱眉,在他身后垫上两个枕头,堆出一个舒适的坡弧,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靠上去。
她严肃得像个问诊的医生:“自己吃过药了没?吃的什么药?”
屈历洲摇头:“我没吃药。
”
“都烧得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吃药啊?”游夏半是不解半是气愤。
吃药的话,恐怕等不到她来就痊愈了。
“因为头晕,在睡觉。
”他扯起无力的笑容,“夏夏别生气。
”
“又不是我的身体,我生什么气。
”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把这句活说得有多阴阳怪气的吃味。
游夏边说边从铝箔板抠出一粒退烧药:“我只是等会儿还有安排,你先吃药睡一会儿。
等我回来你还没退烧的话,就必须跟我去医院。
”
屈历洲再次垂下眼眸,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只是想配合她递胶囊过来的动作,转手从床头柜上端起水杯。
却又是一声重重的咳嗽,剧烈的胸腔起伏带动手腕颤抖,瓷杯磕在柜面边缘,泼洒出水迹,从台面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
游夏眼疾手快,迅速握住他的手,近乎是蛮力夺取地接走杯子:“我来端,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有点心慌手抖……乏力。
”屈历洲手背挡在唇边,抑制住咳嗽又会泄露几分痛苦的低哮。
他在尽量善解人意:“你还有约,先走吧夏夏。
”
气息颤抖,眼神很有分寸地避开和她对视。
他动作迟缓地抽出几张纸巾,转身探出手臂,略显笨拙地去擦拭泼到外面的水。
男人在削去层层清贵优柔的伪装后,裸露出坚强隐忍的脆弱薄壳,好像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扛,不愿意麻烦别人。
却又因为病中无力,更加显得他需要被人照顾。
游夏于心不忍地看着他。
殊不知自己都快被男人忽悠瘸了。
她反手就把他摁回床上:“你别忙活了行不行,我不去了,反正是关于工作,周一组会也可以讨论。
”
屈历洲眉梢微不可察地扬挑。
又适时地转变满目心疼愧疚,声音轻得都快听不见了:“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我不想……”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把药吃了,赶紧好起来就行。
”
药丸的胶囊外壳在她温热的手心焐暖,她捏着药递到他唇边。
游夏吃软不吃硬,屈历洲当然最是清楚。
所以适当的示弱才会引起她的关注,以退为进表现得对自理小事都无能为力,才有机会留住她的脚步。
不过他还是想试探,可以过分到什么程度。
她还会继续纵容吗?
诡诈心机算计到这里,他稍偏过头避开药丸,皱眉委屈地低淡嫌了声:“苦。
”
嘶…这人,吃个药还挑三拣四的,当她上菜呢。
况且,胶囊?苦?
游夏的耐心比屈历洲预估的少一些,也更暴躁一些。
她直接一把掐起屈历洲下巴,挤住他脸颊肉,趁他惊愕时稀微张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丸塞进他嘴里,顺手用刚刚接过来的杯子怼进他烫红的双唇,粗暴喂水吞服。
“吃。
”她干脆利落地回应了他的“苦”字。
屈历洲这次真的被呛到剧烈咳嗽,扶着床沿,秀削的脸和温沉的眉眼都憋得通红。
看着游夏的错愕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快慰情绪。
被夏夏……强迫了?
好爽。
游夏端起他的杯子出门接水,顺便给岑卓转账,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不能赴约,拜托他帮忙招待一下小赵。
为表歉意,她还表示今晚他们二人的消费都由她买单,饭后想转几场都可以。
岑卓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达不满,只是沉默片刻,便答应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了岑卓,家里有人生病了,事发突然,我得照顾。
”她按开直饮水,接了杯温水。
岑卓轻笑了声:“家人当然是第一位。
”
他知道游夏双亲无缘,很容易就猜出她口中的“家人”指的就是屈历洲。
所以他并未多说,音调着重在“家人”二字,约她下次:“那你记得补给我一顿单独的晚餐。
”
游夏以为他是不悦于临时接待小赵,连忙答应:“当然,下次我还请你,你敞开肚皮随便吃……”
休息室中,房门没有关闭严实,留有一条缝隙。
游夏打电话时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这样从门缝飘入。
还约?居然……还约下次?
屈历洲静静听着,手指深陷在被褥中。
空气中飘零的,是她模糊的谈笑声,和他拳头攥紧时指骨发出几不可闻的咯响。
床边垃圾桶层层掩盖的底部,有从他口中刚吐掉退烧药。
他不想那么快好起来。
或者说,他连生病都是刻意的。
按他原本的计划,是想在今天,名正言顺地邀请游夏约会。
可他听说游夏和岑卓早就约了晚餐,还在环仕产业旗下的会所内。
是游夏主动定的位置。
这当然很好地证明了游夏别无私心。
但那个男人,呵。
在屈历洲的授意下,会所负责人报来消息说:
岑卓似乎很看重这次晚餐,提前很久就到达预定位置等待,还不时拿出准备礼物的丝绒盒子,几次三番欣赏,又妥帖珍重地收起。
不年不节的,岑卓送什么礼物?
给别人的老婆送什么礼物?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屈历洲怒极反笑,几乎快要发疯:“看来他很重视跟我老婆的饭局,是么?”
——那正是几个小时前的傍晚。
正在办公的屈历洲指间钢笔尖“啪”地折断,墨汁在雪白文件页铺染开一团狰狞的浓黑。
镜片反射窗外暮光,将眼底翻腾的阴鸷切割成冰冷伶俐的几何形状。
禹景在一旁低头附和:“是的总裁,天凉了,岑家该破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