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骗吻又上当了,夏夏。(3/3)
”游夏有点被他说愣了,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还会惊动到他们?”
岑卓顺着她的话,先开始铺垫:
“起初我也觉得有些惊讶,毕竟调令下得很快。
像我这种小角色——一个部门下的专项组副组长,竟然惊动游总亲自签字批换岗。
”
再给出转折,“直到听说【环仕】的人来过。
”
然后扔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定论,充满迷惑性:“我想游总不是那种专制决断的人,或许处理这么快,是为了给甲方【环仕】那边一个交代吧。
”
他带着轻松玩笑地语气,好像是希望游夏别再气愤,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多年以来,他这是第一次,对游夏有故意的肌肤触碰。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毕竟……上次吃宵夜,送你这醉鬼回酒店被撞见,于公于私,说不定我都已经彻底得罪你家屈总了,你可得记着欠我的。
”
一套逻辑闭环的说辞,加之几分自嘲的玩笑态度,无奈的心情没有说出口,不轻易妄自菲薄的坚韧眼神却十分生动。
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可有的话,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听者未必会觉得玩笑。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吃得准游夏的心理。
毕竟,这是在游夏回来之前,他就一直在提前准备的话术了。
岑卓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再继续。
他望着游夏,不动声色徘徊在她脸上的目光中,含藏一半紧张,一半是期待。
紧张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话里有话,期待她为他愤愤不平。
但无论怎样,到这里他点到为止。
因为,他需要留给游夏时间,让她自己品读出,她丈夫屈历洲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借势压人,在针对她多年的好友岑卓。
而如他所设想的那样,游夏此刻真的稍微冷静下来。
她紧皱着眉,回望向他,对上面前男人的眼睛,然后开始回忆他刚刚的话,陷入了思考。
那么很快,她就可以捕捉到岑卓话里的重点。
尽管重点是男人用看似玩笑的方式表露的。
而她尚且对此未曾觉察。
所以岑卓刚刚都说了什么?
他说调令下得很快。
很奇怪。
在【津尚】这样的集团,无关职位大小,任何一个员工的岗位变动,升职、降职、同级调换都需要经过层层上级领导的签字批准。
这个过程绝对不会很快,最短也需要十五个工作日,留足原岗任务交接的时间。
而直到昨天下班之前,岑卓还隶属于她的建工三组。
从她的三组被莫名抽调去隔壁的二组,前后不过是她上午去考察一个窗帘公司的半天时间。
他说惊动了【环仕】。
还说小叔亲自签字。
更奇怪了。
且不说【津尚】和游家在业界与圈内的影响力,单论游聿行与屈历洲的关系,以及两家势均力敌的阶层力量,就不可能出现【环仕】施加压力给【津尚】这种不切实际、有悖逻辑的状况和说法。
还有就是如岑卓所说,以他的职位调岗竟然需要小叔亲自签字。
方方面面,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不得不考虑岑卓最后一句玩笑里,他得罪屈历洲,从而被针对的可能性有多少。
屈历洲会是那种人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游夏还没完全捋清楚思绪,岑卓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他又重新开口,放缓语气叮嘱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拦着,做事别总那么冲动,二话不说就是干,这样很容易让自己吃亏。
”
他为博取游夏同情与关注,而一早便预备好的这套说辞,到这里还不算完全结束。
他还需要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岑卓知道,游夏感性与理性并存。
那么他的这套话术里,就不能只是暗含挑拨,理应还要有一套合时宜的情感牌,以便用来加重离间的胜算筹码。
他最清楚,能让游聿行签字调人的那位,除了【环仕】的总裁、游夏的丈夫屈历洲,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知道屈历洲在担心什么。
屈历洲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男人的战斗在无声之间,就算屈历洲不针对他,岑卓也从没打算放弃游夏。
结婚了又如何,他认识游夏的时候,屈历洲还不知道在哪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游夏的率真和美好。
所以在他有意离间的心机话术里,岑卓不会说“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完成这个项目,一起喝庆功酒的”。
他会说:“你的人生和自由,从来都在你自己手中。
“别被所谓无用的‘联姻’,绊住手脚。
”
岑卓自始至终都没有明说。
但游夏不傻,她当然听明白了岑卓话里的意思。
只是她一时没办法理解。
屈历洲,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他跟岑卓都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
甚至在她的认知里,屈历洲应该都不认识岑卓。
没怨没仇的,他为什么针对岑卓?
但不管怎么说,屈历洲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而且这次麻烦不同于百诚那次。
于百诚一个外人,一个掀翻他的破厂子游夏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不相关的外人,其实对她来说,很简单,干就完了。
可屈历洲是不同的。
究竟是哪里不同,游夏说不出。
但她就是有种莫名被自己人背刺了的感觉,她实在想不通,屈历洲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她找事儿。
游夏简直又气又烦,她不好过,她不可能让惹她不快的人好过。
所以游夏几乎没犹豫,跟岑卓谈完之后,她请了假。
之后一个电话打给禹景,问到屈历洲现在所处的位置后,她一脚油门直接杀了过去。
或许是见到游夏一身奢华高定红西装,身上配饰包包都是天价,又是开着千万级别的超跑来的。
总之,从她踏入这里就没人拦她,反而男性接待人员礼貌有加地走在前面为她引路,带她畅通无阻地找到屈历洲所在的包间。
游夏整个人都在气头上,没心思观赏这一路上的亭台水榭、花花鸟鸟,更无所谓接待人员怎么知道她是谁,要找谁。
可能禹景刚才提前给这里的人透了口风。
那么屈历洲大概也会知道自己来找他。
游夏步调生风,跟着男接待员来到门口。
没等男接待员抬手敲门,游夏耐性耗光,直接扬手甩开门就闯了进去,语气冷硬地命令道:“屈历洲,你——”
当她看清包间里面的情形,未及骂出口的话,被蓦然生生堵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