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3)
会生孩子吗?”陈月梅怨毒地问。
声音很大,引来不少人惊讶的眼神。
袁盈一瞬间没了表情。
烛风盯着陈月梅看了片刻,抬脚朝她走去。
陈月梅见状,先是冲袁盈快意一笑,接着又看向已经走近的烛风:“她生不了孩子,没办法给你传宗接代,你确定……”
“这是最后一次。
”烛风冷漠地看着眼前矮小的女人。
陈月梅愣了愣:“什么?”
烛风俯下身,用她足以听清的音量森冷道:“以后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就杀了你。
”
陈月梅第一反应就是不屑,可对上他视线的瞬间,突然变成了被掐住喉咙的鹌鹑。
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陈月梅遍体生寒,腿脚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烛风直起身,没事人一样回到袁盈身边:“走吧。
”
袁盈点点头,跟他一起出了咖啡厅。
最近的汉堡店在八百米外,这个距离不值得叫个出租车,两人索性走过去。
天已经彻底黑了,路边露天的烧烤摊已经开始营业,碳烤的白烟侵染每一寸空气,蒸腾出属于这里的夏天的味道。
袁盈和烛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刚走了一半的路,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渐渐的开始想念金林镇凉爽的天气。
“你怎么不问我跟她说了什么?”烛风突然问。
袁盈一脸淡定:“有什么好问的,你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
烛风笑了一声:“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
”袁盈立刻否认。
烛风:“那你会伤心吗?”
袁盈不说话了。
半晌,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困惑:“我只是不太懂。
”
“嗯?”烛风看向她。
袁盈:“明明造成她人生悲剧的有很多人,她的父母、哥哥,她前后嫁的两个男人,她的继子,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对她很坏很坏,为什么她最后最怨恨的人却是我,是我这个唯一会心疼她、渴望她的女儿。
”
这个问题,烛风也没办法回答,只能在炎热的夏夜里,默默牵住了她的手。
袁盈下意识挣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轻呼一口气,放弃挣扎了。
两人牵着手走完了后半段路,等进到汉堡店里时,手上都出了很多汗。
洗完手,点了单,又找个角落坐下开始吃。
汉堡店里的空调给的很足,音乐声很大,袁盈置身其中,任由自己被热闹包裹。
“薯条吃吗?”烛风问。
袁盈点了点头,他就把薯条推到了她面前。
“你也吃啊,”袁盈又把薯条推回桌子中间,“这家味道还行。
”
烛风答应一声,当着她的面尝了一根薯条:“是还行。
”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平静,就好像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出来觅食的晚上,只有食物本身的味道值得关心。
可是假装的平静不是平静,一声服务员的叫餐提醒、一个切歌的间隙,又或者一对刚刚走进店里的母女的身影,都可能会摧毁这种虚假的云淡风轻。
烛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还是问了:“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嗯?”袁盈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烛风没有躲避她的视线。
两人静了半晌后,袁盈缓缓开口:“两年前,开民宿需要办健康证,我想着好久没体检了,索性就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就发现了。
”
她月经正常规律,以前体检都只做基础检查,坠楼以后那些检查,也没有妇科方面的内容,以至于她到26岁了,才知道自己发育不良这件事。
“当时是不是很难过?”烛风问。
袁盈笑了:“难过倒不至于,就是刚知道的时候有点惊讶,还怕影响寿命来着,结果医生说不生会活得更久,我就放心了。
”
烛风知道,作为一个成熟的伴侣,这个时候应该配合着露出微笑。
但他笑不出来,只能匆匆低头喝一口可乐。
“这个烤鸡翅好吃,分你一半。
”袁盈把翅尖递给他。
烛风接过去,安静地吃掉。
“这个鸡米花也不错。
”袁盈再递。
烛风再接。
“这个汉堡里的菜叶子……”
烛风拉过她拿着汉堡的手腕,低头把里面的生菜咬走。
袁盈也不说话了。
没滋没味的晚餐吃完,两个人就回酒店了。
袁盈直奔浴室洗澡,洗完出来时,看到烛风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除了时间不对,其他的完全复刻下午的某个场景。
袁盈无奈道:“不洗澡吗?”
烛风回神,安静地进了浴室。
袁盈坐在自己房间里吹头发,吹好之后又开始护肤,等全部搞完的时候,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在金林镇时习惯早睡早起,回到老家之后作息也没怎么改,她趴在床上,跟小雨他们聊了几句就准备睡觉,睡觉前又探着头往外看了一眼。
好么,某人还在沙发上坐着。
袁盈扯了一下唇角,关灯睡觉。
半小时后,她开了灯,径直走到客厅:“还不睡?”
烛风抬头看向她。
客厅里没有开灯,他看向她时,袁盈只能勉强分辨出他的眼睛。
“我睡不着。
”他哑声说。
袁盈深吸一口气:“至于么,我都不在意的事,你怎么还在意上了,不会真指望我给你生小龙吧?那我要是不生,你是不是就去喜欢别人了?”
烛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候但凡是个人,都会坚定地说不会。
”袁盈微笑。
烛风这次倒是说话了,只是声音闷闷的:“我又不是人。
”
袁盈:“……”
是哦。
跟他说不明白,袁盈索性回屋了。
不多会儿,她再次出现在客厅:“跟我回屋,今晚一起睡。
”
说完,扭头就走。
袁盈回到房间后,还在担心他不会跟来,结果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她立刻假装不在意地躺好,直到旁边的床垫下陷,他将被子扯过去一点,她才抬手把灯关了。
黑暗又一次淹没整个空间,身边的人很安静,袁盈却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她睁着眼睛,试图看清天花板上的纹路,却只看到黑乎乎一片。
反复几次后,她放弃了,无聊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真的不难过,当时我刚接手民宿,不仅要办各种证件,还得盯着装修,简直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为这种事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