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先是我的仆人(2/3)
谢谢。
”
“不谢。
”
“……”
“……”
宋至淮下颌线绷得很紧。
很快就到知珞的住处,她挥挥手:“再见,宋师兄。
”
宋至淮紧抿的唇松开,虽然还是冷面,但总觉得气质柔和了一些。
“再见,知师妹。
”
白鹤叫了一声,随即转变方向,向下飞去。
宋至淮目送对方落地,御剑速度陡然加快,进入他师父所在的山峰。
宋至淮快步进殿,殿内一人正摆弄着围棋,一袭青衣,超尘出俗,眸色较浅,在他眼里似能望见万里平川,一片汪洋,仿佛能容纳万物,也仿佛万物皆不在眼底,并非淡漠,而是一种超出尘世的自若。
“师父。
”宋至淮行礼。
思少虞掀眸看他,作为多年师徒,还有多年父子,他轻而易举地透过宋至淮冷清清的面容看出无数波动。
思少虞慢悠悠下了一子黑棋:“发生什么事了?”
宋至淮面色肃穆:“今日,有一师妹与我说话。
”
“……然后呢?”
“我鼓励了她。
”
思少虞斟酌棋局:“继续。
”
“除去师父,这是整整一个月以来,我与其他人的第一次聊天。
”少年冷酷的眼睛里硬是蹦出几分喜悦。
“……嗯。
”
回归缄默,宋至淮似在回味交谈的感受,忍不住在心底回忆完善对话。
嗯,那句话后面他应该这样说,而不是那样讲。
“……”思少虞压根不信他这儿子能跟人聊天,怕不是硬生生的你一句我一句,让别人如坐针毡,但他作为一个和善师父兼慈祥父亲,还是象征性地问一句,“她没有当场拔剑或者落荒而逃吧?”
“没有,知师妹为人良善,热情有礼。
”
宋至淮回味一番。
“我们畅所欲言,聊得津津有味,要不是路程太短,恐怕我们就已经是一起去膳堂的朋友。
”
思少虞抽了抽嘴角。
他这徒弟上次还兴奋不已地说和一个弟子成为了至交好友,结果就是每天站在人家旁边等人说话,气势太冷,把对方吓得够呛,不得不奉承几句。
几个来回下来,宋至淮以为他们这就成为了朋友,还多方打听对方生辰,在那日送对方礼物,其中就有一封亲笔写的书信。
谁知那弟子以为是宣战书,忙不迭到思少虞这里跪拜求饶。
当天,思少虞无语地将对方打发走,转眼就望见沮丧落寞地蹲在角落种蘑菇的徒弟。
“……”
至淮啊,你不仅嘴笨,还眼瞎。
无情道仙尊绝不承认他当时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回忆完毕,他理了理表情,对殿下的宋至淮道:“是谁?”
“是知珞师妹。
”
前段时间出过风头的知珞?
思少虞很满意:“不错,待未来她实力变得强大,也不会被你牵制,想打你就敢直接打,免得你眼瞎,在那儿自作多情。
”
宋至淮:“………”
他神色怔忪:“自作多情……可是我们聊得挺开心的?”
思少虞挥挥衣袖,懒得多说:“退下吧。
”
“……”
*
第二日,三人又到了出虚浪秘境的地方。
知珞遥遥望去,几位长老高坐台上。
一长老开口:“张墨是吗?可愿拜入我门下?”
紧张不已的张墨愣了愣,面目呆滞了片刻,然后喜出望外,他还以为明珠在前,没人会注意到他。
虽说有两位双灵根,但张墨的天赋在修仙界也是中等品质,众长老也不会怎么忽视对方。
接下来,就是剩下两位的拜师。
到燕风遥时,众长老缄默,知珞了然他们之间已经把他定了下来。
果不其然,一懒散男子起身,衣物衣带并不规整,暗纹锦服华贵雍容,腰间一块青透玉佩,凤眼微眯,朱唇微勾,仿佛不是什么仙人,而是凡间只会享受的懒惰公子。
金初漾笑道:“那个用枪的小子,就拜入我门下吧。
正好几十年未收徒弟。
”
众长老沉默。
因为金初漾的弟子在当初与魔界大战中牺牲了。
燕风遥面不改色,当即行礼:“弟子燕风遥,拜见师父。
”
知珞看着他,怀疑这燕风遥是压根不知道金初漾的名字才直接开口叫师父。
“好好,那剩下的这位——”一长老抢先说道,寓意明显。
其余人面露不忿,还不等其余长老展开争论,一道女声便扬起。
“我看这丫头合我眼缘。
”
众人循声望去,赫然是周石瑾,她今日未饮酒,清醒状态下眼尾上挑,眼神漫不经心又暗藏锋利,朝其余长老笑道:“况且,鄙人寿命实在太短,昨晚彻夜难眠,思索万千,还是想把毕生所学找一个人传下去。
”
不论她眼底戏谑,从表面上看的确诚心诚意,万分恳切。
众长老噎住:“……”
你找人就找人,找什么双灵根啊!
不过一些人脸皮薄,一下子就被她拿捏,总觉得再开口抢人就落入不道德、欺负弱势群体的地步,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反对。
周石瑾抬手抱拳,笑得眼睛微眯:“多谢。
”
她转身面向少女:“你可愿意?”
知珞无所谓地点头,顿了顿,学燕风遥的动作,也说了句拜见师父的话。
“……”燕风遥默默瞥她一眼。
这说的一字不差,动作分毫不改。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师父。
先要回到旧处收拾东西。
周石瑾来到她身边,身形清瘦,更像是一支独立的竹,与周围隔开。
周石瑾低头看着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女,笑道:“你收拾好了,便捏碎此符。
我就来接你去落石林。
”
知珞接过,放进储物袋——在这一个月她早已会用这些小玩意儿。
周石瑾乘剑而去,各长老也纷纷离场。
张墨恨不得当场撒丫子跟着师父跑,连东西都不想收了,他收了收心,面对知珞和燕风遥,支支吾吾道:“那…那我先离开了。
”
燕风遥同样捏着一道符,看金初漾离去后,对张墨道:“嗯,再见。
”
知珞:“再见。
”
张墨立刻乘鹤回去。
知珞慢悠悠坐上白鹤,望向燕风遥。
他这一个月可能是比魔界过得好很多,下颌线更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初显锋利又还未达到成熟的地步,青涩不已,独有的气盛。
眼底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不是拜师,而是简简单单挑选打饭师父。
原著里燕风遥装得尊师重道,至少表面上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好徒弟。
知珞好奇:“你拜了金初漾为师,怎么样?”
燕风遥抬眸,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
”
不过因为他的资质,换谁当师父都行,他对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法,就算没有师父也可。
“噢。
”
白鹤飞向知珞住处,她一进屋就沉默片刻,想了想应该拿什么。
好像就几套衣服罢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燕风遥没有回他的屋子,反而跟着知珞进来。
知珞:“?”
哦对,还有仆人,差点忘了。
她坐下,燕风遥神色自若地开始帮她收拾该带走的东西。
衣裳、发带、细碎灵石。
装进一个锦绣布袋,束紧再塞进她的储物袋。
知珞趴在桌上,忽然道:“你的师父可能会发现傀儡线。
”
少年修长的指骨一顿,垂首看不清神色,嗯了一声,继续将她的储物袋系上红绳方便她携带,抬手递给她。
知珞撑着下巴,褐色眼定定地盯视,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