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模样简直要命。(1/3)
顾怀玉只觉温烫湿润的呼吸洒在脚心,他下意识蜷缩起脚趾。
这种感觉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毕竟满朝文武,谁敢把当朝宰执的脚捧在掌心呵气?
他嫌这姿势太过别扭,抬脚就朝裴靖逸脸上踹去,“知错便要再改错,若再有下次——”
“绝不轻饶。
”
裴靖逸被他踹得偏过脸去,双手却握着他的足踝不放,喉结滚动间,气息明显粗重了几分,“相爷可不能轻饶我。
”
顾怀玉火气消了大半,索性一脚踩在他肩上,权当是个脚凳,懒洋洋地劝他认清现实,“别以为天子当政,你就能飞出本相手掌心。
”
裴靖逸目光发暗。
近在咫尺的脚尖泛着淡粉,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像小小的贝母嵌在白玉上。
幽幽香泽从皮肤上散出来,和马车里炭火熏炉的暖意混在一处,搞得他心猿意马,想一口狠狠啃上去。
“相爷的手掌……”他眼眸向上一挑,顾怀玉的手正闲适搭在案几。
那只手修长匀称,指节薄瘦,不算大,却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从容。
“这般精致,攥得住我?”
顾怀玉将手肘撑在案几,忽然摊开手心,烛火在掌心纹路汇流成金色的溪流。
他瞥向裴靖逸,嗤笑道:“莫说是你,天下都是本相掌中之物。
”
这模样简直要命。
裴靖逸喉结狠狠一滚,衣袍下的裤子绷得发紧,他忍不住向上躺了半寸,让那玉足完全贴上自己发烫的脸颊,“相爷说话都是这般撩人?”
烛火在那人掌心流淌,像握着一捧金色的权柄。
极致的权力与极致的美色揉在一处,比最烈的春药还让人发狂。
顾怀玉眉尖一挑,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撩人?”
稍顿,他嗤笑道:“是骇人吧?”
若是都堂里官员听见他说的话,怕是早该脸色发白,抖如筛糠了,哪来的什么撩人?
裴靖逸浑身热血奔涌,口干舌燥,可不是被“骇”的,他不动声色地屈起右膝,护腰恰到好处地掩住某处危险的弧度。
“撩人骇人,全看是对谁。
”他嗓音沙哑地吐着字,说话间,鼻尖又“不经意”蹭过足底细嫩的肌肤。
顾怀玉还未来得及细品这话里的深意,马车忽地一顿——
“相爷,到府了。
”柳二郎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晚膳已备下,就等您回来,今日厨房新得江南的春笋和鲈鱼,蒸汤俱全。
”
“知道了。
”
顾怀玉抬脚就踹,“还不给本相穿鞋?”
待马车从侧门缓缓驶入相府,朱漆大门在雪夜无声合拢。
裴靖逸身上的燥热一点一点消融在寒风细雪里,他将大氅往身上一裹,转身朝另一条巷道走去。
那并不是回府的路。
今日在殿上,裴靖逸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东辽使团里,一位身着蓝衣、垂首不语的随员,正牵着马缰走在最末尾。
模样被帽檐遮住,但那轮廓与步态,却与记忆中那人重合得过于精准。
他曾在东市茶楼见过。
那日探望周瑞安之后,他便悄悄走了一趟茶楼,让说书的老人念了一段小姑娘唱的那首童谣。
果不其然,钓出了人。
一个京城里最不起眼的马夫,口音模糊,来历成谜,如今却堂而皇之地混入东辽使团之中,站在外邦副使身侧,低眉顺目。
他原以为周瑞安只是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没想到竟敢通敌。
老宅小院里静寂无声。
裴靖逸踏入上房前,指节在刀柄上摩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