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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咆哮,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一下刺破清晨的宁静。
龚柔慕无意探听他的隐私,但那激动的语气实在无法忽略。
“现在是休息时间。
”高献无奈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在听了对方情绪激烈且没有停顿的长句后,他语气依旧冷静,“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太无礼了?这件事,你们无权追问。
”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龚柔慕,然后对着电话摇了摇头,“她不是那种人。
”
对方说了什么,高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即,他掷出了决定性的一句话。
“我要和你们解约。
”
在对方又一阵的错愕或威胁后,他只用一个冰冷的“嗯”字结束了通话,切断了自己过往的职业生涯。
龚柔慕没问他怎么了,也没有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吃早餐。
她只是沉默地、一口口地掰着干硬的木薯面包,机械地塞进嘴里咀嚼。
在某个瞬间,不动声色地向他的方向推了一杯水。
高献走近,握着玻璃杯,用力的指节因过度攥紧而泛白。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闷着的嗓音低低的,但又故意提高音调,却没能显出他想要的假象。
龚柔慕点着头,起床还有些困意。
“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说着,又塞一口面包。
“我和公司解约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胜利宣言,“现在‘自由’了。
”
“哦。
”龚柔慕毫不关心,“那坏消息呢?”
高献犹豫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他又走进,极力想要捕捉她的视线,可龚柔慕的目光,始终固执地停留在手中的面包屑上。
高献打开屏幕,一份报纸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中,高献两指放大,照片中出现的是高献模糊的面庞和她龚柔慕暧昧的脸。
龚柔慕腮帮子鼓鼓地停止了咀嚼。
皱眉,仔细看了一眼报纸名称和极尽夸张的标题,叹了口气,“这种专报丑闻的报纸,早就该停刊了。
”
“……抱歉”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为什么要把我写得那么不堪?”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继续跟那块难以下咽的面包较劲。
“……你要是很困扰的话,我们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
龚柔慕没有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
高献低着头,脸上满是纠结与痛苦,“可我走了……我就联系不上你了。
”
他们之间,的确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未曾留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责?我没有怪你。
”龚柔慕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今天的面包真硬。
”
“为什么你觉得是‘你’连累我?你的花边新闻,究竟有什么值得报道的?”龚柔慕再确认了一眼屏幕中报道的文字,“里面说的,都是我如何如何不堪,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风险全都归结于你?这样程度的报道,对于你的职业来说,没有坏处吧。
”
“因为……”高献想说这是一个对他的威胁,逼他回去、逼他离开龚柔慕的威胁,但他怕这么说,龚柔慕会因为嫌麻烦而彻底将他推开。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更直接、也更危险的问题,像一场豪赌。
“因为,我想知道……你会养我吗?”
龚柔慕听到这个说法,她当玩笑般地哼笑了一声。
“龚柔慕。
”
她嘴里嚼着碳水应了一声。
“我长得帅吗?”
想了两秒,点着头,嘴里还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