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3/3)
时日而已。
殿下当明白的,我对殿下并未排斥之意!”
她看着压在身上之人,急切解释,“殿下送我之物,我又何曾不珍重?墨玉发簪我有没有日日戴着,殿下难道不知?”
“暖玉手镯为何能随手转赠旁人?”
“那,毕竟是女儿家佩戴的,我无法带出去的。
稚鱼是我亲手养大的妹妹,非是外人,所以我想着与其东西落那生灰,不如给她带着。
”
“我单独赠你之物,你便是毁了、砸了,也不得转赠旁人。
”
“以后不会了,先前是我没想那么多。
”
帐内的气氛有稍许缓和,不过他并未放开对她的桎梏。
姬寅礼朝下倾覆身躯,湿热的呼吸与她细微的气息交织,“莫要再躲我。
你要是吃不消或不愿意,就与我争与我吵,就算扑打我都成,但不许再躲着我。
”
她躲他,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惶乱迫切感。
他很怕自己失控下,会做出将人推远之事。
隐隐感知到他这番话下流露出的提醒之意,陈今昭微微绷紧了面容,正色点头,向他保证不会了。
松开了她的腕骨,他捧过她的脸低下头来,寻着她的唇瓣含住。
她双手攀上他宽挺的肩背,闭了眸子,渐渐放软了身子。
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未行到底。
“早些歇着罢。
待你精神养好些再说。
”
他压着粗息在她唇上重啄了下,就翻身下来,仰面阖眸躺着平复着呼吸。
陈今昭没料到他会如此。
她轻轻偏过脸来看,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突然想起了一事,她撑坐起来,撩起床帐就要下榻。
“做什么去?”
“殿下稍等,我取一物过来。
”
她穿好鞋下地,匆匆几步来到了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小匣子里取出一个椴木雕刻而成的小像出来。
拿起小像刚要回榻,眼眸不期瞥见了书桌上摆放着的湖笔以及小木船模型摆件后,她刹那福至心灵,明白了他为何今夜会突然提及,在她内心不及她友人之类的话。
湖笔是沈砚当年送的赔礼,木船模型亦是沈砚当年送的弱冠礼。
因为这两样都适合摆放在书桌上,所以她就此摆放下来,但看在他眼里,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想想被她随手转赠给稚鱼的暖玉手镯,两相对比,倒也难怪他会有情绪了。
她抿抿唇,此事她做得确实有些欠妥当。
榻上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在眼见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摆件的时候,眸色明显沉了下来,不过在她走回榻上时,他的面色又恢复如常。
“取的什么东西,这般着急紧要。
”
陈今昭上了榻后随手将床帐拉开,让外头的光线得以照进来。
她往他旁边坐近了些,就拉过他的手,把手里握着的物件放到他温烫的掌腹上。
“这是我应殿下的新年之礼,不知殿下喜不喜欢。
”
在对方怔愕的目光中,她不好意思解释道,“年后那段时间,家里出了那么多事,给殿下送年礼这事就耽搁下来。
后来觉得原先雕刻那版不是太符合殿下气质,所以我又重新雕刻了一个,这才又耽搁了些时日。
掌心那物,细腻的纹路与他掌心的纹路相触。
他直接起身下榻,握着小像来到桌前,借着蜡烛的光晕仔细观看。
掌中是六寸高的人像,是他披着鹤氅吹玉笛的模样,从发丝到衣角褶皱,每一寸都雕刻的十分细致,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
而小像的眉眼更是雕刻的细腻入微,与他那般的像,好似观摩了他千遍万遍。
吹笛的神态亦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在暖黄烛光的映照下,好似活了一般。
他指腹轻抚着玉笛,一遍遍抚着,好似透过这细腻的纹路,感受她一点点雕刻的心意。
在半旧的书桌前,他低敛凤眸站了许久。
没人知晓他这一刻的心,乱如狂风骤雨。
握紧掌中之物,他大步走向了床榻,在榻上人错愕的神色中,突然伸臂将她一把揽抱住。
今夜是我犯糊涂了,是我不好,尽与你说些鬼话。
”
他说着就捉过她的手,用力拍向他的颈项,“下次我再说些糊涂话吓你,你该打就打,打醒我便是。
”
陈今昭瞠目结舌!
震惊过后拼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她觉得他现在说的才是糊涂话、是鬼话。
他今夜就没正常过,前半场不必说,后半场更是言行惊人。
姬寅礼死死将她揽抱住,哑声道,“昭昭,我极怕你离我远去。
随你如何待我都可,只是莫要远离我,我真受不了的。
”
陈今昭咬咬唇,“不会的,殿下。
”
“唤我一声,十五郎。
”
周围空气静过几息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
“十五……郎。
”
从身到心,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将他尽数湮没。
姬寅礼用力抱紧了她,心中酸酸软软,这一刻恨不能昭告天下。
她是在意他的,他无比确信。
拿到那雕刻小像的那刻,他就再确信不过,他在她心中确实是有一席之地。
他的神态动作观察的如此仔细,焉能说她丝毫不在意他?
她心里是有他的,或许只是她尚不知,或许是需要时间来发酵。
这个认知让他心花怒放,心中涌出无尽雀跃。
此时此刻,先前的那些不甘、隐怒,早已消散不见。
时至今日他都不奢望旁的,但凡她能在意他,便已满足了。
不知何时,他就被她掐住了命脉,平生的失控与克制,全用在她身上。
“昭昭,日后就这般唤我。
我是你的十五郎,只是你的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