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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呼出一口气,原来他刚刚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忍耐着在她身旁就失衡狂跳的心率,认真的说,“我觉得这种每天重复劳动的流水线工作好像越来越不能满足我了,一开始我确实被那小小一块的电路板吸引,为其着迷,我看书想更加了解上面的东西,但解决了所有疑问后,我仍局限在电路板上焊接零件,我就开始觉得枯燥……”
“因为你产生了更大的求知欲,”周知意说,“或者说,野心。
”
一直朦朦胧胧的东西被点明,江遇仿佛眼前迷雾退开,“是了,是野心,我想要知道这些小小的零件是怎么组装起来,变成可以运转的电子产品。
所以我想……我也许可以找个电子维修店当个什么学徒之类的?”
虽然周知意现在身体的年龄和江遇同岁,甚至认真论起来江遇还比她大一个月,但周知意心中还是把自己当作二十三岁,很有照顾弟弟的模样,拍了拍江遇的肩膀,“想做就去做吧。
”
冯桂敏她二姐朝远处那并排坐着的一对年轻人努嘴,好奇的问妹妹,“那俩年轻人是在处对象吗?”
好似嗅到潜在同好,冯桂敏眼睛一亮,竭力安利起来,“二姐,你也觉得他们很般配吧?”
说至此,冯桂敏又不禁泄气,“就是他们两个总还像是隔着层窗户纸似的。
”
冯兰香抓起一把瓜子嗑着,很有经验的说,“那还不简单,让俩人去行花街呗。
”
第19章大展宏图
“行花街”是新宁话,换个说法来说,就是逛花市。
吃过年夜饭,冯、高两家众人拉着周知意、江遇一起去了两公里外的本区花市,对于地地道道的新宁人来说,电视上的联欢晚会还真没有传统的逛花市对他们的吸引力大。
“无行花街唔算过年”,不逛花街不算过年,这是新宁市已延续近百年的民俗。
黑夜中每一个摊位上悬挂的各式花灯连绵不绝,灿若星河,仿佛整座城市的所有人都倾囊而出,看花的、买花的,摩肩接踵,比江遇见过的十里八乡赶大集的场面还要热闹。
偌大的牌楼前空地上被人和花填充得满满当当,人挤着人,想要快走几步都是做不到的,只能循着前面人的脚步,不紧不慢的逛着花市。
第一次见识到新宁春节的奇特习俗,江遇尚且在震撼中,突然被人撞了个满怀,原来是周知意被挤了个踉跄,他连忙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扶住。
冯桂敏悄悄给自己二姐比了个大拇指。
冯兰香和妹妹对了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故作抱歉,对两个年轻人说,“唔好意思啊,这里人太多了。
”
她也不算说谎,四周人头攒动,就算周知意重新站稳,也还是被挤得只能挨着江遇,两人间的距离已突破0.5米进入亲密距离的范畴内,看着简直不像是江遇扶着周知意,更像是揽着她。
冯桂敏忍住内心的激动,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找了个借口不当电灯泡,“这么一大家子人,我们分开逛好了。
”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己二姐和女儿高静钻进人群中,高德明连忙跟上。
而其他人,七大姑八大姨、大舅哥二表哥,也早已在说话间各自三两成群逛起花市,也是不见了踪影。
不知不觉就只剩下了周知意和江遇两人。
“只能由我来给你当地陪了。
”周知意对江遇说。
江遇点点头。
周知意坦坦荡荡,和身旁因为两人行走间肢体的一点小接触便心脏砰砰跳的江遇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因为,对于周知意来说,她是认为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的。
在现代时,周知意在国内数一数二的美术院校读大学,学校风气开放包容,她的朋友中有喜欢女生的女生,也有喜欢男生的男生,性格投契、三观相同、能玩到一起,周知意可以不在乎大家性取向的这点特别之处,只要别喜欢她就行。
久而久之,“朋友”这个词在周知意这里就逐渐失去性别。
而江遇,应该算是周知意众多朋友中算得上特别的了,这人同样的精明,周知意在他面前耍心眼时不用担心过了火而伤害到朋友,他会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且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争斗”中,她反而获得了乐趣。
也就是说,现在被周知意归于朋友的江遇,在她的概念里,就是个人,而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