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3)
虞绾音泪眼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人。
偏巧这时,楚御因她出神而发难,握住她的下颚,将她脆弱之处显露给自己。
虞绾音惊惧又难耐地躲藏,“夫君……”
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婉转低求入耳。
戎肆安静地看着,烈酒入喉辛辣无比,燎起胸腹内蠢蠢欲动的火苗。
床幔被震得散落下来遮住屋内光景。
只能看到原本探出来挣扎的足踝被硬生生压制住。
骨肉匀亭,白腻柔润,被压制过后无力挣脱只能一晃一晃地垂在床榻边。
不用想也知道它的主人正在被如何疼宠。
更不用听那细如猫叫的嘤咛。
戎肆轻转了一下手里的酒坛,送到唇间。
堂而皇之地看着那只小腿,震动的床架和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画卷笔墨。
酒水滚入腹腔,火势就漫山遍野地开始灼烧。
烧得心肺滚烫,难以自抑。
床幔将被风吹得大开大合的窗户遮盖住。
虞绾音只能听见窗户碰撞的声音和自己发出的混乱声响。
缠在自己身上的毒蛇像是能绞榨干净自己身体的全部养分。
悠游地侵占着她的脆弱秘境,碰到哪里咬住哪里灌毒液,仿佛是在说“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
游刃有余又势在必得。
他知道她跑不掉。
虞绾音身体发麻,先前所有的挣扎气力完全消散,渐渐沉溺于这般温柔陷阱。
思绪开始变得混沌,被他给予一层一层抛上去时。
他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虞绾音身体与思绪同时卡顿了一下,紧接着是无穷无尽的蚀骨酸痒。
她看着他,浸湿的眼底满是迷惘。
“杳杳。
”
虞绾音水雾般的杏子瞳仁轻颤,羞怯又不安地别开头。
他富有耐心的诱导,“你要承认,你想要我。
”
“缠着我。
”
“像我缠着你一样。
”
阁楼外,戎肆看着那小腿被一只大手握住,温情又残忍地收进了纱帐里。
那指骨分明的长指捏住时,她还颤了一下。
仿佛是被沾染的冰山雪莲。
戎肆习惯性地抬手,酒送到唇边时发现已经空了。
男人口中干涩无处消解,顺手扔了酒坛。
戎肆离开相府院落,走在寂静无人的夜色小巷中,最后停在了大门紧闭的镖局后院。
拆了插在门柱里面的一封密信。
上面是前面探子送来的消息。
他们蹲守在城外,发现楚御的几个心腹不久前从城外探路回来。
怀疑是北蚩入境,楚御计划离京的路线。
戎肆看完后,吹开火折子将密信焚尽。
火光映照在男人深邃面孔上。
楚御是肯定要死的。
等楚御踏出上安,他就在外面等着这位相爷。
清算他们的恩怨。
戎肆甩手散开指尖最后一缕烟雾,眸底浸着野性难驯的肆意与血腥。
日后,这位可怜的相爷夫人与其流落在外,不如由他照顾。
这也算是以德报怨。
烈火灼烧过的暖意还残留在空气中。
有些干涩燥热。
宗承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舵主。
”
他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又问着,“明天走?”
戎肆粗粗地“嗯”了一声。
“好嘞。
”宗承了然地去准备出城事宜。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戎肆叫住。
“上安撑不了多久了。
”戎肆深吸一口气,看向空荡寂静的长街,“走前,再送他们个礼。
”
次日,台阁失火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滚滚黑烟从上安城一角盘旋而上,散出的烟雾遮盖了上安半片青天,空气中都弥漫着难以磨灭的硝烟气息。
上安城百姓们纷纷寻着高楼去看。
一时间唏嘘不已,“台阁怎会起火?”
连青颂也这般疑问。
那可是整个郢州权柄最盛的秘文要阁。
里面大大小小存放着郢州许多文书案则。
大则律例文史、官底案宗,小的民间户籍、奴仆身档,全都存放在台阁。
算是郢州王权统治的归档之处。
这一起火,近乎烧了郢州半边的政文,要补不知道需要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此番严重性。
虞绾音闻言也有些难以置信,“台阁不是有许多看守随时巡察,涂泥近水,避免失火吗?”
哪怕偶有地方失火,按理说也能被人及时探查。
这么大的火势,少说是烧了一两个时辰才被发现的。
那这段时间守卫干嘛去了。
“说得就是这个,想来是值守疏忽,”青颂一面帮虞绾音梳妆,“相爷一大早就去了王宫,处理问责台阁。
”
提起楚御,虞绾音身体还发软。
她不敢细想昨晚那极尽痴狂的一切。
也不敢想那平日里温润公子,会那般如蛇蝎一样病态的绞缠她。
缓慢而窒息。
他甚至不凶,一直在哄她。
可是越哄越让她害怕。
总归是她睡到日上三竿,楚御已经接了消息入王宫。
再度恢复了那人前清贵自持的模样。
虞绾音更是怕他了,她看着铜镜出神。
其实台阁这事跟左相关系不大。
她阿父作为御史,倒是曾经与台阁有些监察关系。
总是吃顿饭,给点好处,阿父就放过了。
台阁如何混乱,虞绾音即便不了解,也耳闻一二。
内部官宦勾结,劳民敛财,分赃好处。
虞晟装模作样地去监察一番,收点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监察与台阁沆瀣一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相安无事。
一个腐烂的地方,一次值守疏忽背后实际上是根本无人在意自己的职责。
这么想来也就不奇怪会出这么大的事。
风雨将至大厦将倾,是里面早就被蛀虫啃烂。
怪不得风雨。
虞绾音忽然就明白了楚御那句,“他们的悲惨不管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永远无法让他们满意。
”
他是朝中新贵,说白了才入朝不过几年,可这里实在是太多蛀虫。
他们都是被洪流裹挟至此的人。
她也并非认同他的许多做法。
只是有些事情无法细想。
也无法论对错。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好了。
虞绾音长叹道,“烧了就烧了吧,烧了干净。
”
“那律例法文和那些官底案宗让大家过成这样,也该烧了。
”
青
颂听着虞绾音的话,多少想起来那天虞绾音摇到的下下签。
那国破家亡的解签。
她抬头看见外面的滚滚黑烟,心下发憷。
虞绾音收拾好就去了后院闲逛。
其实闲逛的理由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后院。
众人都在闲聊台阁失火的事情,说话的是徐管事。
他显然有些着急,“相爷差我择吉日给他和夫人把婚档送去民曹来着。
”
“眼下是送不了了,那边大火还不知怎么着呢。
”
郢州的婚事单单三书六礼走完是不行的,婚后还要前去官邸归入卷宗才算完婚。
否则不被律例认可,当做没成婚。
徐管事一连几声哀叹。
旁人劝他,“相爷和夫人的婚事又不是只过这一两天,过阵子没事了再去送一样。
难不成过阵子夫人就不是夫人了?”
“这倒也是。
”
虞绾音并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远远地看向马厩之处。
马厩里有几个马夫在打理马匹。
只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走了。
虞绾音暗自松了一口气。
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以楚御昨晚的反应来看,若是真的察觉到他们有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有人那般温柔又那般会折磨人。
甚至虞绾音觉得,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