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2/3)
,刑部主事也前往案发现场,然后根据现场情况写折子上奏。
宫外因西羌降臣突然死亡而议论纷纷时,梁靖正在乾安宫。
他入宫的时候萧宴宁正在批折子,他让梁靖不必多礼,梁靖纠结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听话。
要是以前,殿内又没其他人,梁靖早就站起身了,现在他心里有鬼,有点心虚不自在,所以在那里磨磨唧唧。
萧宴宁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起来说话。
”
梁靖不再纠结了,站起身。
他站了一会儿,萧宴宁愣是没再看他,梁靖知道萧宴宁不高兴,他咬了咬嘴,瞅了一圈,看到御案上的墨水还有一半,他巴巴道:“皇上,臣为你研磨吧。
”
萧宴宁轻飘飘地嗯了声,梁靖快步上前开始研磨。
萧宴宁今日折子批改得格外认真,折子在他手里过了一道又一道,梁靖这墨研得就有些心不在焉。
有好几次,他想开口说什么,但看着萧宴宁冷峻的侧脸,他又没说出来。
感受到梁靖几次递过来的目光,萧宴宁终于放下笔施施然朝他看去:“有话要说?”
梁靖放下墨就想行礼:“臣有罪。
”
萧宴宁都被气笑了,他啧了两声阻止他:“说话就好好说话,跪什么跪。
”
梁靖抬眼瞄了他一眼,又在那里吭哧了半天,声音有些压抑:“皇上,耶律赫等西羌来的降臣,死……都死了。
”
萧宴宁点头敲了敲御案上的折子,他道:“我知道,”
梁靖闭了闭眼,小声地实话实说:“是臣做的。
”
他对西羌一直有恨,这种恨从儿时起,到现在也无法消除。
耶律赫带人入京时,他远在云州,听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也配出现在大齐京城,他们根本不配活着。
天下谁不知道他梁靖和西羌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回京时,他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些人。
他本来也没打算给这些人好脸色看,结果他还没见到耶律赫,就出了梁牧的事。
救治梁牧的过程梁靖根本不想回忆,即便是做梦,也全是血,全是痛苦的吼叫声。
梁牧在昏迷期间,一直断断续续说着胡话,他的记忆很混乱,一会儿喊着父亲兄长快逃,他断后,一会儿喊着有本事你们杀了我,更多的时候梁牧都在无意识地抱着身上的被褥身姿僵硬,嘴唇都被咬破了,浑身是冷汗……
他在无声地喊疼。
张善说,梁牧这是受了太多疼,太多罪。
梁牧身上的毒已解,可他的思绪还残留在噩梦中,以为自己处在变成药人的过程中。
那是一场噩梦,他清醒的时候日日夜夜都在生不如死的疼痛中度过,那非人的日子刻在了骨子里。
他很疼。
梁靖看着这样的梁牧,心底涌出无限的恨。
耶律赫是西羌王族,他自然知道把人变成药人会经历什么。
他们就那样让梁牧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具傀儡,从此庇护着杀害父兄的仇人,利刃却对准了他曾守护的人。
梁靖心道,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这么折磨人,把人害得生不如死,结果只需要一句投降,就能平安无事。
梁靖其实并不像萧宴宁看到的那样无害,他八岁历经父兄阵亡,自己成了梁府唯一的男丁,他太早失去庇护,太早历经苦难,他十四岁就上了战场。
他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手上都是鲜血,他心底满是戾气。
在萧宴宁面前,他表现的那般纯善无害,他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