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3)
自己神志不清。
不是每个人都听说过药人,即便是知道了药人的存在,然而别的药人都撑不住多长时间,梁牧凭什么能活十多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同身受梁牧受的那份罪。
他们会质问这些年梁牧在西羌护过多少次西羌王族,救过多少次西羌将士,他们甚至会质问梁牧手上沾染了多少大齐将士的血。
如果他杀了自己的同胞,他该怎么偿还那些人的命。
梁牧生性坚强,体格强壮,所以他历经生死成了药人,他也熬过解除毒性时的生不如死,他甚至可以和人当场对峙,可他却未必经得起流言蜚语的恶意中伤。
一个人可以很强大,一个人有时也很脆弱。
有些明明不是梁牧的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同。
鲜花和掌声伴随着衣冠冢在十几年前已经落幕,起死回生的人不一定能得到公平对待。
而且,这世上本就有一些人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哪怕知道梁牧有苦衷,那些人还是会把那些罪名往他身上泼。
这其中有人也许是真的担心梁牧叛变,毕竟十多年不见又在敌人地盘上,常言道,人心易变。
但绝对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在这里面搅弄风云。
梁靖备受帝王宠信,他在云州又得罪了一帮子人,不想梁靖往高处走的人,被他得罪的人正好都可以借此攻讦梁靖,动摇圣眷。
最最关键的是,没人可以为梁牧的这十几年作证,单凭他一面之词,不足以服众。
即便萧宴宁这个帝王完全站在梁牧这一边,也挡不住一些人的怀疑,更挡不住悠悠众口。
今日耶律赫等西羌降臣的死,别人猜不出缘由,安王心里却清楚定然和梁靖有关。
耶律赫等人入京,帝王接受他们投降,从此以后,西羌降臣就是大齐人,他们会被受封,以前种种恩怨至此一笔勾销。
哪怕有着血海深仇,见了面也只能维持表面平和。
安王原本也以为耶律赫会在京城安然度过余生,毕竟西羌当众的刺杀事件,萧宴宁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安王到底低估了萧宴宁对西羌的厌恶,也低估了梁靖和萧宴宁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梁靖可以说是萧宴宁一手带大的人,加上刺杀和梁牧的事情,萧宴宁岂会容耶律赫等人活着。
当然,要说真心话,耶律赫等人死了,安王绝对站在一旁拍手叫好的人。
既然这样,安王觉得梁牧更不应该和西羌王族扯上关系,更不该是那个当众刺杀大齐帝王的人,梁牧不该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他从始至终都是大齐的英雄。
所以安王想着,不如带梁牧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待时机成熟,再以合适的方式把他的存在昭告天下。
萧宴宁和梁靖因安王的提议而沉默,两人都明白安王的担心,这世道,人心有时澄明如镜,有时却污浊似墨。
萧宴宁道:“三哥的担心朕知道,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梁牧自己的意思,若他愿意如此,就让他跟着三哥去通州走走,也好散散心。
若他不愿就此离开,朕也会想别的办法……”他眼中含了丝笑意:“再者明年开春,朕正有意遣官船与他国通商,船上也缺良将之才,到时正好可以让他随船出海。
”
梁牧是个将才,身有血性,又过不惯日日躺在床上的生活。
只是他失踪十多年,即便是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不可能官复原职,倒不如另辟蹊径。
安王闻言一惊:“皇上打算开海贸?”
萧宴宁点了点头:“工部的船坞再闲置下去,怕是要生锈了,正好拿来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