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开种(2/3)
到10厘米打一个,品字形交错着打上四行。
打完将长满菌种的木屑块放进孔里,放满,再用直径超过木孔2毫米的树皮帽盖上去,拿小锤敲实。
有些地方产玉米,也会用玉米核,再就是蜡封,这个能更好地排除杂菌的干扰,但他们暂时没那个条件。
郭长安被分配到的就是敲树皮盖这个活,哪怕一只手不方便也没问题,只要将树皮盖放好,敲准点就可以了。
为了让他出这个门,郭大娘还特地在家给他理了个发,力求他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尽可能精神。
就这样,郭长平帮着把人送过去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议论,哪怕当面不说,背后眼神还是会落在他明显不正常的右手和右腿上。
郭长安抿着唇,手也紧紧攥在了一起,愣是挺直腰杆,没去管那些或同情或异样的目光。
直到进了严雪家,看到满院子忙碌的景象,严雪招呼他时自然的态度,他才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需要我干什么?”
“帮我们敲敲树皮帽就行。
”严雪将切割好的树皮按在钻孔中,几下敲进去,看看他,“不难吧?”
确实不难,只要树皮帽放得够准,手也够稳,甚至单手就能敲进去。
而且郭长安的右手虽然不灵便,却也不是一点不能动,只是使不上力罢了,压点轻东西还是可以的。
严雪见他点头,就把锤子递给他,又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
位置放得非常巧,刚好挨着家里的墙,郭长安用左手撑着墙,就能尝试着站起或坐下。
郭大娘还有些不放心,想上去帮忙,被郭长平拉了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中午过来接他。
”
“晚上再过来接吧,”严雪说,“中午这顿饭我们还是管得起的。
”
郭长安却很坚持,“中午我回家吃,本来我就是来帮忙的,还欠着你们的人情。
”
说着已经拿起一个树皮帽盖上,用右边手压了压,尝试用左手去敲。
可惜刚开始还不熟练,配合得不好,树皮帽在锤子下一崩,飞溅出去,压着的右手也被他砸了下。
他蹙了下眉,完全没管疼不疼,正准备伸手去捡,有只小手比他更快地捡了起来。
严继刚将树皮帽按在了攥孔上,朝他一弯眼睛,无声地示意他可以砸了。
小少年眼神清澈,还带着点腼腆,虽然一句话没说,却比那能说会道的更让人安心。
郭长安看着垂下眸,小心避开对方的手敲了几下,见他敲稳了,对方立马拿起下一个。
两人一个按,一个敲,渐渐竟还配合出点默契来,速度也越来越快,不久一排钻孔就敲好了。
严雪将段木翻了个身,继续往里面放菌种,两人则跟在后面盖帽封口,直到一整根段木都接种完,祁放过来将段木搬进了棚子里。
这些段木要两两平行摆放,上下两层垂直90度,呈井字形,堆到一米高,等耳芽生出,再拆开来散放。
郎月娥过来的时候,棚子里接种好的段木已经堆了好几堆了,郭长安也愈发熟练。
见他在严雪家帮着干活,郎月娥也有些意外,但并没表现出来,还笑容如常和他打了个招呼,“长安也在啊。
”
郭长安手上的动作一停,很快又如常继续,“月娥姐。
”显然是和郎月娥认识的。
郎月娥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说了句“你忙”,就径直找上了严雪,“你家小祁参加培训那事儿,镇里给打回来了。
”
“镇里给打回来了?”严雪难掩错愕,干脆放下东西,和郎月娥去另一边找祁放。
祁放听了,也蹙起眉,“镇里是怎么说的?”
“说是你参加工作前几个月还没满十八周岁,不应该算工龄。
这样你工龄就还不满三年,不能参加培训。
”
郎月娥这显然是郎书记让她来的,“以前也有你这样生日小,毕业时年龄还不够的,也都提前参加工作了,没卡这么严。
而且你这都工作好几年了,谁还抠这些啊?我爸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一般林场递上去的名单,镇林业局是不会管的,下面林场的人他们又不认识,挑刺那不是挑个人的刺,是挑林场的。
但这回对方还真就挑了,严雪不由想起祁放从镇机修厂被下调到林场的事,看看男人。
祁放应该是也想到了,放下手里的手摇钻,眼神有些深,“名单已经公布了吗?”
“还没呢,”郎月娥说,“只叫咱们林场再选个人上去。
我爸的意思是趁还有点时间,能找人你们就找找人。
今年油锯手一下子就招了三个,下次再有名额,搞不好就得等有人退下来了。
”
今年招的多,是因为林场的拖拉机一下子从两台变成了四台,运输能力增强,采伐规模也肯定要扩大。
一旦这些人手足够完成任务,木头伐多了也运不出去,林场自然不需要新的油锯手。
郎书记和郎月娥显然是好心,才偷偷来告诉他们,郎月娥还提醒两人,“越快越好,这消息不一定能捂得住。
”
两人点头,将她送到了院门口,“谢谢你月娥姐,也帮我们跟郎书记说声谢谢。
”
送完人回去,严雪不禁看了眼男人。
“回头找时间说。
”祁放神色还算平静,拿起手摇钻继续打孔。
没想到消息泄露得比郎月娥担心得还要快,当天下午忙活完,几人正在堂屋洗手准备吃饭,于勇志来了。
他还不是空着手来的,光着个膀子,提溜着个酒瓶子,进来手往堂屋门框上一撑,“准备吃饭呢?”
祁放一看他那光着的上半身就想蹙眉,虽然林场夏天常有男人这么干,还是不着痕迹往严雪身前挡了挡,“有事?”
“你看你这个人就是没意思,啥叫有事儿,没事儿就不能上你家来了?”
于勇志这回来之前显然没喝,舌头没大,说话没冲,但同样不怎么招人待见。
何况他跟祁放也没好到这个份儿上,突然找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于勇志一看祁放还是那冷淡的脸色,啧了声,“你看你,就知道摆着个死人脸,你这样不得罪人,谁得罪人?我不跟你计较,那是我大度,可不是谁都像我,这不镇里就把你的培训名额拿下来了?”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要不是两家还没不对付到需要动用镇上甚至县里的关系,严雪都要怀疑这事是不是他们家干的。
于勇志还一脸同仇敌忾,“镇林业局那帮人就是有病,啥事儿都瞎管,咱林场愿意让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