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祸从天降(2)(1/3)
丁信诚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仍躺在周围是白色的病房里,与在宜兴县医院第一次醒来时不同的是,房内没有其他病人呻吟;庆头柜上的花瓶里插有色彩艳丽的鲜花,正散放馥郁的香气;一旁还放着炼乳、水果、蛋糕等食品。
沙发上坐着个女人正低头看书。
他想,她一定是罗苡,不是别人。
他说:“罗苡,能够见到你我真高兴。
”那女人放了书,起身走到病床边说:“小开,你醒啦,你饿吗?感觉痛吗?”好久没有人叫他小开了,丁信诚仔细地看着她说:“你是阿兰,奇怪,你会在这里?”阿兰说:“这是上海,你现在住在医院头等病房里,是丁先生丁师母叫我专门来服侍你小开的。
”丁小开说:“罗苡她没有来?”阿兰说:“罗苡是啥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丁小开说:“是年轻女人。
”阿兰说:“除了我,没别的女人来过。
”丁小开听了,本想大声嚷叫:“我为啥要来上海?为啥要搬弄我来上海?”以此来发泄胸中的愤懑,但他立刻想到这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失去教养,妨碍别人。
他试图下床行走,好坐火车回南京,但稍一转动,就感觉腿不听使唤,呼吸时胸部疼痛,他无能为力。
叹着气说:“阿兰,你回去请我妈来,我要回南京,我愿意在南京治疗,我不愿意在上海!我妈一定没有通知罗苡,否则,罗苡决不会不来。
”阿兰说:“小开,你静静,不要急,丁师母就会来看你的,你有啥话,同丁师母讲。
你饿吗?”丁小开说:“我啥都不想吃。
”他无可奈何地躺在病床上,他想像着罗苡在他车祸后没有能见到他的悬心和忧伤。
罗家的日子,一定过得不安。
丁小开住院,丁师母无心娱乐,麻将停打,天天来医院看望丁小开,有一半次数,丁先生也一起来。
丁先生丁师母来医院,丁小开讲了南京小家庭地址,曾多次小声向父母请求,通知罗苡来上海。
但两位老家拖着不办,对丁小开住的那家医院,也不让人知。
不仅对新绥公司询问避而不答,还关照本公馆全体佣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阿福曾来院看过丁信诚。
丁信诚也曾请他通知罗苡,但阿福怕打破饭碗,不敢多事。
星期三星期六上午九时,罗苡记着是上海丁家和公司经理长话互通情况的时间。
罗苡盼望的第一个星期三上午。
十时,她来到公司。
经理单人办公室,罗苡被请坐下。
罗苡自我介绍说:“丁信诚是我的先生,我姓罗。
”经理说:“你的来意,你不说,我就懂了。
丁家打来了电话,丁小开已住进医院治疗,伤势好转。
”罗苡说:“丁小开住哪家医院?”经理洋派地耸耸肩,摊着双手说:“很抱歉,我问了,丁老先生没有讲,我没有追问。
”罗苡看经理工作很忙,她怏怏辞出。
罗苡刚进经理办公室时,出事车祸那晚公司值班人员认出是她,就跟同事们说丁小开太太来了。
当罗苡步出经理室走在办公楼与公司大门之间几十米的走道上时,有不少公司职工,不论是修理厂的工人,还是停车场的司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争跑出来看罗苡。
对她,人们一致的评价是漂亮迷人。
罗苡自己并不知道,丁小开遭车祸后的一两天之中,她已是新绥公司众人议论的传奇新闻人物。
人们传说着丁家是上海的大商人、大富翁,丁小开是开自己黑牌汽车的少老板、少东家、大少爷、大学生。
对罗苡的身份,却另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说她是交际花、歌女、舞女、女招待,有人说她是小家碧玉女学生,有人说她是女职员、女工人……丁家不要她做媳妇,丁少爷为她离家出走,隐瞒身份,到公司来当卡车司机。
互相传说中,人们又加油加醋,把猜测说得有声有色,渲染丁罗的爱情故事。
对丁小开和罗苡的关系,厚道人说是正式拜堂结发夫妻,有新思想文化的青年人说是恋爱同居,粗俗轻薄的人说是姘头。
只有袁会计和去过丁小开家见过结婚照的少数人,确信他俩是合法夫妻。
至于为啥丁小开到南京来当司机,为啥住在上海的丁小开父母不同儿子来往。
袁会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