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饭断亲(2/3)
荣、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敢蛊惑家人叛变?!老子剁了你!!”
话音未落,陈阎山如同离弦之箭般猛扑过去!手中那柄饱饮敌血的环首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毫无花哨地朝着陈浩的脖子狠狠劈下!完全是战场上搏命杀敌的招式,快!狠!绝!
“啊——!”陈浩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
刀锋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削下一缕头发,狠狠劈在他刚才坐的凳子上,咔嚓一声将凳子劈成两半!
“三弟!住手!”陈玉楼惊骇大叫,想要阻拦。
“阎山!不可!”陈敬之也厉声喝道。
但陈阎山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一击不中,怒火更炽,反手又是一刀横扫,逼得陈浩狼狈不堪地撞在墙上。
陈浩吓得屁滚尿流,涕泪横流地哭喊:“老三!三弟!我是你二哥啊!饶命!饶命啊!我都是为了家里好……”
“闭嘴!你不配当我二哥!”陈阎山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又是一刀当头劈下!陈浩抱头鼠窜,撞翻了桌上的汤盆,菜汤泼了一地,碗碟碎裂。
“爹!大哥!救我啊!老三要杀人啦!”陈浩哭爹喊娘,在狭小的堂屋里东躲西藏,撞得桌椅板凳乒乓作响。
王氏尖叫着抱着粟儿躲到陈玉楼身后,陈芙蓉也吓得缩到了墙角。
陈敬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两个儿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场面彻底失控!刀光闪烁,哭喊震天,桌椅翻倒,碗碟破碎!这个小小的堂屋,瞬间变成了比城外战场更加混乱血腥的修罗场!
“畜生!给我跪下!”陈阎山抓住一个破绽,一脚狠狠踹在陈浩的腿弯!陈浩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满是菜汤和碎瓷的地上。
陈阎山如同抓小鸡般,用未受伤的右手一把揪住陈浩的后衣领,膝盖重重顶在他的后腰!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扯下自己腰间用来包扎伤口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布条,动作麻利得如同在战场上捆俘虏,三下五除二,将陈浩挣扎的双手死死反绑在背后,勒得陈浩杀猪般嚎叫起来。
“爹!大哥!你们看看!看看这个畜生!”陈阎山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跳,指着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瘫在地上涕泪横流的陈浩,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他想害死我们全家!想害死芙蓉!想当北周的狗!此等逆贼,国法家规,都容他不得!”
他猛地弯腰,如同拖死狗一般,揪着陈浩的头发,不顾他的哀嚎,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阎山!你要做什么?!”陈敬之厉声喝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做什么?”陈阎山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战场归来的铁血和决绝,“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将军府!军法处置!”
“三弟!不可啊!”陈玉楼想要上前阻拦。
“大哥!”陈阎山猛地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玉楼,一字一句,如同刀刻斧凿,“今日不杀他,明日就会有十个、百个陈浩!这城,还守得住吗?!我陈阎山在城头杀敌,不是为了保护这等叛国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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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理会身后家人的呼喊和哭泣,拖着哭嚎挣扎的陈浩,如同拖着一件肮脏的垃圾,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院门,身影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堂屋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菜汤的馊味和陈浩留下的尿骚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陈敬之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浑浊的老泪终于滚落下来。
王氏抱着还在抽噎的粟儿,无声流泪。
陈芙蓉蜷缩在墙角,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老三,三弟!你听我说,我们在凉州的时候,大昭没了!如今南谕也不要我们,北周要打镇北城,什么是国!你告诉我,你是哪国人?镇北城不是我们的家!只能投靠北周,我们才能回家,回凉州,回到那个我们长大的地方,听我一句劝吧,他古星河不过一个外来人,凉王的一个养子,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一回来就带领着我们,凭什么?”
陈浩依旧撕心裂肺的喊着,但陈阎山并没有理财。
……
镇北城,将军府。
气氛凝重得如同铁板。
东方明看着被陈阎山如同丢破麻袋般扔在地上、捆得结结实实、吓得浑身筛糠、裤裆湿透、散发出恶臭的陈浩,又看了看陈阎山那张布满血污、眼神却异常坚定冷冽的脸,以及他递上来的那份由曲小风画押的证词。
“军师!”陈阎山单膝跪地,甲叶铿锵,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叛国投敌,蛊惑军心,证据确凿!按我镇北城+9军律,当斩立决!请军师下令!末将…愿为监斩!”
东方明清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他缓缓拿起桌案上象征军令的令箭,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典史陈敬之次子陈浩,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依律,斩立决。
即刻执行,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得令!”陈阎山猛地起身,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他一把抓起瘫软在地、已经吓得失禁失语、只会发出嗬嗬怪声的陈浩,如同拖拽一件死物,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夜色深沉,朔风如刀。
东城墙下,临时点起了几支火把。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城墙上斑驳的血迹和刀痕,也映照着下方一张张惊惧、麻木或愤怒的脸。
陈浩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死死按跪在冰冷的土地上。
陈阎山站在一旁,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像。
他缓缓抽出了自己那把豁了口、沾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环首刀。
刀身在火光下反射出暗红的光泽。
他看了一眼瘫软如泥、涕泪糊了满脸、眼神涣散的陈浩,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二哥。
他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北境所有的寒意都吸入肺腑,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叛国者!杀——无——赦——!”
伴随着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刀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
“不!!!”
血光冲天而起!一颗带着惊骇、绝望表情的头颅滚落尘埃!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重重扑倒在地,脖颈处喷涌的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冻土。
陈阎山保持着挥刀斩下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滚烫的鲜血溅了他半身一脸,在火光下更显狰狞。
他缓缓垂下刀,刀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冻土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看也没看地上的尸首,只是对着周围的士兵和闻讯赶来的百姓,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在寒风中传得很远:
“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叛贼的下场!镇北城,人在城在!城亡人亡!敢有异心者,犹如此獠!”
……
短暂的停战间隙,如同暴风雨中偷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