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3)
【哦豁,有个喝醉了的傻逼开始作死了】
【可能是羡慕养胃男能被酒瓶砸,他没有吧】
【我就想知道,江父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吃速效救心丸了,人家都上赶着巴结陆总,这个傻逼富二代倒好,反过来往死里得罪,真是父亲的好大儿啊哈哈哈哈哈】
温隐鹤听到深入骨髓的那个名字从一道恶意满满的嗓子里透露出来,不禁缓缓抬头,透过散乱的刘海缝隙,眸光深黑阴冷地朝江珩川看去。
江珩川酒精上头,对危险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还在毫无所觉地夸夸其谈:
“花了我们江家那么多钱,居然还有脸成天跟我摆脸色,活该被人压在身下艹——”
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整张桌子突然被猛地掀翻了,重重地砸在了江珩川的身上,差点儿把他的肋骨都砸碎了。
满桌的酒瓶、酒杯混着辛辣的酒液噼里啪啦地砸在江珩川的脸上、身上。
江珩川被砸得脑子发懵,眼睛里进了酒,辣得他顿时倒在地上一边疯狂擦眼睛,一边打滚。
眼泪止不住地流,浑身上下都是酒,被砸中的肋骨稍微呼吸一下就牵扯着一抽抽地疼,满屋子都是他凄惨的嚎叫。
温隐鹤一脚踹开面前碍事的椅子,毫无停顿地捞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在地上敲碎了,面色森寒地朝江珩川大步走去。
安子澄瞬间被吓醒了,飞快冲上去一把抱住温隐鹤的腰,大叫道:“温哥,冷静一点!你是一个公众人物,不能在公共场所打人啊!”
江珩川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他的眼睛勉强眯开一个缝,在模糊的视野里对上了温隐鹤刘海里透出的眼神。
冰冷、死寂,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没有一丝人的温度,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爬出来的杀人狂。
只一眼。
江珩川浑身瞬间汗毛陡竖,血色从面庞上飞速褪去,对力量的恐惧和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顾不上肋骨和眼珠的剧痛,连滚带爬地逃到二楼去了。
现场一片死寂。
舒宝儿之前没被安子澄吓跑,现在却不敢往温隐鹤那边瞄一眼,悄无声息地溜到沙发后面,借着遮挡,逃命似的地也跑到二楼去了。
安子澄试探地抢走了温隐鹤手里的酒瓶,见他没什么反应,连忙把他拽回沙发坐下。
天知道刚才桌子飞起来的那一刻,他魂儿都快吓飞了。
卧槽,这比他刚才用酒瓶砸还吓人!
他能感觉得到,跟他的口嗨不同,温老师看向江珩川的眼神,是真的有杀意的……
安子澄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一声不吭地把桌子又抬了起来,开始扫地上的碎玻璃。
温老师现在应该不需要他安慰,但他也不可能丢下温老师一个人跑了。
好尴尬,先找点事儿做吧,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温隐鹤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不适地撑着眩晕的大脑,平静的外表丝毫看不出前一秒仿佛要杀人一般的暴虐,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心脏跳动的速度有多快,身体里横冲直撞的血液有多滚烫,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张摧毁和暴力的原始欲望,理智和疯狂在脑海中拼命地厮杀,几乎令他遍体鳞伤。
如果他想,安子澄是制止不了他的。
但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将他从崩坏的边缘拽了回来。
即便此处没有摄像头,他也绝对不能在节目录制期间打人。
这是淮烬送给他的复出礼物,眼下节目马上就要录完了,他绝对不能在最后一刻把一切毁了。
他要忍。
至少忍到节目结束。
到时候,他将再无所顾忌,他要一拳一拳砸歪所有敢侮辱他爱人的人的嘴,让他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让他们一遍遍地陷入无边的恐惧,往后每次见到他和淮烬,都像有了心理阴影一样本能地颤抖与逃窜,再不敢来碍他们的眼。
温隐鹤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兴奋,也因为暴怒,因为压抑的痛苦。
他不得不捡起地上一只完好的酒瓶,用另一只酒瓶并在一起借力打开,随后猛灌了一口。
脑海中再次浮现陆淮烬英俊美好的面容,浇灭了他内心肆虐的狂躁与不安。
没事的,只要等陆淮烬回来了就好了。
再忍耐一下。
【这一酒瓶居然没砸出去!气死我了!我不是明星,让我来砸!!!】
【艹他个狗屎烂吊男!没了江家,多的是赵家钱家孙家李家争着抢着资助陆总好吗???就算是有恩情,这么多年早千百倍地报答了,这不是你们能借此一直羞辱陆总的理由!!!】
【江父眼光好,关他一个受精卵屁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江家迟早被他害死】
【子澄弟弟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狗头)】
【陆总快回来啊呜呜呜呜呜!感觉影帝已经快要碎了,求陆总抱抱他啊QAQ】
屏幕外。
陆淮烬对于江珩川的狗吠,连眉梢都没有动弹一下。
到了他这个地位,语言的伤害是最低级、也是最轻飘飘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真有本事,不如让他的股市动荡一下。
只是当温隐鹤愤怒地掀起桌子的那一刻,他的身体才立刻紧张地绷紧了,脸也瞬息沉了下来。
此刻,他心疼地望着温隐鹤满手酒水,孤零零地靠在沙发里,看不清眉眼的落寞模样,眉头皱得死紧,立刻站起来,当机立断地说:
“不看了,回去。
”
酒店里的人能跑的都跑了,这场观察室的游戏已然到了尾声,其他几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回去的路上,司机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陆淮烬的脸色,默不作声地将速度调到了最快。
别人只当温隐鹤在暗自神伤,但陆淮烬最清楚不过,温隐鹤在难受。
因为身体里无法发泄的暴虐和愤怒,因为不得不克制与维护的自我形象,因为对他一秒比一秒更为强烈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