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3)
爷给你的钱,沈璧然。
”
谢律师适时开口:“沈鹤浔先生一共存了两年,两千五百万。
第三年起顾家接手,顾远峰先生单方面履行了他最初的提议,每年存入一亿两千五百万,八年下来,信托总额为七亿七千五百万,平均年化收益大致五个点,总额就是您现在看到的数字了。
”
沈璧然的目光扫过每一年缴存者的签名,前两年是沈鹤浔,后面四年是顾远峰,最近两年变成了顾凛川。
三人字迹不同,沈鹤浔大气敦厚,顾远峰锐利遒劲,顾凛川落笔最收敛,糅了几分温柔。
总额九亿四千万。
谢律师扯过一张酒水笺抄下这个数字,“今晚十二点信托提取生效,您会自动生成一个瑞士账户,这笔钱将由信托机构汇入,正式成为您的个人资产”。
他从数字上又拉出一个箭头,“其中五亿,等同于今天光侵与浔声签署的投资金额。
之后,顾总将以五亿价格,把归原公司卖给您。
”
沈璧然一顿,“什么意思?”
谢律微笑:“这是我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在合法合规的原则之上,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财务损耗,让您成为归原公司的唯一股东。
”
顾凛川挥手让他先走,等酒吧里只剩他和沈璧然才继续道:“他的意思是,浔声今天确实多了一位15%股权、30%投票权的股东,这位股东暂时是光侵,但很快就会变成你——当然,是你用信托出资。
这笔钱从爷爷手里来,去往沈家家业,来去清晰,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
沈璧然注视他许久,“所以光侵从来没有打算援救浔声。
”
“浔声和光侵有什么关系?”顾凛川笑意清朗,“沈璧然,不是你要重整沈家家业吗?之前我们在这里喝酒时我就告诉过你这些计划,只不过没有明说实质上得到控制权的会是你,而被拉拢同盟的小股东是我。
从头到尾,我做的事只是在你针对沈从铎时替你打打配合而已,我以为这是我们从小到大一贯的方针。
”
“对了,顺便解释一下这个同盟小股东。
”顾凛川顿了顿,“我家老爷子谴责我,完全让你自己出钱收回家业太忘恩负义了,所以我划出8%给自己,打算之后和你签个股权一致行动协议。
唯一棘手的是如果这两笔投资都从光侵来,那就形成了独立最大股东的局面,沈从铎不会答应,所以我要找一个看起来和我毫无关联的人——”
“所以——”沈璧然接口,“你早就认识祝淮铮,他和周聿桁、裴砚声一样是你的盟友,只不过是被藏在暗处的一张牌。
”
沈璧然深吸一口气,“我和赵楚雯相亲那天,你们在演戏?”
顾凛川立即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解释道:“那天其实正是去聊这8%股权收购,我们也没料到会遇见你。
”
沈璧然面无表情,“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家私人会所也是你的?”
顾凛川挪开视线,认真端详着威士忌的颜色,“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阵沉迷在脑海里重新装修沈家老宅,你构想的书房就是那样。
”
沈璧然追问:“那天你在吗?”
“记不清了。
”顾凛川对着酒杯缓缓眨了下眼,“也许我是沉睡在书架上的某只幽灵吧。
”
“……”
“对不起。
”顾凛川垂眸停顿片刻,低低一叹,“但我实在没法子了,沈璧然。
”
他转头朝沈璧然看过来,“或者你来教教我,人在心乱时,还要怎么周密,怎么得体?”
“按照我的原计划,我会在你满二十四岁能提取信托基金时尝试联络你一次。
但我没想到你会提前两个月主动打来电话,而且是一通车祸现场的电话。
”
“你不吭声就把电话挂了,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误拨。
我不敢回拨,直接跑去医院找,但去晚一步,只看到监控里你和别人走了。
我想看你一眼,最起码知道你车祸伤的怎么样,没有门路,只能试着让祝淮铮约你。
”
“祝淮铮告诉我NoahShen在相亲圈里很活跃,我很难过。
”
“但听说你对外胡编乱造我的死讯,拿我当你的挡箭牌,我又很开心。
”
“后来你嘴硬说电话是误拨,我以为你把属于我的初恋名分给了后来者,心情跌回谷底。
”
“不过你留下我的钢笔不还我,我又有了一丝希望。
”
顾凛川的目光很执着,但语气却很低,像一个小学生在念着一篇幼稚的流水账检讨。
“重逢以来,我的心情一直在两极反转,我心脏不太好,受不了这些苦。
沈璧然,看在这个份上就不和我计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