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3)
般的江湖道人。
钱财美色,一个不图,身份未知,来头神秘,最重要的是,他在朝廷命官面前居然丝毫不惧。
该不会是京城来的?
太守怎么想不重要,巡抚已经耍了脸子,蹙眉道:“不管你长什么样,本官命令你现在就将斗笠摘了!”
太守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没插话,他也很好奇,这位突然出现在南壁地界的奇人究竟长什么样。
魏婪黑纱下的眼轻轻弯起,“巡抚大人是要用强权压我?”
巡抚义正言辞:“前几日皇城动乱,随镇北王谋反者悉数被抓,但当时鱼多水浑,说不准就有漏网之鱼,本大人担忧镇北王残党再起事端,教主让我们看一眼,又有何妨?”
看倒是能看,只不过魏婪不想。
挥了挥袖子,一条长蛇从魏婪的袖口中钻了出来,黑紫色的分叉信子在空气中探了两下。
漆黑的鳞片幽幽地反着光,浅金色的蛇瞳动了动,上半身抬起,露出腹部。
只听那蛇说:“四日之后,我教将在城中举办庆典,巡抚大人那日来,我便摘下斗笠。
”
话落,魏婪施施然走了出去,家丁不敢上前拦他,眼睁睁看着蓝衣人消失在门口。
巡抚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那蛇竟然会人语!”
太守也慌了,“这这这、我也不知道,莫非他其实是南疆来的?”
“你不知道他的底细,还敢加入劳什子水莲教?”巡抚大惊失色:“周暮达,你吃官饷把脑子吃堵了吗!”
太守被他一骂,脸色也不好看了,“巡抚大人,一条蛇而已,南壁和南疆靠这么近,遍地蛇虫鼠蚁,这么多条蛇里修炼出一条会说话的蛇,有什么稀奇?”
巡抚都被他气笑了,“那你说说,这水莲教教主,会不会是条修成人形的蛇妖?”
此话一出,太守哽住了,他捏紧了桌案一角,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可能?”
“哼,有什么不可能。
”
巡抚甩了下袖子,背手离去,临走前道:“近日,我府上来了几位得道高人,四日后的庆典,我会请高人同往,若他真是妖物所化,定然叫他后悔来了南壁!”
另一边,魏婪出了府,转身走进一个胡同,将小蛇从袖子里扯了出来。
“这卡还挺唬人。
”魏婪感叹。
【系统:花了六十月光币兑换的,物有所值。
】
魏婪刚才用的卡是“乱臣贼子”卡池中的铜卡“蛇口蜂针”,只要有人听到蛇开口说话,蜂针就会悄无声息地扎进那人的体内。
时间久了,蜂毒潜移默化改变对方的思维方式,最后成为一名拥有自主意识的“工蜂”,用系统的话说,这叫“精神污染”。
而魏婪,就是工蜂们效命的“蜂王”。
以南壁为起点,魏婪要把握住殷夏整个西南地界。
免得再来一个“谋害先帝”的帽子扣下来,他却只能盼望闻人晔站在他这边。
闻人晔可信,但不能全信。
魏婪前半生的经历血淋淋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回到水莲教,护法立刻带着谭资走了过来,三言两语介绍完,他用力一推,将谭资推到魏婪面前。
“举人?”
魏婪饶有兴趣:“你是梁护法的亲戚,水莲教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过,我想知道,以你的才华,何必屈居于此?”
谭资长叹一口气:“教主有所不知,我家境贫寒,去京城这些天,处处遭人排挤,倒不如回乡陪伴老母,也能为父老乡亲尽份力。
”
他说得情真意切,梁护法听了眼含热泪,几名淳朴的教众也连连叹息。
魏婪笑了。
我懂你,因为我也是骗子。
“好孩子,”魏婪拍拍他的手背,“你留在水莲教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谢教主。
”
入了夜,宫中灯火通明。
闻人晔莫名心烦,他才几天不见魏婪,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笼罩,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唯余几点星辉。
这么厚的云,明天是不是该下雨了?
“小林子,叫钦天监监正入宫。
”
林公公躬身走了出去,半柱香后钦天监监正走了进来。
“陛下万安。
”
“不必多礼,”闻人晔一边批奏折一边问:“朕看天中黑云密布,明日可是要下雨?”
钦天监监正不明白闻人晔怎么突然对天象感兴趣了答道:“回陛下,依臣之见,明日皇城恐怕不会下雨。
”
闻人晔点点头,“你退下吧,明日朕再问一遍。
”
钦天监监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闻人晔抬眸:“监正还有什么事?”
一把老骨头的钦天监监正行了一礼,“臣昨夜观天象,西北出了一颗妖星,陛下,不得不防。
”
西北?
闻人晔放下朱笔,眉目冷淡:“监正先退下吧,此事不得对外透露。
”
“是。
”
殿内恢复了安静。
闻人晔拿起盒子里的古朴佛珠,在掌心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戴上。
耳边烛火烧地噼啪作响,天空中依然黑蒙蒙一片,太阳没有出来,时辰也没有变。
果然。
闻人晔垂眸看向佛珠,扭转天地的不是死物,是魏婪。
林公公十分识趣,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出殿,遇上了宋丞相之子宋轻侯。
宋轻侯一袭墨色锦袍,身长如玉,双眸同年轻时的宋丞相一样细长,唇角勾起,像是不怀好意的恶狐狸。
“林公公好。
”
林公公笑着:“宋大人,陛下正忙,您先回去吧。
”
宋轻侯已经来过三次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他不恼,只叹息:“家父身体抱恙,即便如此,依然没忘了为魏道长写颂,我今日是替家父送信来的。
”
林公公接过信,回道:“宋公子请回,我会替您转交给陛下。
”
“有劳林公公了。
”宋轻侯行了礼,这才随宫人离开。
宫外的马车上,季时兴冷笑:“你又没能见到圣上?”
“没办法,圣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我这种小人物?”
宋轻侯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再将手上的粉擦在季时兴的衣角上,揶揄道:“你哥去边境立功了,你还在死磕科举,考明白了吗?”
“少废话,”季时兴恼羞成怒:“总比你多年在外游手好闲强。
”
宋轻侯不痛不痒,“小屁孩懂个屁,伴君如伴虎,一朝失足,满盘皆输,我在外过得潇洒,何必回来找罪受?”
季时兴抿唇,“你就不怕宋丞相此番没熬过去,从此宋家一落千丈?”
宋轻侯闷笑了声,“那我就拖家带口回乡种田去,只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