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3)
后还会有系列的核心密谈和商务活动,要至晚结束。
本来与她无关,但标题上明晃晃带了“孟慎廷”三个字以彰显会议分量,让她一眼聚焦。
原来他今天要出差去沪市,从京市过去,开车十几个小时,飞机也要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孟董什么身价,不至于赶时间两地奔波,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
梁昭夕心虚得厉害,连给孟慎廷发信息都不太敢。
她戳了几次手机,还是忍耐着收起来,收拾东西奔赴招聘会现场,想赶在结束前再选出两个靠谱的建模师。
保罗大剧院在市北,梁昭夕为了节省时间没坐地铁,叫车过去,到的时候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她为了避免被认出惹麻烦,戴上口罩才走进会场,找到工作室的展台,宋清麦正好筋疲力尽,捧着她带来的果茶找地方去暂时休息。
梁昭夕独自站在展台前,打量四周。
招聘会确实规格很高,现场设计考究,但时间晚了,有很多公司已经走空,算上自家工作室在内,仅剩五六个台子还有人,都离她比较远。
她抬头望了望,皱了下鼻尖,整个保罗大剧院什么都好,只是屋顶装饰灯的设计她实在不喜欢,造型像四叶的吊扇,她看过不少关于吊扇的恐怖故事,很有阴影。
离结束还剩半个钟头时,又来了一波应聘者,有两个年轻男生结伴到了梁昭夕的展台前。
梁昭夕一看履历,都是专业对口的名校毕业生,工作经验丰富,专业能力够硬,很吸引她。
她露在口罩外面的妩媚眼睛真心实意一弯,往前倾了倾身,一手撑在桌上,微探过去和两个人耐心说话。
梁昭夕不记得说了多少,最多应该不超过三句,她耳边仿佛骤然一静,很多本该清晰的声音都不受控地模糊起来,注意力完全被身后不轻不重递过来的一道视线死死勾住。
她分明是看不到的,可某种难以言明的描摹感,带着沉甸的、不容拒绝的重量,穿过彼此相隔的距离,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背上。
沉着的,审慎的,偏偏又隐含着反差极大的热量和露骨,一寸一寸以目光冲刷她。
梁昭夕撑着桌子的手缓缓收紧,呼吸哽在喉间,腰背无意识绷起,把本就凹凸的身体弧度收得更惹眼。
她肩膀漂亮,又薄又直,窄窄的脊背线条轻盈流畅,沙漏腰,小巧圆挺的臀,双腿雪白细长,黄金比例在白衬衣和过膝铅笔裙的包裹下呼之欲出。
今天这身是妥帖的商务穿着,没有半点不庄重,可此刻她整个人沐浴在身后那束视线里,像是正在被人用眼神一件一件缓慢剥开衣服,身上的每块正经布料都似乎成了异样情趣。
梁昭夕后颈发麻,扛着不回头,心里海潮奔涌,撞着胸骨。
这种能把人原地扒光的审视感,世上只有孟慎廷。
他回来了……
才五点钟,他会议应该结束不久,不是还有后面的活动吗,都不参加了?他直接折返京市,悄无声息进了这个与他丝毫不匹配的会场里,在无人知晓处沉默地注视她。
梁昭夕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只是被凝视也会腿软,但事实如此,她控制着情绪才正常与人说话,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她两条腿像在高温下融化,心混乱地鼓胀着,孟先生是得知了什么,来找她问罪的,还是一天不见,他正在想她。
梁昭夕心不在焉,努力专注地和两个男生说话,会场这时候放起了背景音乐,有些吵,掩盖住很多声音,她不得不向对方贴近才能听清。
那道视线陡然沉下去,幽深森然地箍住她。
梁昭夕忍耐着,想跟两个男生速战速决,却迟滞地发觉对方正在把话题扯远,看向她的表情透着微妙闪躲,她警觉心不知为何一下复苏,不动声色扫过他们的装束。
职场精英的打扮,没有带包,手中只有一支跟她勾画写字的笔,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简直像在存心吸住她的注意。
那还有什么……
音乐换到了一首相对舒缓的,低音间奏里,她敏感地听到头顶有非常隐秘的响动,类似重物快要断裂的摇晃声。
装饰?展板?
不对……
吊扇型的灯!
展台正上方就有一盏,体积庞大,隐藏在交错的横梁里,就在她头顶,只有从她的角度抬头才能看见!
梁昭夕心脏被无形的手一把攥紧,她本能地要躲,但更疯狂的欲望把她摁在原地。
孟慎廷在她身后,有多远她不清楚,可一定看不到这个快要掉落的东西,如果它砸下,他会始料未及,亲眼目睹她受伤。
他会如何,心疼,愤怒,脉搏失衡。
他会失控。
哪怕一点都值得,她上哪去找这样的机会,让他为她走下神坛。
梁昭夕站住不动,预估着角度,确保自己能够在危险真正发生的千钧一发时,及时躲开,只受一点小伤。
富贵险中求,她甘愿。
梁昭夕微微笑起来,朝两个男生伏近的身体没有动,在捕捉到上方不对头的声响时,她才动作利落,打算朝旁边让开。
但其中拿着笔的那个男生,猛的发难,把中性笔的底部堵头一拔,直接朝着她眼睛扬过去。
太快了,发生在眨眼的刹那,梁昭夕即便有所准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快速避开,但还是有一少部分飘扬的金属碎屑飞进她眼睛里。
眼睛酸疼,视野瞬间黑暗,大颗泪水从眼眶涌出,梁昭夕一时什么都看不到,拖缓了动作,意识到上方的吊扇歪斜着坠落下来,她也无力躲开。
会死……
她这个赌徒,到底要赌输一次。
孟慎廷抓着西装站在展板遮挡住的暗处,目不转睛直视梁昭夕的背影,她细腰不停在晃,柔韧地抬起再弯折,倾倒向面前心思不明的陌生人,明知他在背后,仍然故作冷静地演戏,在他面前装成一无所觉。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这样沉默的,蛰伏的,无声凝视过她太多次,多到她任何鲜活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刺透她故意的试探和引诱。
她的视而不见,存心对人亲昵,无一不在挑拨他的神经,让他刚下飞机立即赶过来的这幅身体燥意难安。
孟慎廷把西装扔到一边,向前迈出一步,光隐隐照亮他鼻骨唇形,他盯着梁昭夕,看出她在蓄意等待什么,宁可忍着满身紧张,也要孤注一掷地等。
直到电光火石间,她眼睛受伤,无措的惊叫声闷在口罩下,同时屋顶有庞然大物坠落,直直奔向她。
那一瞬的惊惧穿透心脏,爆裂开震碎肺腑。
孟慎廷面前遮挡的展板轰然倒地,在满场混乱的喊叫声里,他渗进骨子里的从容理智荡然无存,几近疯狂地冲向那道人影,失温到冰冷的五指狠重攥住梁昭夕手臂,把她拽进怀里,转身用血肉之躯挡开下一秒就砸下来的巨大重物。
他手掌悍然推开锋利沉重的扇叶,掌心被深深割开见骨的裂口,血哗的涌出,流过手腕脉搏,浸湿衬衫洁白的袖口。
震耳欲聋的落地声里,孟慎廷死死扣着梁昭夕剧烈颤抖的身体,把她往胸腔中不留余地的紧箍,扯开她口罩,温热鲜血大片蹭到她唇角上。
梁昭夕惊魂未定,一边眼睛酸疼,一边心脏疯跳到无法言喻的满足。
她是最发疯的赌徒。
她满盘尽胜。
梁昭夕感觉到湿黏热流滑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手摸索,哑声问:“什么,好湿。
”
孟慎廷衬衫之下,坚硬的肌理中深埋着战栗,他捏紧梁昭夕汗透的后颈,俯身吮她唇角沾到的鲜血,凶暴喂进她嘴里,让她亲口去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