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3)
梁昭夕太阳穴砰砰的跳,她以为做够了心理准备,可孟慎廷说出的话仍然远超她预料。
他对她究竟有多大的兴致,能经得起她这么狼心狗肺地消耗,她已经不识好歹成这样,想让他对她失望厌弃,想逼他提分手,怎么却这么难。
梁昭夕努力保持着镇定,迎视孟慎廷的目光,短短几秒就败下阵,他眼睛太慑人,她心口止不住地哆嗦,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她不敢承受的。
她心慌意乱,急忙扯过毯子把脸蒙住,手指紧紧用力,声音含糊说:“我……我没那个意思,孟先生位高权重,我有什么本事让你低头,我就是……困了,情绪不好,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我跟你在一起,你总不能连觉都不让睡吧。
”
为了装得更像点,她把自己完全遮进毯子里,看起来随时能睡着,一动不动唯恐泄露情绪。
视觉失效了,触觉就变得格外敏感,她感觉到孟慎廷的手逼近,覆在毯子外面,不轻不重抚摸她颤抖的眼帘。
他音量放得很低,往耳膜深处钻:“原来你还记得,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我的什么人,我还当你失忆了,忘了当初是怎么钓我,怎么干柴烈火爱我的。
”
毯子盖着,梁昭夕呼吸吃力,胸口堵塞的酸楚就更重,她仗着看不到他,不用躲避他的洞察,她开始拾起勇气跟他摊明牌,语气强撑着那股理所当然。
“我没忘,我也不否认,可谁能保持一直不变,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你就当我年纪轻,原本就善变,没定性,今天迷上这样,明天又感兴趣那样,何况都什么年代了孟先生,没有人能保证爱维持多久,几个月算不错,一年都属于长情,你难道会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她不全是为了惹孟慎廷生气,她这些话有大部分出自真心,也就显得格外可信,饱含杀伤力。
她始终都是这么想的,他身边红尘万丈,应有尽有,她只是一个别有目的勾引他破戒的意外,认识才多久啊,彼此身份经历没一样匹配的,他眼下对她疯魔,她并不怀疑他的炽烈热忱,可人都是会变的,任谁与谁天雷地火,等激情过了再看,也不过就是一个阶段的上头。
尤其对象是她,她这个从头至今,彻头彻尾的骗子。
走到今天,要怪就怪他爱的方式太独|裁,太轰烈,太执拗,也怪她怂了,哪怕她心里知道他这样的情感只是一时,她也担不起,太紧密太窒息了,她只想逃走。
他越是爱得沉重,她越被强烈的不配得感和罪恶感淹没。
她迫切地需要跟他分开,割断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替他及时止损,她根本等不起他兴致用完,自愿结束的那天。
梁昭夕冲口而出地问完,忽然又害怕听到孟慎廷的回答,总觉得他会说更过激的话。
她耍赖地伸手捂住耳朵,身子转向另一边,摆明了拒绝沟通,油盐不进:“好了我不想和你争执,我真的要睡了,不要吵我,我休息不好脾气会很差,到时候更惹你烦。
”
捂得太使劲儿,她耳边都是嗡嗡的血流声,含糊听到他说了句什么,想分辨时,只剩下他隐隐紊乱的心跳和闷重吐息声。
梁昭夕在昏暗的毯子里睁开眼。
他好像说,我会。
她怔愣想,会……会什么?她之前问他什么来着?
飞机在噪声中将要降落,她盯着眼前漂浮的尘埃,才记起她最后问的那句话。
——你难道会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我会。
梁昭夕迷蒙地抽了抽鼻子,会吗,那就更得断了,不赶紧跑还等什么。
因为她不配呀。
下飞机后,梁昭夕一上车看到挡板升起,就自顾自靠在车门上,与孟慎廷中间隔的空间能再装下一个人,她垂着眼帘当还没睡醒,完全不知道不安颤动的睫毛把她那些心思都摊在明面上。
她心跳如鼓时,全身敏感的神经突然一炸,孟慎廷直接越过距离扯住她手臂,不容挣扎地把她拽到腿上用力摁住。
他唇间冰凉的气息扑到她脸上,森冷问:“怎么,在飞机上还抽空看一看我,换到车里,我连你一个眼神都吸引不了了吗。
”
梁昭夕抿着唇不说话,他扣住她后脑转过来,逼她望向他,她不愿示弱,被迫睁开眼,猝不及防撞上他眼中不加修饰的某种暴烈。
以前他情绪总是埋得深,她探究不到揣测不清,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少起伏,就连刚才,他问话的口吻里也听不出什么异常,她以为他仍是平稳的,这一刻乍然被他鲜明的痛楚淹没,她心乱如麻。
但很快浮上来的,还有她这些手段终于开始奏效的振奋感。
痛吗孟停。
痛了生气了,就该早点放手了。
她真的不值得。
梁昭夕表情保持冷淡,手在无人知晓处偷偷攥着,她想说我在看你了,够了吗,话才到嘴边,孟慎廷就更施力两分,手指捏着她后颈,把她揽得离他更近,唇与唇只隔分毫,他沉声:“继续。
”
她心脏,喉咙,裹着伤人言语的舌尖,在他的命令下一起发出颤意。
她骨子里还在下意识听从他,头歪了歪,错开嘴唇,靠在他肩上,看似动作亲昵,可她唇没有吻他,手没有抱他,就仅仅一个清浅的贴靠而已。
梁昭夕闻着他冷冽的味道,指甲抠进掌心,很是耐心欠缺地问:“这样总行了吧,你要求好多,我在飞机上没睡好,身体很不舒服,就先不要逼我了可以吗。
”
孟慎廷双臂收紧,把她单薄的身体围拢,一点一点纳入怀中,狠狠箍住:“不舒服?真这么不舒服,还口口声声不想回家,要马上去工作室。
”
梁昭夕针锋相对:“我是个成年人,不是难受就可以请假休息的小学生,我工作起来自然就好了。
”
“所以呢,这些不舒服,难受,是我带来的?”孟慎廷手抚着她的细腻光洁,指腹陷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