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3)
……
你才是狗你才是鸡!
庄榆不想大半夜跟喝醉之后什么厚脸皮的话都说得出的醉鬼当街抬杠。
“你明天醒来最好不要尴尬。
”
她说完话,低头看着两个大箱子,还有不时往自己身上倒的顾俭。
还好住的地方是二楼,不然怎么搬上去都是个问题。
她郁闷地正要提起一个箱子,顾俭靠着她一点一点站直。
“好像被冷风吹得清醒一点了,”他晃了晃头,看起来在试图找回清醒,“箱子给我。
”
“你行不行啊。
”庄榆一脸怀疑。
“行。
”
十分钟后,庄榆租的两室一厅房子内。
顾俭将两个行李箱放在算不上逼仄、但也谈不上宽敞的大厅。
庄榆一边换拖鞋,一边思考今晚的安排。
次卧的床很早之前被白玫瑰尿过一次,庄榆便将床垫收起,将房间留作储藏用。
既然已经结婚,也同意让顾俭住进来,再分房睡是不是有点做作?
她望向倚靠着墙壁,看起来很像罚站的顾俭。
“我卧室还能挤出一个柜子给你放三四件厚衣服。
”她说完,又略尽地主之谊地问,“要给你倒杯热水吗?”
早知道他酒量差成这样,就不让他喝了。
“不用。
”顾俭看着她,“我挂两套西装就好,其它的先放进箱子里。
”
庄榆今天做了一天的会议记录,肩酸背痛,眼睛也干涩得厉害,只想早点睡。
她努力规避掉一切不和谐的思绪,很自然地从阳台的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
跟顾俭说:“这是我前阵子刚洗过晒过的,白玫瑰也没睡过,没什么毛,很干净,你今晚盖那个吧。
”
顾俭接过她怀里的被子,庄榆回到房间,床上只有一个枕头,飘窗上还晒着一个干净的鹅黄色毛绒枕头,白玫瑰喜欢抱着睡。
庄榆将那个枕头借过来,走到卧室门口问道:“你是想睡床尾还是——”
话问到这里,她才注意到顾俭脚步的方向并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客厅的沙发。
“哦,你准备睡客厅。
”庄榆说。
顾俭抱着被子,脚步停滞住,“你想我们睡一起?”
“我没想,”庄榆的脸腾得变红,“是你死皮赖脸非要住进我家的,还说要习惯。
”
她说完话,走过来就准备把顾俭关在门外,这样最好,想到床上多一个男人,她都怕自己睡不着觉。
没想到顾俭脚抵在门口,“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他走进来,将被子放下后,揉了揉太阳穴,又用那双眼睛瞧她。
“你先去洗。
”
……庄榆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在浴室就将睡衣换好。
家里多一个异性的感觉好奇怪。
还好是她住的地方,如果今晚直接去顾俭家,她大概一夜都睡不着。
“我好了。
”她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进了房间,进来时,顾俭正在卧室脱毛衣。
而后是衬衫,庄榆莫名其妙想起前段时间隔壁部门的人说那个甲方身材很好,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胸肌。
庄榆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好像是真的。
顾俭大约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不可能在她的卧室就开始解衬衫扣子。
庄榆只能坐到卧室电脑前,装模作样地改稿子。
顾俭开始解腰带了。
不知道他脱到哪了,庄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浴室蒸汽有点大,你喝那么多,一会儿不会晕在浴室吧?”
她问着话,眼睛却没看向他。
“那,二十分钟如果我还没出来,你就去救我。
”是顾俭带着微弱醉意的声音。
还能开玩笑,应该醉不死。
庄榆没好气地敲着键盘:“你要洗得快一点,我今天真的困了。
”
“好。
”
十分钟后,顾俭带着水意进来了。
庄榆打着哈欠,还像一根树干坐在电脑前,身后是顾俭窸窸窣窣的动静。
好像已经上床了。
庄榆还在犹豫,什么时候关掉电脑会比较自然,就听到顾俭似乎从床上挪动到了床尾。
因为他的声音离得很近,就像在她耳畔低语。
“不是说困了,怎么还不上来?”
-
两棵树倒在床上。
靠近开关的那棵安静了一阵,问:“那我现在关灯?”
另一棵身上好像有小虫子在爬,在床上动了动后,“关吧。
”
庄榆定完闹钟闹钟,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阵,顾俭察觉到她的僵硬,说:“如果你觉得不自在的话,我可以睡沙发。
”
庄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那样好像她在欺负他一样。
“你不是说要慢慢习惯吗?”
说不定习惯一下,就好。
“嗯。
”他在黑暗里翻了个身,面向庄榆。
“一点一点来,可能会比较好。
”
他的声音透着一点慵懒。
“比如。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到她不知道该怎么躺的氛围,庄榆开始胡说,“比如你给我做猫?”
原本是想揶揄顾俭,但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尴尬,呼吸声平缓,这就是酒精的魅力?
“白玫瑰和你睡一张床吗?”
他在身旁问,屋内很近,除了空调的热风声,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起伏声。
“睡。
”睡前躺在脚边,醒来又睡在脑袋旁,冬天的时候会聪明地钻进被窝,想一想,比顾俭无害许多。
“它都做什么?”顾俭隐隐又靠近了一点。
讲到猫,庄榆松弛许多,“先给自己舔舔毛,再过来踩踩奶。
”
说完她又闭嘴,而后解释:“不是那种奶,它哪里都会踩。
”
“嗯。
”
许久,又没人说话了。
庄榆脑子高速旋转,今晚应该喝醉的,醉到脑子不能动最好,也应该把真的白玫瑰带回来,好缓和这种氛围奇怪的同居。
她刚想装作困倦打个哈欠,翻身背对顾俭。
顾俭却倏地挨过来,下一刻,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
“先从拥抱开始吧。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
手掌心的热度就贴在她的小腹。
庄榆瞬间真的僵成一棵不会动的树,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暂停。
想说点什么,比如还是白天抱一下吧,晚上抱着有点怪。
身后顾俭倏地收紧了一点手臂,他说话的气息打在她的颈侧,“会觉得恶心吗?”
她第一反应是今晚喝酒,胃会不会觉得恶心,然后才反应过来,顾俭问的是他这样抱她。
“你用词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夸张?”她在黑暗里眨了一下眼睛,“只是有点奇怪,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可能因为我们只做过朋友。
”
是假话,顾俭从背后将头压在她的颈窝,他只知道放下自尊的时间迟了一点,每一天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她,这样的生活应该来得再早一点。
“好像有点喝多了,头好晕。
”他微微侧头,深深地呼吸。
庄榆觉得好痒,想动,又被箍住。
顾俭有些闷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因为朋友之间只有友情。
”
“你在说什么废话文学?”
顾俭不理她,“朋友也不会这样躺在一张床上。
”
“同性朋友可以。
”庄榆抬完杠以后,又想,这次顾俭说错了,那么多年没有联系,毫无关系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他们认识的时间,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做朋友。
顾俭仍在开口,声音有些低,好像在说梦话。
“既然结婚了,想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只是友情吧。
”
庄榆没懂他的逻辑,只是小腹上的手实在有些热,她的大脑好像凝结在那处,以至于对顾俭的话不知做什
么反应。
“我会试着……喜欢你,把这种感觉一点一点变成……爱情。
”他说。
没等庄榆发问,他又将脸蹭了蹭庄榆的颈侧,滚烫的气息就黏在庄榆的身体上,“你也要努力。
”
……果然是醉话,于是庄榆不带脑子地嗯了一声。
“不要‘嗯’,说,你也会努力。
”
庄榆头脑昏沉,但仍旧问出真心话:“……喜欢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吗?而且很多人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比较长久。
”
顾俭沉默了一阵,忽略第一句话带来的短暂痛楚,带着希望和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