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3)
,你知道我什么?我又能认识你多少?或许,在你面前,我全是装的,装好人一个。
又或许,你也全是装的,装单纯,装无辜,装一切跟你无关。
谁都说不准,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就这么说了。
”他眼中有凌乱的愤怒和疯狂,“你是姜家的人,你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她又气又伤,犟道,“我不是这样的!我讨厌你这么说!”
“那你滚!”
姜皙脸颊涨红,攥着纱布的手指节掐得森白;她用力盯着操作台上的水路图,眼里水光闪闪。
许城觉得她要被他骂走了,但她忽然朝他走来,不由分说要看他手上的伤口。
他心里豁然一片苦涩,别过头去,反手将她推开;她往后踉跄几步站稳,再度上前;反反复复,船舱里安安静静,谁都不说话,只有她不断上前、被推开;两人不断打手、踉跄、脚步的循环声响,像在比谁能犟得过谁。
不知多少次,他再次将她一推,力度并不大,但船体随水流向右转到极限后,反弹向左,两力相加,姜皙猛地被甩撞到墙壁上,哐当一声响。
她看着他,眼神又无辜又倔强,两行泪无声滑落。
许城无言。
姜皙面无表情,好像流泪的不是她,执着地再度上来给他清理伤口。
这次许城没动,任她由她。
她先给他清理手臂上的碎玻璃渣,想起他打破车窗,徒手穿过裂玻璃的画面,只觉从手指到心头一抽一抽地疼。
玻璃渣拣出来,棉球蘸了酒精,擦拭上去,他疼得手臂上肌肉直弹,人也直抽气。
姜皙立刻低头,轻轻朝他伤处吹气,清凉的风缓解了一丝疼痛。
她克制着,但眼泪源源不断;当她剪开他血糊的T恤,看清从手臂延伸到肩膀后的那一道撕裂的大伤口,泪水汹涌而出。
那时,许城坐在操作台前,姜皙在他身后。
他看见她单薄的身影投射在后视镜里——她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只能抬起手臂,拿手肘捂住眼睛,哭得肩膀直抖,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一切都静默无声。
只有镜子里她薄薄的影子,和夜色里缓缓闪烁的远方的船灯。
她怕他发现,所以没有哭很久,大概半分钟就忍住了;可拿起棉球,手悬在他肩上,不知从何处下手。
许城淡淡开口:“直接拿酒精倒上去。
”
姜皙哽咽:“……那会疼死的。
”
“伤口太大,棉絮要是沾留在里面,反而麻烦。
”
她一咬牙,迅速倾倒并移动酒精瓶,透明液体飞快冲洗过他整条伤口。
许城做好了准备,但剧痛之下,没忍住惨叫一声:“啊!——”
他疼得整个人一下前倾,双手死死撑住台子;脖子上青筋暴起,背后的肌肉一块块全紧绷起来,剧烈颤抖。
他喘着粗气,不停调整呼吸,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儿:“好了吗?”
“快了。
”姜皙拿纱布沾了酒精,清洗他头上、脖子上、背上的血渍血痂。
化开的血水染红了一块又一块纱布。
碰上厚的血痂,她得用力来回搓,他被她搓得摇来晃去,不发一言。
等姜皙给他包好纱布,已是夜深。
那晚,姜皙执意让他睡床上,她睡沙发。
他疼累交加,并没多言,一头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许城没起来。
姜皙想着他太累了,没有吵他。
早上天气极差,乌云密布,天地间灰蒙蒙的像入了夜。
狂风直卷,风大到能看到岸上的树林被吹弯了腰。
船也明显受大风影响,时不时摇晃。
不过江中不比海上,不至于让人摔倒。
中午,姜皙给许城做了很大一碗焖饭,特意加了几大块牛肉和两个鸡蛋。
她去里间叫许城吃饭,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因天气太差,里间光线昏暗。
姜皙立刻开灯,就见许城双眼紧闭,面颊潮红;肩上、手臂上浮起大片昨夜打斗留下的淤青,青的、紫的、蓝的,骇人得很。
她爬上床,伸手摸他额头,一片滚烫。
再摸脖子、腰上,到处跟火炉一样。
“许城!”她推他,“许城!你发烧了。
”
许城痛苦地皱了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