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3)
了眼。
墙上有一道光滑的排水管,挡雨板层层叠叠。
外头一排梧桐。
姜成辉说:“看见没,女人能拿住很多人。
”
许城正要跳上窗户。
有人敲门,屋里静了一秒。
很快门开,新来的人笑:“我想着还没来过姜总的新办公室。
”
许城上窗的动作僵住,这声音他隐约耳熟,但想不起来。
因来了人,姜淮快步走去将百叶窗刺啦一下拉开。
刺眼的阳关洒进办公室,也照亮了卫生间一角。
许城立刻贴回墙壁,心脏狂跳。
他该走了。
来人接着说:“我喜欢学生,小姐看不上。
姜总你懂我的,我最喜欢有知识的女学生。
”
姜淮的影子从卫生间的地板上晃过去。
许城深吸着气,再度看向窗户,他必须走了。
就在这时,
姜成辉笑:“女学生不好搞,气性大,爱跳楼。
”
那声音叹:“我偏喜欢,这才有劲儿……”
许城突然记起了这声音,寒从脚底生。
他压抑着呼吸,一点点贴近洗手间门缝,一点点,移动视线——那人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许城首先看到他肩膀,他稀疏的头顶,他半边侧脸……
没看错,江州市新闻播报里经常出现的那个人。
许城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立刻收回视线!
必须走了!
他无声跳上窗台。
“那是卫生间吧,我借用一下。
”那人起身。
屋里一串脚步声。
许城抓住排水管扑向外面。
他沿着排水管和挡雨板往下,速滑至二楼,奋力跳进梧桐树里。
他攀在树干上,两三步滑降,不顾树枝刷刷和灌木丛里突然窜出的三四只猫。
隔着重重树冠的掩映,拼命跑远。
“什么声音?!”
许城沿着院墙根和梧桐树奋力奔跑,一次也没回头。
他跑开老远,冲到路边拦了辆黑车,瞎转几条街,下了车;找个垃圾堆扔了帽子口罩;又换了几辆黑车,中途扔掉黑色外套。
他一路仿佛原地逃亡,浑身是汗,心底发凉。
无数的江州新闻播报、西装笔挺的人、深不见底的黑暗、惊人的账目、江上的浮尸……
所有画面在他眼前飞舞,他仿佛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触碰了什么东西。
他所在的这座城,烂掉了。
难怪姜家为所欲为。
他抬头望天,一把巨大的黑伞笼罩着,昏暗无光。
他想去派出所,但或许没用。
他现在应该回去,回姜皙的房间,如果姜淮发现他不在,他必死无疑。
他太恐惧,怀疑那人看到他了,怀疑所有人都看到他了。
或许倒计时后,他会变成江上漂浮的尸体。
许城看见破败的江州老城道路两边开着粉的、黄的、红的春花,诡异得很。
他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心中的惶遽与无力却像漫天的黑夜包裹住他。
他居然还走进路边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拧开盖子,边走边喝起来,喝完把瓶子砸得稀巴烂。
他怀疑,他明天就会死于非命,后天则是李知渠。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后山的,他一路踉跄回小西楼,透过窗户,见姜皙仍坐在原地在画画。
她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一袭白裙,洁白,安然,宁静。
只不过,此刻阳光走到了她脚下,而她的画布上已显出景色。
许城像是跋涉千万里的旅人见到了清水;无尽暗夜中的赶路人见到了光,唯一一束干净的光!他快步进楼,直奔画室,狂推开门!
姜皙吓一跳,见是他,又笑了:“哥哥刚才还打电话问你在干嘛,我说你在睡觉。
你怎么就醒了?”
许城心脏狂跳,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长途的奔跑、抑或是压抑的恐惧,他脑子里混沌一片,麻木地说:“我做了个噩梦,醒来见你不在,有点害怕。
”
这话让姜皙愣了愣,觉得他很反常。
她立刻放下画笔,着急忙慌地小跑去他身边:“你怎么了?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关切地摸摸他的脸:“发烧了吗?”
许城没答话,他心跳很快,盯着姜皙。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茫然地抓了抓头,只觉得很热很热,他跑了一路,灌了酒,酒精在脑子里晃荡。
今年入春晚,又碰上倒春寒,姜皙怕冷,画室里的暖风太足。
他觉得没法呼吸,胡乱扯着领口,几下就将薄衫脱了扔地上,衬衫领口也扯开大半。
人本想坐在软榻上,却一下跌落在地,把软榻上的毯子给扯落下来。
他席地坐着,双眼茫然。
“你怎么了,很热吗?”姜皙跪到他面前,看着他半敞的衬衫,目光不自禁就落到里头,薄肌硬骨,随心跳起伏贲张。
他瞧见了,盯着她,忽然开始解剩下的衬衫扣子,薄而有力的八块腹肌展露无遗,他嗓音蛊惑:“看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还记得吗?”
姜皙的脸刷地红透:“不记得。
”
“撒谎。
”他一只手捧住她发热的脸颊,无名指和小指头指尖抵着她脖颈上突突搏动的脉搏,“两年前,就是在这儿,我哪儿都被你看光了。
姜皙,你要抵赖?”
她争辩不过去了,娇声道:“是你自己非要给我看的。
”
“所以你不喜欢吗?”
他指尖她的心跳愈发剧烈,女孩眼睫垂了垂:“喜欢的。
”
她小手凑上去,摸摸他的腹肌。
“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他嗓音里已沾染了情欲,另一手抚上她的膝盖,裙边,向上。
她小脸贴在他掌心,微微张口,开始发颤,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摸到了她的蝴蝶结,沿着蝴蝶结的索引而去,柔软而饱满,像郁金香的花骨朵儿。
姜皙轻轻呜出一声,细眉轻蹙,眼神已开始迷醉。
拉链绽开,沿肩滑落,像剥开的米粒。
她小手无力地攀抓住他的手臂,软软地唤了声:“许城……”
许城突然抱紧了她,疯狂地亲吻。
他呼吸滚烫,像是一个发高烧的人,吸取着最后的水源。
她早已浑身绵软,坐不稳,被他压倒在地,卷下地的毯子带倒画夹。
画笔颜料,乒乒乓乓滚落。
许城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耳朵里全是心跳,像是某种本能驱使着他发疯,什么理性都没有了。
姜皙一开始有些被吓到,以为他还没酒醒。
但他身上与其说是酒味,不如说是荷尔蒙的气息,很浓烈,很粗暴,却又涤荡着激昂的情绪。
姜皙被他亲吻抚摸得神思迷蒙,只觉他的脸滚烫得可怕。
他的吻像是来自高烧的人,火焰一般,烫进了她心底。
她什么也不知道,但身体从皮肤到心尖儿都在细细密密地发痒,酥酥麻麻,像有千万只蚂蚁涌进来,搬空了她心里的一切。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亲吻她耳朵的间隙,气喘吁吁地问:“我好难受啊……许城,你很难受吗……”
他很难受,像是所有的恐惧、愤怒、无力、憎恶、悲哀、纠结、渴望、歉疚、痛苦、爱意、所有的情绪在他脑子里、身体里搅成一团,要爆炸了!
许城很乱,根本无法冷静。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理智告诉他要停下,绝对要停下!
但他停不下来。
他身体里有一种野火燎原般的毁灭欲,恨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