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3)
许城睁眼,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微尘晶莹飞舞。
姜皙面朝他睡着,手臂还搭在他腰上。
他凝视她的睡颜,不一会儿,凑近,嗅嗅她的脸蛋。
她有点儿痒,手挠了挠。
许城又亲亲她眉心,她眉一皱,哼哧出气,却往他身前贴了贴,手又把他抱住。
他不禁微笑,继续亲她鼻梁,脸蛋,嘴角。
姜皙被他到处亲得直痒痒,躲也躲不掉,呜嗯一声,醒了,拧着眉心望他。
“不好意思啊,把你弄醒了。
”他低声,“我忍不住。
”
姜皙揉揉眼睛,懵了一会儿,并没什么起床气。
他怎么看她怎么可爱:“皙晳,你怎么这么乖啊?”
“啊?”
等他又开始亲她,她搂着他,给予回应。
原本只是个早安亲吻,可亲着亲着,身体就越贴越紧,腿也缠到一起。
两人又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起床。
许城说去接上添添了,吃早餐。
家属楼小区外的街坊店里有好几家早餐老字号。
每天早上人挤人,无处落脚。
以往许城姜皙都是买了打包带走,但夏天了,户外也摆了餐桌。
三人刚好找到地方落座,许城叫姜皙姜添坐下,他把点好的餐一一端来。
许城点的牛肉米粉,姜皙吃油条蘸甜豆浆,油条剪成一段一段;姜添则爱吃红豆包。
许城昨晚饿忘了,床上折腾了两三回才睡。
半夜饿醒了,起来把姜皙做的蛋花汤和带来的饭全部吃光。
姜皙困困地陪着他。
结果,他吃饱了精神了,又跟她在客厅做了一次。
早起一番神清气爽,现在胃口很好,他吃着粉,见姜皙认真吃着泡在豆浆里的油条,多看了几眼。
油条吸满豆浆后,姜皙怕一咬就滴汁,所以啊呜一大口塞嘴里,然后闭紧嘴巴嚼吧嚼吧。
他看啊看,姜皙奇怪:“你看我干什么?”
“你吃这个很可爱,像仓鼠。
”
“你才像仓鼠。
”
许城就笑。
姜皙夹起一小段油条:“你尝一个。
”
许城凑过去,张大口,姜皙不自觉跟着啊开嘴巴,将饱汁的油条塞他嘴里。
许城也怕漏汁,立刻闭嘴,但一滴豆浆从嘴唇滑落下巴。
姜皙自然就拿手指给他抹去。
他眼睛一弯,闭着唇吃豆浆油条,不自觉间,吃东西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也像仓鼠。
两人对视着,都意识到,就一起笑了。
姜添看看姐姐,看看许城哥哥,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
许城说:“这么点儿吃得饱吗?给你加碗鸡汤米粉吧,清淡的,这家鸡汤很香。
”
姜皙说:“我平时就吃这点,够了。
”
身旁有人端着鸡汤米粉经过,确实很香,看着清淡但诱人,姜皙望了一眼。
“就那个,好吃的。
”
姜皙:“但好多啊,感觉吃不完。
”
“吃不完给我。
”他起身去点了鸡汤米粉。
姜皙趁热吃,米粉Q弹,鸡汤鲜美。
她吃一半,剩下的给许城。
许城吃着粉,间隙,时不时看看四周。
他一直有这习惯;看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
很平凡的一个早晨,树木茂盛,阳光灿烂。
街上人来车往,男女老少,开启他们一天的新生活。
户外的餐桌上,有老人闲适聊着天,白领匆匆扒着面,情侣分享着食物……姜添专注又满意地啃着他喜爱的红豆包。
他觉得这一刻很幸福,而当他看向姜皙时;她也目光温柔地看着四周,看树冠,又看蓝天,看姜添,最终,她看向他,目光落进他眼底。
*
只是,一回到单位,头顶就掩了乌云。
许城经过办公区时,整个警队的队员们各自忙碌着。
他放慢脚步,看着每一个他并肩作战了数年的战友,而后,看向那个内鬼。
那人转过头时,许城已换了微笑。
对方笑着和他打招呼:“队长,早啊。
”
“早。
”他点了头,走去办公室。
进屋,笑容消失。
他坐到办公桌前,翻看材料前,一眼瞟见桌上不久前某高级联席会议的成员名单。
许城看着上面的名字,想着他这么飞速查下去,到了哪一步,会有人出手。
果然,很快有人按捺不住了。
没几天,许城在去往县公安的高速路上,碰上连续急转弯的长下坡路。
车速无法控制越来越快时,他发现刹车失灵了。
许城很冷静,立刻拉手刹,握紧方向盘,他对路线熟悉,准确冲进自救匝道。
车速太快,匝道里砂石飞溅,他的车一直快冲到顶。
车终于停下,许城深吸一口气,盯着前方的山涧悬崖,突然想到卢思源来的那天,他坐在江边一瞬放空时的心境。
但最终,他很无奈地对自己摇了下头,而后给张旸打电话,说车被人动了手脚,过来接一下。
那时,刑侦队的警员们已查到长期给陈頔拨打两声“未接来电”的几十个号码,不是未实名的号码,就是被人卖掉的号,还查到了一个省外的九十岁老头。
然而,几十个号查下来,刑警队揪出了有且仅有的一次疏漏——有个实名号码,是上级部门的一个在编司机。
那个号只给陈頔打过一次“双重未接来电”。
司机在今年二月,也就是明图湾进入警方视线时,辞职归家。
刑警队一查到这条线索,就迅速联系该司机所在地警方,但人已先一步不知去向。
众人很沮丧。
许城还好,他并不指望能投入大警力去抓那位司机、也不指望抓到他就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
这类人是不会吐露任何信息的,他们怕黑不怕白,跟杨建铭一样,心硬嘴硬。
但司机所在的单位,跟陈頔报考岗位的重叠,足以让许城缩小嫌疑人范围。
目前的关键仍在汪婉莹的死亡,可警方对汪婉莹和姚雨家地毯式搜了三次,依然没找到可疑物件。
这叫许城头一次觉得受到阻碍:难道,真就先一步被邱斯承的人搜走了?
*
连着下了十来天的雨,整座城市都泡在雨水中。
江水上涨,河道变宽。
餐厅甲板区再度关闭,雨水在桌椅上溅出朵朵透明的花儿。
今天客人不多,姜皙的白班难得没客人,清闲地下了班,早早回到家中。
到家接到易柏宇电话,说祝飞的妻子生病住院了。
姜皙想去看看,但易柏宇说她心情很差,不愿见任何人。
易柏宇对祝飞的死仍耿耿于怀,讲着讲着又哽咽。
姜皙安慰他一会儿,自己也无力。
等挂了电话,翻开书本,一道题看不进去。
划开iPad,画出来的线条也阴郁了。
想起祝飞,姜皙的心就沉重。
他的死,刺一样堵在她喉咙里,时不时就隐隐作痛。
快到傍晚,雨小了。
天空破开一道裂缝,空气明亮起来,比白天还亮堂些。
姜皙到阳台边开窗,吸着潮湿的空气,见楼下,姜添和姚雨回来了。
姚雨撑着雨伞,用力转动伞柄,向姜添表演——水珠顺着伞面像透明的烟花一样四下飞溅。
姜添看了四五秒,不感兴趣了,往家里走。
姚雨追上去,抓他的手。
姜添嫌弃她手上有雨水,不乐意地甩开。
姚雨满不在乎把爪子在衣服上擦擦,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