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3)
海中漫天飞舞。
颖颖的眼神空洞如萤火,不与我做真正的交流,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她,这正是我无法割捨的事。
田中太太又吟诵了一首和歌,娜娜翻译:「樱花虽美终会凋零,留恋无益,珍惜眼前人吧。
」
「田中叔叔,您和太太是怎么走出来的?您怎么确定她是您的未来?」
田中先生看向他的太太,满眼柔情:「我和太太初识时,我们都带着伤痕,我还常梦见前妻,觉得新的感情是对她不忠。
太太也有她的伤,她的前夫背叛了她。
她却告诉我,爱不是佔有,是让彼此更好。
她陪我去祭拜前妻,帮我整理旧物,我们一起在樱花树下许愿,慢慢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他笑了笑,「娜娜,泽然,你们也需要这样的时刻。
不要怕争吵,怕的是不交流。
你们要勇敢面对,携手向前。
」
田中先生举杯:「来,为新的开始乾杯!」
杯沿轻碰,清酒的清香口鼻中扩散,却掩不住我心底的苦涩。
娜娜终于露出笑容,靠在我肩上,与我十指紧扣。
过了一会儿,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加入了赏樱的聚会。
他们都是心理医生,丈夫名叫佐藤健一,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对田中先生毕恭毕敬。
佐藤的太太美和子穿着淡紫色和服,递给我们自製的点心。
田中先生介绍说,佐藤医生夫妇都是陈昊在早稻田大学读博士的后辈。
娜娜和我对视一眼,调查陈昊的事终于有了突破口。
娜娜开门见山:「佐藤医生,关于陈昊医生,他当年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特别的研究兴趣?」
佐藤医生很和气,他推了推眼镜:「陈昊前辈当年很友善,性格开朗,喜欢体育和音乐,对同学都很热心。
可惜我只是认识他,没什么私交。
我们在研究BDSM课题时,他还带我们去很多俱乐部做访谈,帮大家安排行程,很有能力。
那些地方,一般是不接待学术研究的。
不过,他毕业回国后就跟所有人断了联系。
有教授或者同学去中国出差,想联系他见面,他却总避着大家。
」
佐藤太太点点头,接过酒杯:「他在学术圈很有名,发表了很多心理治疗、组织机构权力关係和BDSM的文章,专注方向就是权力结构。
但他从不来日本参加学术会议,只去欧美、韩国、新加坡。
听说偶遇日本的同学和教授,也只是匆匆打招呼就走。
」
佐藤医生皱眉:「我们都觉得奇怪,有人猜可能是中国国内反日政治的原因,他是被限制和日本方面交流,你们觉得呢?」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娜娜也疑惑地皱眉,没接话。
田中先生问:「你们为什么对这位陈医生这么感兴趣?」
我尷尬地低下头,娜娜连忙打圆场,笑说:「我们有个朋友要接受他的治疗,想瞭解他的背景。
」
我鼓起勇气,对佐藤医生说:「您有没有熟悉陈医生的同学或者朋友,能否帮我们联系一下?」
娜娜补充:「我的手机和Line都行,麻烦您了。
」
佐藤太太加了娜娜的好友,道:「我们试试看,但不保证能找到。
Line很方便,我们会帮你问问......」
赏樱后,田中夫妇又带我们去上野公园的东照宫祈福,那是德川幕府初代将军德川家康的神社。
娜娜在神社前点燃线香,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我站在她身旁,偷偷瞥她的侧脸,猜她许了什么愿——是我们的未来,还是让我彻底忘了颖颖?她抽到「中吉」签,签文又附着一首和歌,娜娜轻声念了一遍,解释道:「为君踏春野......採摘嫩菜时,雪花落到衣袖』。
意思是为心爱之人付出,纵有风雪也不惧。
」她攥着签纸,低声说:「希望我能做到,希望儂也做得着。
」
夜幕降临,樱花林在灯光下如梦似幻。
我们告别了田中夫妇,娜娜终于开口:「泽然,我不求儂立刻忘掉伊,只要给我一个相信儂的理由。
」
我停下脚步,凝视她的眼睛:「娜娜,我爱儂。
我会用时间证明。
」她没回应,只是靠在我怀里,樱花花瓣洒落在我们肩头。
回到酒店房间,角落里已经堆满了娜娜买回来的东西。
她从浴室走出,裹着白色浴巾,吹乾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水墨山水。
她故意喷上了点玫瑰香水,让我心跳失序。
解开浴巾,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蕾丝情趣内衣,鏤空花纹,胸前的薄纱半透,隐约可见粉红的乳晕,细带系成精緻的蝴蝶结。
她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像只偷鸡蛋的狐狸,仔细打量我的反应,说:「今晚......阿拉慢慢来,好伐?」
她动作轻柔地爬上床,膝盖压在柔软的床单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俯身吻上我的脖颈,舌头在我胸口游走,画出湿润弧线,她学着颖颖的苏州口音,问:「老公,告诉我一声,倷的颖颖......伊是怎么跟儂弄的?」
我心中一惊,身体僵住,脑海里闪过颖颖的影子——赤裸的胴体在别人身下扭动。
我想推开娜娜,可她的纤手按住我的胸口,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她的眼底半是渴望,半是痛楚,说:「老公,伊跟陈昊呢?跟那些人......儂同曼姿一道,是啥个样子呢?」
「娜娜,求求儂,勿要问了。
」
她不依,身体贴得更近,臀部轻晃,模仿着她想像中的场景,嘴唇从胸前滑到腹部,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慄。
她解开胸罩的蝴蝶结,薄纱如雾般滑落,露出雪白的乳房。
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是这样的?伊是这样勾搭男人的?伊怎么动的?像这样?」
她扭动腰肢,学着普吉岛上所见,动作刻意而生涩,又模仿我在諮询室的描述,臀部在床单上摩擦,发出渴求的呻吟。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肩膀,加快动作,喘息中夹杂着哭腔:「我记得倷的颖颖是这样叫的,对伐?伊对倷喊啥?也喊主人?伊让倷满意伐?主人,倷满意伐?」
说话间,颖颖顺着窗外的夜光来到房间,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就像那夜我看着她和阿健那样,眼光刺得心口生疼。
娜娜执着地继续动作,模仿着各种细节,试图重现那些画面:「伊是不是用手这样的......还是这样的?」她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划过,泪水却如断线珍珠滑落,滴在我身上,带着她的体温。
我转过目光,故意不去看颖颖,翻身将娜娜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想堵住那些刺耳的问题,堵住那份刺痛的回忆。
她的泪水咸涩,混着低吟,舌尖带着颖颖的香水味,缠绵而绝望。
她在我耳边低声说:「老公,我可以比伊好......倷告诉我,我可以学的......」
这是带着自虐的执着,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弥合破裂的心。
我贴紧她,试图用体温交换来安慰她,可床边的颖颖看着这一切,如东京的夜霓虹,嘲笑这场伤痛的缠绵。
娜娜的动作渐渐放缓,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眼神迷离,带着一丝脆弱的倔强:「老公,我是不是比不上伊?倷是不是还想着伊好会?」她轻轻咬在我的肩头,低声呢喃:「我可以学伊的样子,学伊那样让倷开心......倷教我,好伐?」
我低吼一声,制止她的动作:「娜娜,够了,勿要这样。
」
可她拼命摇头,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勿要,我要倷满意......我要倷忘忒伊。
」她加快节奏,在我身下主动挺起套弄,与自己的心魔搏斗。
我坐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停下:「娜娜,儂勿用这样。
」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浸湿了床单。
她瘫在床上,双手掩面,肩膀颤抖,说:「我就是想让儂开心......我只是想让儂留在我身边。
」她的眼睛映出窗外的霓虹,忧伤地问:「我永远比不过伊?伊是儂心里的白天鹅,我呢?我算啥子?丑小鸭?」
我在沉默中无法呼吸,颖颖还在房间里——她在日记里写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声低吟,每一个屈辱的画面,深深印入我们的灵魂。
我拉起娜娜,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儂蛮好的,娜娜,我爱的是儂,儂勿用学伊。
」
次日清晨,娜娜早早起了床,换上一件白色连衣裙,拉着我的手:「今朝去趟秋叶原,陪我逛逛好伐?」没想到她带我走进一条隐秘巷子,店面都很低调,进去了才发现都是情趣用品,娜娜指尖轻抚货架上掛着的手銬、皮鞭和各式情趣道具。
我想赶紧拉她离开:「这种地方......阿拉走吧。
」
她甩开,倔强地说:「勿要,我想看看,买点小物事。
」她挑了一副天鹅绒手銬、一条黑色软皮鞭和几件SM风格的情趣内衣。
回到酒店,她摊开购物袋,换上一套红色的露乳紧身衣,又取出手銬和皮鞭,往我手里塞,说:「调教我,就像调教伊那样,好伐?」
「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