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3)
指可数。
裴度接了茶盏,道:“瑛姨不妨直言。
”
“她叫谢惊棠。
”郑瑛并没有以别的身份冠名谢惊棠,而是只唤她谢惊棠,“我想,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在京城,她还是有几分名气的。
”
“是,侄儿知道。
”
裴度也不曾说什么前镇国侯夫人,更没有提及谢惊棠在京城的曾经,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避让。
这让郑瑛的眸中掠过惊讶。
烹茶的水汽在两人面前缓缓蒸腾而起。
郑瑛:“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想必在你心中,从来不曾真正揭过罢?”
三年前,因为诸多的无奈,裴度不得不以大局为重,那场官贼勾结、尸骨累累的江南漕运贪墨案最终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一查到底。
但郑瑛曾经见过幼时不曾遮掩本性的裴度,所以她多少了解裴度的坚持与底线。
不论裴度真正想做的是忠臣、奸臣,亦或者是纯臣权臣,在裴度心里,这件事,这个案子,自始至终都不可能就这样揭过。
“惊棠手里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每年给吴王上供孝敬的富商官员。
”
裴度的指腹轻抚杯沿。
如果只是这么一份名单,应当不足以让吴王三年来这般穷追不舍才是。
毕竟现下吴王势大,江南更是吴王封地,这这种孝敬虽不能放在明面上谈论,但归根结底也算不得什么命脉大事。
“但惊棠不是一般的商人。
”
“她很聪明,而且,她几乎了解京城与江南各地往来的所有商路。
”
“吴王用来走私的铺子产业,有一部分是当年惊棠一手建立经营而起,最终被镇国侯府占去的。
”
“所以,这份名单落在别人手里或许不如何,但在惊棠手中,足以让她剥丝抽茧出一份坐实了吴王走私盐铁,囤兵封地的账目。
”
囤兵是件绝对不可能扫清所有痕迹的事。
大量买卖运输的银两、粮食、盐铁,最容易发现端倪的,恰恰是大多数上位者们都看不起的,地位低微的商人。
这才是吴王时隔三年,即使裴度都离开江南,明面上不再查漕帮案,也一直都在追查谢惊棠下落的原因。
“惊棠与沈家有隙,一年前,惊棠的独子沈溪年被镇国侯接来京城,却蒙受冤屈,命丧狱中。
”
“镇国侯府扣留了这个孩子的尸身用以勒索惊棠,想让惊棠交出她在江南经营的所有产业。
”
“扶光,作为一个母亲,惊棠没能救下自己的孩子,最后能做的,无非是带着这个可惜的孩子回家安葬,落叶归根而已。
”
“所以,她可以为此交出她手中所有的筹码。
”
“包括她所猜测出的几处,十分有可能的,只需要最终派人前去探查证实的吴王囤兵之地。
”
温柔叹息,进退有度。
郑瑛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她将交易说的明明白白,却也无形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