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3)
不不不不,不是暖床!
沈啾啾翅膀一震飞到谢惊棠面前,啪叽一下盖在谢惊棠的眼睛上,试图阻止看上去很像是要出去干架的娘亲。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谢惊棠把小鸟从脸上拿下来,表情十分危险。
沈啾啾的两只翅膀加两只鸟爪加一根尾羽都在疯狂摇晃。
不是暖床!!
也不对……暖是的确可能暖了一点,但绝对不是那种暖床!
娘亲冷静——冷静!!
沈啾啾当然知道什么叫暖床。
事实上,大户人家,暖床婢女是很常见的存在,深秋冬日里,老人、孩子基本都会安排。
其实就是很正常的,字面意义上的暖床。
沈溪年体弱,谢惊棠从前当然也有安排过,但沈溪年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行为,毕竟在他看来,床榻这种地方应该是十分私密的存在,冷了就多盖两层被子,还不至于需要人来暖被窝的地步。
谢惊棠也没在这方面坚持,不过就是之后花费千金,给沈溪年盖了一间冬日也能温暖如春的椒房。
由此可见,谢惊棠养儿子,完完全全就是娇养。
沈溪年童年少年时期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结识外人朋友,但在眼界这方面,京城大多数公子贵女都未必有沈溪年这样的司空见惯。
但暖床婢女或小厮,在孩童老人和在成年男子的房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后者显然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带着旖旎的色彩。
裴度不至于对一只小鸟做什么亵玩的举动,但暖床这个行为本身就带着绝对的轻浮。
自己的珍宝到了别人家里变成了一个暖床的,这对谢惊棠来说已经不是逆鳞被触碰了,直接就是把逆鳞掀开拧了一圈的冒犯。
她的小鸟还没有拳头大,暖床?!
暖的清楚吗!!
还有——
明知道啾啾是溪年,是人,裴度难道就缺这么一小块热乎气?!
谢惊棠想到啾啾脖子上的项链,转而又回想起刚才对裴度与啾啾关系的误解……
哈,误解。
这世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喜欢小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
对方万一就是喜欢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呢?
啾啾不过是一只小鸟,被攥在对方手里玩都没办法反抗。
谁又能反抗如今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
谁又会为了一只小鸟得罪裴度?
谢惊棠身侧的手攥得更紧了。
沈啾啾的小鸟翅膀死死抱着自家娘亲的手,鸟爪抓在桌子边缘不松开,努力到身后的尾羽都支棱成了一根细长条。
小鸟的力道对谢惊棠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微乎其微,谢惊棠只要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冲出去。
但谢惊棠没有。
她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忽雨忽晴,姹紫嫣红轮了个遍,然后……板着脸,重新坐回到桌边。
沈啾啾大大松了口气,其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暖床鸟的地步。
对沈啾啾而言,在有笔有纸的情况下,和谢惊棠母子相认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小鸟写字的确是慢,并且沈啾啾还有一点点在娘亲面前想要让字迹尽可能漂亮的小心思,所以就精简了一下文字,自以为言简意赅地写了句——
【恩公救过我两次】
【恩公养我,给我上课,我哄恩公睡觉报恩】
这两句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只是一只小鸟!
不管是养小鸟,还是和小鸟一起睡觉,不都是很正常的嘛!
就像是以前养小猫小狗抱着贴贴睡觉一样,养宠物都是这样的呀。
虽然一人一鸟里,有一只小鸟的心思不太单纯,但是小鸟能做什么呢?
就算是被恩公的美色吸引,也不过偷偷贴贴亲一下而已。
小鸟和恩公——清清白白!
所以说娘亲为什么像是……嗯……
沈啾啾偷看了一眼谢惊棠。
……像是……
沈啾啾想了半天,没能在脑袋里找到比较贴合的形容。
谢惊棠板着脸,将赖在她手腕上撒娇的小鸟拎起来,放到宣纸旁边,语气严肃:“站好!严肃点!”
沈啾啾条件反射小鸟立正。
谢惊棠指向宣纸:“不准撒娇,不准隐瞒,不准春秋笔法——把你们遇到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明明白白地写出来。
”
沈啾啾翘着的尾羽瞬间耷拉下来,挎起一张小鸟批脸。
这要写的话……都快赶得上一篇策论了!
至少恩公让小鸟写策论都还支持分期完成呢!
呜呜呜,娘亲不爱啾啾了。
沈啾啾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