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一头胭脂虎(1/3)
姜阔派出的传信侍卫,身骑一匹快马,从禹城飞驰回高唐城,用了将近一日时间。
然而秦深并不在王府内。
右直史告知他,王爷已在夏津盘桓数日,他又马不停蹄赶往夏津县城,终于在深夜时分抵达。
但他并未发现,后方远远地缀着个黑衣戴笠的唐时镜。
夏津县城门入夜关闭,传信侍卫只得翻墙而入,也亏得城墙破败,守备力量薄弱,他又身负武功,这才轻松入城。
但县衙就没那么好潜入了,因为库藏重金,皂隶与巡检司交替巡防,即便是王府侍卫,也得老老实实向门子求通报。
书桌上灯亮着,叶阳辞尚未入睡,听闻皂隶来报,便披了件浅云色氅衣,提着灯穿过回廊,去东厢房敲门。
秦深刚睡下就被敲门声惊醒,听见睡在邻室的侍卫出去阻拦说“知县大人,王爷已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他便赤着脚,外衣也不披,走过去开门。
“你们退下吧。
”他吩咐门外的侍卫,又朝叶阳辞点头致意,“进来说话。
”
叶阳辞不进门,说:“县衙外有个王府侍卫,说是姜统领派来传信的,急着要见王爷。
”
秦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转头吩咐两个随身侍卫:“你们出去把人领进来。
”
叶阳辞传了信,转身就走,秦深在他背后怀着微妙的不悦开了口:“叶阳大人,本王方才对你说了什么,没听见?”
叶阳辞头也不回:“王爷的机要之事,下官不便旁听,还是回房睡觉的好。
”
“是‘不便’,还是想撇清干系?”
“可王爷的私事,本就与下官无关——”话音未落,秦深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拽进房门。
被拽得急了,叶阳辞兜了一袖的春夜凉风,手里的提灯险些烧起来,他连忙拨正灯内蜡烛。
秦深冷哼:“怎么就无关了?本王的血汗钱在你库里,要买的粮在你田里。
”
叶阳辞失笑:“是是,下官又不赖账,王爷就非要把下官也拖上你的船?”
“什么床?”秦深敏感地瞥了一眼侧后方的床榻位置,“本王并非断袖!”
“船。
同一艘船。
”叶阳辞有点无奈地笑笑,“王爷放心,下官虽是断袖,但绝无攀龙附凤之心。
”
不知为何,秦深更不快了,阴着脸说:“不想攀附本王,那你想攀附谁,八皇子?”
八皇子……又是怎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叶阳辞迅速回想了一下,确定不只是这场对话,这几日两人所有对话都没有涉及到,莫非……就因为第二次见面时,在书房里他拒绝回答“八皇子为什么发疯”,秦深一直记恨到现在?
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不仅把他当洪水猛兽,还给他造黄谣!
叶阳辞恨得牙痒,拎着个提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提灯的光晕里笼着玉魄珠彩,雪色梅香。
面前之人气势是怒的,神情是冷的,眼尾却被这光晕拖出一抹胭脂红的深影。
艳色扑面而来,直欲夺人心魂,秦深后退半步,再半步,后背微微渗出了汗。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