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3)
,整个人向后仰倒,眼看就要跌下花几的刹那,腰间却骤然一紧,被男人如铁箍般的手臂牢牢锁在怀中。
谢执砚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抚上她因为受惊而绷紧的颈线,指尖往上轻抚半寸,湿润的眼泪,争先恐后揉进他粗粝指腹里。
盛菩珠唇间溢出很小的呜咽声,透着无尽的委屈。
她眉心蹙着,眼尾洇开薄红,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白,整个身体他掌心下不受控制地颤栗。
“生气了,对吗?”谢执砚手掌顺着她腰线滑下,停在膝头,他语气终于不再严厉,但眉心依旧蹙着。
盛菩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时间各种委屈涌上心头,思绪有些不太清晰,又更迫切地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安全感。
她并不是爱哭的女郎,紫檀花几也不算很高的地方。
可是被他这样冷酷地对待,就算本意是希望她能好好保护自己,但关于女郎的颜面与骄傲,让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一旦坚硬的外壳被破开后,内里的柔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叫她溃不成军。
“我没有生气。
”盛菩珠否认。
“那为什么哭?”谢执砚问。
“我也没有哭。
”盛菩珠的眼睛更湿了。
“怎么养得这般娇气。
”谢执砚俯下身,声音里压着淡淡无奈。
他是被谢氏严苛家规教养长大的,对于妻子的莽撞,其实已经选择了一种在他看来最为温和的方式。
“那不哭了好不好。
”
“我给你道歉。
”
谢执砚很轻地叹了声,手掌握着盛菩珠纤细的手腕,拇指摩挲在那跳动的脉搏上,忽然低头,神色严肃认真道:“夫人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不立危墙。
”
“我总有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
”
“嗯。
”盛菩珠声音闷闷应了声。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去拉他,像是一种无声的服软:“郎君放我下来,好不好?”
谢执砚低笑,低头凝视她扯着他衣襟的柔软指尖,伸手把人往怀里压了压。
“我护着你,不会摔的。
”
满室寂静,唯有他音色滚烫。
明明是拒绝,可那缱绻的语调,像是能把人给哄骗住,这一刻,盛菩珠觉得自己好似被他衔在口中的珠玉,柔软湿滑的舌尖,抵住、含在齿间,可以任意玩弄。
盛菩珠指尖动了动,因为哭过,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笔挺的背脊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绸布给罩住,湿淋淋的素绸,裹着露水的凉,又渗进她肌肤的烫,就像他身上的温度。
身体悬空,更像是要坠下去,然后被那只作乱的手,轻而易举稳稳托住。
“我不该莽撞爬树,我都认错了。
”盛菩珠声音破碎,随时能散在空气里。
她细软的掌心扯住他衣裳,冰冷的素绸料子,被她掌心攥皱成一团,如同她紊乱的呼吸。
“这是取悦,又不是惩罚,夫人在躲什么?”系带松落的刹那,谢执砚顺势搂紧她的身体,两人之间再无间隙。
“这分明就是惩...呜...”盛菩珠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抖,又急忙咬住唇。
过于安静的长夜,她甚至能听到屋外花枝被落雪压断的声音。
而她面临的境况也同样如此,柔软失了力气的腰,就像花枝一样易折,只要这场雪够大,她就会陷在雪里,然后碎掉。
谢执砚俯下身,手掌落在她脖颈脆弱的肌肤上,只是轻轻碰了碰,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可盛菩珠紧绷的背脊,依旧一点点塌软下去,挣扎成了徒劳。
因为这场雪实在太大,她被他捧高,像是随时能够触到云端。
“这不是惩罚。
”谢执砚接过她的话,用很幽深的眼神看她。
盛菩珠猜不透他眼底的情绪,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坠进那片不见底的暗色里,烛火和月色同时映他极深的曈仁里。
“谢执砚!”
“你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盛菩珠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强自镇定道。
颤抖的语调,却在却男人长指微蜷的瞬间,陡然变得沙哑破碎,又像窗外柔软无垢,随时能化成水的雪。
偶尔漏出的呜咽声,不像不满,更像是发泄。
“嘘,紫檀花几朝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