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贪恋权势(3/3)
语的少年,还有此刻站在城巅俯瞰山河的身影。
杨宗保突然双膝重重跪地,铁枪杵在青砖上发出悲鸣。
“恭送大宋天可汗仁武皇帝殡天!”老将的嘶吼撕破长空,带血的唾沫溅在“仁武”年号的战旗上。
城墙下的军民先是一滞,继而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此起彼伏的哭喊混着甲胄碰撞声响彻云霄。
百姓们高举的宋旗纷纷垂落,白发老妪颤抖着摸出怀里的粗面馍馍,那是赵祯微服私访时留给她的“定民心”信物。
狄青握紧那半枚龙纹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玉佩内侧的西夏文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幽光,却突然渗出朱红,将文字晕染成模糊的“山河”二字。
远处燕山山脉传来阵阵闷雷,云层中隐约浮现出龙形光影,而幽州城的千家万户,不知何时都在门前点起了白烛,恍若银河倒悬人间。
当最后一缕龙影消散,狄青发现自己掌心多了道血痕——不是外伤,而是玉佩在皮肤下烙出的“仁武”二字,滚烫的字迹仿佛要将帝王最后的意志,永远刻进大宋的血脉之中。
三更梆子响过,垂拱殿的烛火突然爆开灯花。
赵曙猛地从《贞观政要》上抬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间夹着的半片银杏——那是赵祯亲赐的“勤学”信物。
窗外骤起的夜风卷着细沙扑在窗棂上,恍惚间竟像是幽州城头的金戈铁马声。
“殿下!八百里加急!”宦官王昭明撞开殿门,锦盒里的密函还带着驿马的汗腥。
赵曙的瞳孔骤然收缩,封火漆印着狄青的虎头纹章——这种印信,只有社稷将倾时才会启用。
密函展开的刹那,案头的青铜香炉“当啷”倒地。
赵曙踉跄扶住龙纹柱,指腹下冰凉的浮雕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还残留着赵祯批阅奏章时的体温。
“仁武皇帝殡天于幽州...”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烛火下扭曲,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却在第二声哭嚎出口前生生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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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间,汴梁城化作无形的绞索。
曹太后的珠帘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御史台的青砖上跪满求见的朝臣,而枢密院的沙盘前,文彦博的手指在幽州位置反复摩挲,将木屑都碾成了齑粉。
最可怕的是市井间悄然流传的谶语:“天可汗归位时,汴水倒流日”——今早漕运码头的船工亲眼看见,本该东去的汴河,竟在黎明前向西涌动半刻。
登基大典前夜,赵曙独坐福宁殿。
案头摆着赵祯留下的《文武改制遗诏》,朱批处的血迹已凝成暗红。
他突然抓起玉玺,却在盖印时瞥见龙纹里嵌着的半粒砂砾——像极了幽州城头的粗粝黄土。
当“皇帝之宝”重重落下,殿外惊雷炸响,雨幕中隐约传来马蹄声,仿佛是赵祯骑着他最爱的玉骢马,正穿过时空,最后看一眼这亲手重塑的大宋江山。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骤然涌入鼻腔,陈琦猛地睁开眼,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色天花板上的裂纹蜿蜒如幽州城的残垣,他条件反射地摸向胸口,龙纹玉佩的压痕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输液管冰冷的触感。
"陈先生,您又昏迷了三天。
"护士翻着病历本,圆珠笔尖停在"突发性癔症"诊断栏上。
陈琦盯着她胸前的工牌——2025年6月17日,与赵祯在幽州消失的时间分秒不差。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推送新闻刺眼夺目:"龙国考古新发现!北宋遗址出土刻有'仁武'字样残碑"。
他扯掉手上的针头,踉跄着扑向窗边。
玻璃倒影里,穿病号服的青年与着玄色龙袍的帝王重叠,额角冷汗滑落,在瓷砖地面晕开细小的涟漪。
楼下街道传来鼎沸人声,某个摊贩的叫卖声竟与幽州城的"糖人嘞——"如出一辙,陈琦的胃袋突然抽搐,仿佛又尝到了军粮饼里硌牙的砂石。
"晦气。
"他对着虚空低语,喉间泛起铁锈味。
枕头下的《宋史》自动翻开,夹在仁宗本纪间的银杏叶突然无风自燃,灰烬飘落在"嘉佑八年"的记载上,将"崩"字灼成焦黑的窟窿。
窗外的云层诡异地聚成龙形,当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时,陈琦分明听见了狄青在幽州城头的嘶吼:"恭送大宋天可汗仁武皇帝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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