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那你现在叫一声。
”
乔苏憋半天:“你别得寸进尺行不行,现在就咱俩,我叫不出呀…”
时间不早了,外头雨下的大,工人只好先收工,乔苏来找他,靳越群又省了回去的时间,这会儿难得能稍作喘息。
“太晚了,又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晚上别回去了,明早我送你回…”
“行…”
靳越群又下去跟工人交代了点事,之前他没回去的时候就凑合住在会计室里一张临时搭的木架子床,他给乔苏垫了两件衣服,才让他躺上去。
“我们练练,这事不能露馅。
”
乔苏一时没反应过来:“练啥呀?”
“就练叫我哥…”
乔苏还以为是靳越群是真跟老师一样,他教一句他叫一句呢,没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最后他让靳越群作弄的,哭着跟猫叫一样的嗓音喊了好几声哥才罢了。
“你烦死了,你真的太坏了靳越群…!我下次再也不来找你了…!”
乔苏的眼睛都红了,靳越群脖子里全是汗,抱着他,吻他薄薄的眼皮,拿着烧好的热水兑着点凉的倒进盆里,这盆刚才他在下头都拿肥皂洗了五六遍。
“不来找我就对了,让你乱跑…这回叫哥记住没?”
“没记住…!”
靳越群作势又要往床上抱他,乔苏吓的眼睛都瞪大了,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记住了记住了,哥…!哥行了吧…!”
靳越群笑,又亲亲他扁起来的嘴。
“这几天学什么了?都谁来买玉雕了?”
俩人好一阵都没像今天这么有时间说点话,自从来了滨江,靳越群也好长时间都没让他再像之前一样什么事都打汇报。
这么一问,乔苏觉得就像回到了从前,他高兴的把他最近在做手链的事跟靳越群讲了,又回想着这几天来的顾客,都是陌生人,他慢慢的讲,说纺织厂里的女孩和她的朋友来的多,还有周围小店的服务员,也经常也拉着他说点家常事。
“都说什么家常事?”
“就说谁的男人有钱了就在舞厅混女人,让人家骗的倾家荡产…”
靳越群忍不住拧眉:“你少给我听这个。
”
乔苏不太舒服地哼哼一声,往上扭了下腰:“每回都这样好麻烦…我又不会怀小孩。
”
“不是怀不怀小孩的事,不干净…”
乔苏讲讲就累了,眼皮发沉,也不管靳越群给他洗到哪了,他先打着小呼睡着了。
往后又是两场雨一下,天气就放晴了,蔡师傅种在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开着门都能飘进来香气,乔苏每天就是在店里,没事就串手链,无聊的快要长毛。
晚上的时候,一个穿着灰工衫的男人带着老婆和女儿上门。
“爸。
”
小女孩一看见木台后天的蔡师傅,就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喊:“爷爷!欣欣想你了!”
老蔡笑开了花,摘掉老花镜,抱着小女孩,从柜子里拿出她雕的小老虎:“欣欣看,爷爷给你雕的小老虎…”
男人叫蔡家和,三十出头,是老蔡的大儿子,在汉阳的一个平轧厂做钳工,晚上老蔡烧了几个菜。
“爸,现在我们厂里要上新生产线,正在集资,叫投资金,谁投了钱,年底就能拿分红…和我一个车间的刘师傅,他一个人就投了一万,您看我这么多年就攒了两千块钱,您那儿还有没有?借我一点,我和丽霞结婚这么多年,还挤在职工宿舍,将来欣欣上学也不方便…”
蔡家和这次来是给他爸借钱的,他们那个厂算是汉阳在比较大的平轧厂,现在说是上头要把他们建成汉阳标杆的大型炼钢厂,集资就是给员工的福利。
这消息一出,他们厂子里的会计各个忙的都恨不得长出八只手,都接不过来每天排在门口送上门的钱。
“爸,这次投钱肯定能赚,我们这个厂子马上就是国家投资的重点项目,光上面就要拨下好几个亿,爸…我不骗您,这个钱算我借的,我打借条…”
老蔡被大儿子说动了,回屋里给他拿钱,乔苏听不懂什么集资什么分红的,他就觉得他们说的汉阳这个地方有点耳熟。
好像他在哪里听过…?
想了半天,乔苏突然“啊!”了一声,他想起来他在哪儿见过‘汉阳’了!是他的录取通知书…!
作者有话说:
重见天日的通知书:(深呼吸一口阳光空气)“我终于出场了啊!谁为我花生!我一直在汉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