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抒意垂下睫毛，心道：果然。

     人都是利己的，黎垣不是。

     他是利张抒意的。

     …… 长途飞行很磨人，张抒意思绪万千，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但不知什么时候又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再次在黎垣肩膀上醒来，他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

     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上节目嘛，两个坐在一起的嘉宾互相依偎很正常的，哈哈，哈哈。

     他板着一张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他本以为，黎垣肯定脸都笑烂了。

     回过头才发现，黎垣的神色才叫一个正常。

     见他看过去，黎垣回以一个微笑，“怎么了？突然发现我长得帅了？” “……对。

    ”张抒意敷衍着回答了，又把头转了过来。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我。

    ”离远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反光的盒子，递给张抒意。

     “这什么？”张抒意问。

     “口香糖。

    ”黎垣答。

     张抒意耳朵尖微微发红，想到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路，“我呼吸的时候有味道吗？” “有，简直香甜。

    ”黎垣的用词像个变态，“飞机马上要降落了，你可能又要耳朵疼，嚼嚼口香糖会缓解一点。

    ” 张抒意一愣，“你怎么……” 他说了一半就及时止住。

     “我怎么知道你坐飞机会耳朵疼？”黎垣抓住机会，立即帮他补充完整。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张抒意当即就想阻止他，他现在已经不太敢从黎垣嘴里听到什么话了。

     黎垣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更加靠近张抒意的机会，他语速飞快地说：“因为上次坐飞机你也是靠在我肩膀上睡的，耳朵不舒服的时候你就皱着眉头拿耳朵蹭我肩膀，最后干脆整个耳朵都贴在我脖子里。

    ” 张抒意听着他的描述，脑袋里一直勾勒出画面，只觉得耳朵和脖子都热了起来，口齿都不利索了，一边哆哆嗦嗦地用指甲抠口香糖包装盒，“抱、抱歉。

    ” 黎垣眉开眼笑，从他手中拿过包装盒，轻松撕开塑料膜，打开盒子，取出一片口香糖递给他，“不用客气，很高兴为您服务。

    ” 张抒意看也没看，一把抽了过来，剥开铝膜，快胡乱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黎垣好整以暇，一只手拄着下巴，歪着头望着他。

     不一会儿，飞机开始下降，张抒意感觉耳朵里一阵刺痛。

     他不敢怠慢，立即继续嚼含在嘴里的口香糖。

     耳朵里的感觉果然有所缓解。

     一阵颠簸过后，飞机稳稳落了地，在地面上滑行了好一段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