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3)
起来。
看着甲板上几个年轻后生嬉皮笑脸,交头接耳,像是在小声蛐蛐他,孙县尉看得心里来火。
可眼下敌强我弱,他也不敢表现出不满,极力平复情绪,开口道明来意,“本官是奉我们县令大人之命,前来搜查你们这艘船。
”
穆云回手一指那面迎风招展的“郁”字旗:“县尉大人请看,这是京城成安侯府郁小侯爷的‘郁’,这艘船也是郁小侯爷名下的船,如此,你们也要查吗?”
县令是小小六品地方官,自然不敢随意搜查郁小侯爷的船。
尤其是看着甲板上那些壮汉正虎视眈眈望着他,孙县尉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郁小侯爷的船我们自是不敢随意叨扰,可我们县令大人得到信報,说这艘船乃是假冒,并非郁小侯爷的船。
”
“原来是这样,行,稍等。
”穆云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举在手中:“这还有郁小侯爷的令牌。
”
孙县尉抻着脖子瞪眼看了看,发现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便讓人把小船往前划了划,凑近了看,待看清之后,脸色越发难看,心道这船八成还真是郁小侯爷的船。
可还是嘴硬道:“本官也不曾亲眼见过郁小侯爷的令牌,哪里知道,你这令牌是真是假。
”
一直温和有礼的穆云一听这话,突然变脸,冷笑一声:“不认得也无妨,自有法子叫你们认识我家小侯爷。
”
说罢,高声喝道:“放箭。
”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护衛们齐齐松手,一波箭雨对着那群人就落了过去,不过那些箭好像长了眼睛,只落在他们周围,并未射中人。
可这也足够把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疯狂躲闪,那些平日里只知道欺压百姓,没见过此等大世面的一群闲汉更是扑通扑通全都跳到了水里,疯了一样往岸边游去。
孙县尉抱着腦袋蹲在船板上瑟瑟发抖,等再听不到箭声,这才小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刚好和穆云冷厉帶着杀气的目光对上,吓得他一个哆嗦。
穆江更是拉弓对着他,阴森森道:“滚,再不滚,老子把你射穿了喂鱼。
”
穆江那张疤脸看起来十分凶残,孙县尉再也不敢耽搁分毫,连忙往船尾爬,语无伦次下令:“回去,快回去,掉头,快掉头,蠢货,是回去,不是掉头。
”
他的命令下得乱七八糟,衙役们也跟着手忙脚乱,你捡起一只桨往这边划,他捞起一只桨往那边划,几个人几个方向,那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才找到离开的方向,速度堪比端午龙舟赛,一溜烟跑了。
其他几艘船也乱成一团,还有两艘撞在了一起,直接翻了,衙役们也不管船,徒手往前游。
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船上的护衛们大笑出声,一时间,哈哈声震天。
穆风更是恶作剧地对着他们后方射出一箭:“跑快些,不然就要喂鱼了。
”
屹儿被孟羽凝抱在怀里,没有看到刚才具体情形,可听着护卫们爽朗开怀的笑声,他以为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拍起小巴掌,一脸兴奋地跟着喊:“喂鱼,屹儿也要喂鱼。
”
孟羽凝被屹儿逗笑,掐掐他的小手:“好,回头咱们去喂鱼。
”
眼看着那些人游到岸边,爬上岸走了,孟羽凝松了一口气,看向祁璟宴:“殿下,这事算过去了吗?”
祁璟宴搖头:“怕是才刚刚开始。
”
“为什么?”孟羽凝不解,随即反应过来,“方才那个什么县尉说他们县令得到信报,所以,是有人让他们来拦咱们的船的。
”
祁璟宴赞赏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
孟羽凝:“那怎么办?”
穆云等人也看向祁璟宴,等着他做决定。
祁璟宴:“去县衙送尸体的兄弟们可回来了?”
穆云摇头:“是穆十三帶人去的,还不曾回来。
”
祁璟宴:“派几个兄弟去看看,我们接着走。
”
穆云应是,还不等出去安排,就听甲板上的护卫高声汇报,说穆十三几人回来了。
几人上船,穆十三赶紧过来禀报,“殿下,我们去了负责管辖这片江域的昌安县衙,还不等我们亮出郁小侯爷的名头,那县令一听说我们是带着无名死尸前来报案,当即叫人把我们轰了出来,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
“看那些衙役颐指气使的样子,兄弟们觉得,即便把此案交给昌安县令,他也不会尽心查办,保不齐会随便按个死因,草草结案。
”
“所以,兄弟们一合计,就带着那尸首离开县衙,赶回来了。
”
祁璟宴:“尸首如今在何处?”
穆十三:“属下想着已经验过两回,再带着也毫无意义,便带着兄弟们就在岸边的树林中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给埋了,做了记号的,日后若是想找,也找得到。
”
穆十三的处理十分得当,祁璟宴点头表示认可:“先下去吃饭歇息吧。
”
穆十三应是,退了下去,和方才那几个兄弟回房换了身衣裳,去厨房吃饭。
祁璟宴吩咐穆云:“加速赶路。
”
穆云应是,下去吩咐,船全力加快速度,向前驶去。
护卫们也都神色严肃地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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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抱着吃完饭就犯困的屹儿看向祁璟宴:“殿下,还能歇晌午觉吗?”
祁璟宴伸手接过屹儿抱在怀里,面上一片风轻云淡:“阿凝推我,一起去歇。
”
孟羽凝说好,起身走到轮椅后,推着轮椅,三人回了二楼客舱。
因着前一天晚上那一番虚惊,孟羽凝可不敢再自己扶着祁璟宴上床,她喊上了穆山。
到了房间,孟羽凝把直打瞌睡的屹儿抱起来,轻轻晃着。
穆山小心地把祁璟宴扶到床上坐了,给他脱了鞋子,双腿轻轻抬到床上,随后默默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孟羽凝先把屹儿的小鞋子脱掉,把他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脱鞋爬上去。
三人并排躺着,孟羽凝轻轻拍着屹儿,直到把屹儿拍睡,也没说过一句话。
看她忧心忡忡,祁璟宴低声说:“阿凝,不必担心。
”
孟羽凝想起原书里那些险象环生的祸端,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委婉提醒他一下:“殿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曾经做过一个夢。
”
祁璟宴眉梢微微一扬:“不曾说过,阿凝做的什么夢?”
孟羽凝双手撑着床,头越过屹儿,凑过去小声接着编:“我就说我忘了,就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