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3)
玉簪子多少钱,关这人什么事?孟羽凝心中纳闷。
可看着祁璟宴脸上那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还有一旁身上挂满了包袱极力憋笑的穆风,孟羽凝脸顿时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
她看向祁璟宴,用眼神询问,这人是郁小侯爺?
祁璟宴笑着点头,用眼神回答,正是。
这是偷花人家钱,讓人给抓了个正着,孟羽凝顿时尴尬起来,拉起屹儿的小手,给祁璟宴使了个眼色,打算偷偷溜走。
可祁璟宴却跟没看见一样,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他身边的椅子那拉:“逛了小半天,累了吧,来阿凝,坐这歇歇。
”
屹儿长得矮墩墩的,没看到头顶上哥哥和阿凝的眼神交流,他也怕阿凝累着,也推着她的腿,讓她去坐:“阿凝歇歇。
”
大的扯,小的推,孟羽凝没办法,只好坐了下去。
这时,郁逍也已经翻出了首饰铺子的账单,看了看,念道:“一枚男式雲纹玉簪,白银五两。
”
念完他伸手从祁璟宴手里抢过玉簪看了看,一脸嫌弃:“就这破玩意儿,值五两银子?”
穆风剛把身上的包袱都放地上,闻言赶紧说:“小侯爺,我们讲了价的,砍掉了一两银子呢。
”
郁小侯爺冷嗤一声:“像你们这样呆头呆脑的外地人,到人家店铺里买東西,开口就该直接对半砍,才不会吃亏。
”
穆风忍笑拱手:“小的受教。
”
祁璟宴伸手把簪子拿回来,慢条斯理地把发髻上的簪子拿下来,把新的换上去,这才说:“穆风,下回再靠岸,你就按照小侯爺的话做,如果商家不肯,你就报上郁小侯爷的名号。
”
郁逍把手里的那叠账单砸在祁璟宴懷里,没好气道:“好你个祁雲舟,花我的银子,还要败坏我的名声,真拿我当冤大头了是吧。
”
孟羽凝想起来了,雲舟是祁璟宴的字。
祁璟宴朗笑出声,对着他拱手:“凌川兄,对不住了。
”凌川是郁逍的字。
郁逍瞪他一眼:“少来。
”
屹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来回观察着两个哥哥之间的表情,最后断定,是自家哥哥惹了郁家哥哥生气,便也有样学样,抱起小拳头朝郁逍拱了拱:“凌川兄,对不住了,你别生我哥哥的气了。
”
小娃娃奶声奶气一句“凌川兄”,顷刻间把郁逍心底那点窝囊气全都喊得烟消雲散,他伸手把小娃娃抱起来,伸手戳着他小脑门,哈哈大笑出声:“你个小家夥,跟谁学的这般老气横秋。
”
屹儿指了指祁璟宴:“跟哥哥学的。
”
郁逍越发乐不可支,把屹儿往空中丢了丢,又稳稳接住:“别跟你哥那个老古板学,免得学成个小古板。
”
屹儿一听古板就不是个好词,点点小脑袋,认真说道:“屹儿不做小古板。
”
众人都笑了。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孟羽凝突然理解祁璟宴为什么买東西会大言不惭地挂郁逍的名下了,他们的关係是真好啊。
祁璟宴见郁逍消了气,便开口介绍道:“阿凝,这位就是成安侯府世子,郁小侯爷,郁逍。
”
说完,又对郁逍介绍:“这就是方才我同你说过的孟姑娘。
”说罢也不多做介绍。
孟羽凝纳闷她不在的时候,祁璟宴还跟郁逍说过自己,可也不及细想,就见郁逍起身朝她拱手见礼:“孟姑娘。
”
她也連忙站起来,对他福身还了一礼:“小侯爷。
”
郁逍点头,算作回应,随后坐了回去。
虽然从始至终,郁逍都很彬彬有礼,可孟羽凝还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了不易察觉的冷漠疏离,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丝敌意。
难道“她”曾经得罪过郁逍?可不管是脑中记忆,还是原书剧情,两人都没有过节啊,他们俩就是纯纯的連句话都没说过的陌生人。
那他这敌意,是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孟懷甫那老東西那里来的?估计是了。
毕竟郁逍和祁璟宴关係好,孟懷甫身为祁璟宴的准岳丈,却临阵倒戈,背刺祁璟宴,那真心为祁璟宴好的亲朋好友憎恶孟懷甫,連带着不喜她这个孟家女,那再正常不过了。
想明白这一点,孟羽凝便也不在意了,反正她又不是孟怀甫那老東西的亲女儿。
再说了,她又不是银子,哪能人人都喜欢呢。
孟羽凝从穆风放下的包裹里找出饴糖,拿出一块喂到屹儿嘴边:“屹儿来,尝尝甜不甜。
”
以前在皇宫里的时候,屹儿每天的点心糖羹不断,可自从出来之后,还真是一点甜味没尝过,一块饴糖入口,甜得小娃娃眯起了双眼:“阿凝,好甜呀。
”
说着伸出小手,还想再要一块。
孟羽凝笑着摸摸屹儿的头,温柔地哄:“糖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一天只能吃一块哦。
”
孟羽凝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温柔,声音宛转悠扬,祁璟宴的目光不知不觉被她吸引。
孟羽凝哄完屹儿,伸手又拿了一块饴糖,准备自己也尝尝,可一抬眼就发现祁璟宴正盯着他看。
她一愣,咋的呢,他也要吃?
两人对视片刻,见祁璟宴还是没有收回视线,孟羽凝便把手里拿着的那块饴糖直接塞他嘴里了。
吃吧,吃吧,大馋小子,啥都要尝。
这么大个人了,每回她给屹儿喂点什么新鲜吃食,他都要跟着尝一口。
嘴里突然一片甜腻的祁璟宴:“……”
一旁冷眼旁观自家好友被美色所迷一脸痴相的郁逍:“……”
孟羽凝喂完祁璟宴,也没多看他,自己拿了一块糖吃了,随后就把给屹儿买来的小东西一一展示给他看:“屹儿,这是竹蜻蜓,这是风车,这是九連环,还有这个陀螺。
”
屹儿含着糖,一边腮帮子鼓鼓,说话不清不楚:“这些都係屹儿的吗?”
这小家夥,还没到岭南的,就开始说岭南口音了,孟羽凝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学着他的大舌头:“系的,都系我们屹儿的。
”
祁璟宴被她的怪腔怪调逗得輕笑出声,穆风也跟着笑,唯独郁逍看向孟羽凝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怀疑。
孟羽凝走了一早上,腿都酸了,想着回去躺一会儿,便起身带着屹儿朝祁璟宴和郁逍分别行了一礼:“殿下,小侯爷,我带着屹儿先回房去了。
”
郁逍点头,算作回应。
祁璟宴却叮嘱:“回去躺一会儿,走了一早上,怕是要累着了,晌午饭就讓穆山他们随便做些,你不必起来张罗。
”
这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如果晚饭还要大吃一顿的话,那现在的确不用做得太麻烦,点头说好,带着屹儿走了。
穆风这才又把剛放下的大包小包重新挂在身上,跟着下去了,到了二楼甲板看见粟央坐在阴凉处乘凉,便问他:“你剛怎么一下就跑了?”
粟央笑了笑,起身接过他手里两个包袱跟着他一起走:“我看祁大哥有客人,便先出来了。
”
穆风:“那是郁小侯爷,算不上是客人。
”
粟央惊奇:“原来他就是郁小侯爷,那他这是来要账的吗?”
穆风笑:“怎么会,小侯爷是咱们殿下的好兄弟,他们俩从小就互坑的,花他点钱这都不算什么。
”
两人说着话,跟着孟羽凝到了房间,两人把大包小包都堆在桌上。
粟央说:“孟姐姐你好好歇一会儿。
”
穆风说:“孟姑娘待会儿饭好了,我来叫你。
”
孟羽凝指了指他们剛放下的那些点心:“我和屹儿待会儿吃些点心就好,不用喊我们。
”
穆风说好,和粟央两个说说笑笑地走了。
孟羽凝把屹儿抱上床,把那些小玩意也都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她则去规整买回来的东西。
桌上不光有穆风和粟央刚放下的糖果点心,还摆着他们今天在集市上买的两包衣裳,和两盒首饰。
她把那几身衣裳拿出来,抱到净房,放在木盆里,加了水,撒了点皂荚粉,泡了一会儿,揉搓几下,又过了一遍清水,拧干之后,就搭在净房靠窗的那两个晾衣架上。
随后回屋,把那两盒子首饰打开瞧了瞧,虽说是小地方的东西,又是穆风和粟央两个半大小夥子挑的,但你别说,还都挺好看的。
她随意拿出一对玉珠耳坠,戴在一直空着的耳洞上,想找个东西照照什么样的时候,这才一下想起来,她今天忘了买镜子了。
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镜子,不光每天梳头光靠摸索,最关键的是,她还没照过镜子呢。
昨晚上睡前还想着今天要记得买的,结果被挂小侯爷账这个事情给闹得,完全忘了这码事。
哎,只能下次靠岸的时候再买了。
她把耳坠摘下来,放回首饰盒子,把两个盒子都放到柜子里去。
又把桌上的点心都从包袱里拿出来,去洗了个碟子,然后每一种都拿出来两块,对着床上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男孩问:“屹儿饿不饿?”
屹儿还是早上吃了那碗面,其实早就饿了,只不过刚才一直被新得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此刻孟羽凝一喊,这才摸着小肚子说:“屹儿饿了。
”
孟羽凝笑着招手:“那咱们去洗手手,洗完咱们吃点心。
”
屹儿说好,自己下地穿鞋,牵上阿凝的手,两个人去净房洗了手,回来坐到桌边的椅子上,一人一块龙须酥甜滋滋吃完,又一人吃了一块雪花酥,一块绿豆糕,再加各种蜜饯都尝了尝。
都是甜的,吃完这几块就已经感觉到腻了,孟羽凝又从水壶里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喝完,肚子就饱了。
吃饱喝足,两人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