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3)
宴笑着摇了摇头,对阿凝说:“阿凝你带着屹儿再玩一会儿,就先回房歇息,我陪小侯爷说说话,晚点儿回来。
”
孟羽凝忙说:“好的,殿下你去忙。
”
祁璟宴被穆云推着走了一段距离,又改了主意,转回来说:“我还是先回房间沐浴,免得待会儿吵到你们。
”
孟羽凝自然没有意见,又点头说好。
祁璟宴就让穆云推他回房,沐浴更衣,这才去了三楼找郁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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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带着屹儿又玩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两个人便回房去了。
到了房间里,见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她便把屹儿抱去洗了澡,随后擦干,换上干淨的寝衣,抱回床上:“屹儿自己躺一会儿,阿凝去洗澡澡好不好?”
屹儿指了指地上阿凝买回来的小木马:“阿凝,屹儿想玩一会儿小木马。
”
孟羽凝便说好,给他穿上小鞋子,屹儿骑到小木马上,晃啊晃,晃啊晃,玩得很开心。
孟羽凝笑着看了一会儿,叮嘱他小心别摔着,自己去淨房洗澡。
江上風大,先前她晾在衣架上那几套新买的衣裳,竟然全都干了。
她洗过澡,换上新买的那件棉布衣裳,随后顺手把她和屹儿的衣服给洗了,晾在架子上,又把剩下几件衣裳都收起来,抱着出门。
一打开净房的门,就见屹儿趴在小木马上,正守在净房门口。
见屹儿趴在那一动不动,孟羽凝低头去看,就见小娃娃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那一刻,孟羽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把衣服随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蹲下身去,輕輕把屹儿抱起来,声音温柔:“屹儿,咱们去床上睡了。
”
小娃娃眼睛都没睁,闻着熟悉的味道,两只小手自动搂上了孟羽凝的脖子,和她贴了贴脸,咕哝一声:“阿凝,屹儿等你呢。
”
孟羽凝抱着屹儿走到床边,躺下去,把小娃娃搂在懷里,扯过小虎头被子盖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拍着他的小屁股:“屹儿乖,阿凝在呢,在呢。
”
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是她从没在任何人身上体验过的,这种感觉很新奇,也让她很感动。
她心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以后要是祁璟宴回京,她干脆也劝屹儿留在岭南好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屹儿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他是皇家血脉,肩负山河之重,她怎么能留得住,又怎么敢留。
可屹儿宝宝这么可爱,她是真的舍不得啊,一想到有一天要和他分开,她的心都要碎了。
孟羽凝把屹儿又往懷里拢了拢,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亲。
再想象一下几年后,几岁的小娃娃穿着一身繁琐的龙袍,规规矩矩坐在龙椅上,听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孟羽凝就觉得心疼。
可这些,都不是她这个外人有资格管的。
到时候屹儿回京了,肯定也会想她的吧。
哎,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们一起回京城。
她喜歡岭南,喜歡岭南一年四季鲜花盛开,喜欢岭南春夏秋冬都有新鲜的瓜果蔬菜。
所以,到时候还是要分开的了。
不过好在,还有几年时间,到时候屹儿也大了几岁,想来没有那么黏她了吧,只要屹儿没有那么舍不得她,她应该也不会那么难过的。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孟羽凝也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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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宴和郁逍在三楼露台上,望着江水,吹着江风,一盏清茶,半轮明月,促膝长谈。
说是长谈,其实两人也没说什么。
当下时局,二人皆洞若观火,心照不宣。
康文帝一日未消除对祁璟宴的猜忌,他便一日不得离开岭南半步。
非但如此,怕更是要以残躯示人,方是保命之道。
所以,祁璟宴的这双断腿,怕是三年两载的,还得“废着”,康文帝才能放心。
其他事情,无论是报仇,还是成就大业,都需慢慢谋划,徐徐图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两人默然而坐,许久,郁逍伸手在祁璟宴肩头拍了拍:“云舟且宽心,不管未来如何,我郁凌川,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祁璟宴看向他,目光真挚,神色动容:“得此一友,实乃云舟三生之幸。
”
头一回见损友如此煽情,郁逍搓了搓胳膊,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一脸嫌弃说道:“少来,你先跟本世子说说,你手底下那帮混蛋玩意儿,是怎么说服和州县令相信那些账单是我郁逍的?”
见他好好的,又开始算账,祁璟宴笑得双肩颤抖,却不肯老实交代。
郁逍抬脚就想踹他椅子,可伸出腿去,又中途收回,在地上重重跺了一脚,恨恨道:“祁云舟,你这腿断了,可真是逃过了几顿好打。
”
祁璟宴笑过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丢给郁逍。
郁逍接过,翻来覆去仔细一看,当即火冒三丈:“好你个祁云舟,竟敢伪造本世子的令牌,还仿造得这般像。
”
祁璟宴以手撑额,又笑个不停。
“拿着玩去吧,别太丢我的脸。
”郁逍也笑了,把令牌丢回祁璟宴怀里,起身就往楼下走:“行了,我要去睡了。
”
祁璟宴拍拍轮椅扶手:“你就不能顺便把我搬下楼?”
“腿断了,手又没断,自己爬下来。
”郁逍冰冷无情地扔下一句,随后理都没理,直接走了。
祁璟宴无奈摇头。
见郁逍离开,穆云和穆山上楼来,把祁璟宴连人带轮椅抬下楼,随后穆云把祁璟宴推回房间。
一进屋,祁璟宴就发现阿凝和屹儿已经都睡着了,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穆云放慢动作,轻手轻脚推着轮椅走到床边,小心把祁璟宴扶上床,这才转身离开,顺手把门关了。
祁璟宴躺好,偏头看去,就见屹儿蜷成小小一团,窝在阿凝怀里,阿凝搂着屹儿,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祁璟宴伸手,轻轻帮她把那些头发捋到耳后,就见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屹儿的小脸也红扑扑的。
越往南走,夏意渐深,暑气愈盛。
可这一大一小,每晚睡着的时候,却非要抱在一起。
祁璟宴有些无奈,伸手慢慢把屹儿从阿凝怀里挖出来,两人都睡得够沉,并未醒。
祁璟宴从床头柜子上拿了一枚帕子,先给阿凝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给屹儿也擦了擦,随后又以手作扇,给两人扇了会儿风,这才躺好,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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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羽凝醒来,就见屹儿已经醒了,正安安静静趴在她身边,玩着她一缕头发,而祁璟宴破天荒还在睡。
她以为是自己醒早了,转头一看窗外,发现天已经大亮,才知是祁璟宴醒迟了,便猜他昨晚应该回来很晚。
见她醒来,屹儿笑了:“阿凝醒了。
”
孟羽凝坐起来,把小团子抱进怀里,轻声问:“哥哥怎么还没起?”
屹儿:“哥哥是个懒汉。
”
孟羽凝扑哧一声笑了,小声重复:“对,哥哥就是个大懒汉。
”
刚说完,就和祁璟宴含着笑意的眸子对上,她一囧,随即装作什么都没说过,和他打招呼:“殿下早安。
”
祁璟宴刚睡醒,嗓子有些微微发哑:“早安。
”
屹儿回头,发现哥哥醒了,便从阿凝怀里下来,爬到他胸口上去趴了一会儿。
孟羽凝先下地,拿了一件外面穿的衣裳去了净房,洗漱完毕,换好衣裳,梳好头发,走出来,就见祁璟宴坐了起来,屹儿也穿鞋下了地。
她便带着屹儿去洗漱,给屹儿梳头发,等屹儿拾掇好,带着屹儿往外走:“殿下,我们先出去看看早饭吃什么,顺便帮你喊穆云进来。
”
祁璟宴说好,目送她们俩出门。
很快,穆云进来,搀扶他到轮椅上,推着他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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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带着屹儿出门,见到郁逍在甲板栏杆处凭栏靠着,她朝他行了个礼,随后往厨房走。
见她奔着厨房去了,郁逍的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升起期盼来。
孟羽凝带着屹儿进了厨房,发现今早吃的又是穆山带头做的手擀面,配上昨儿从集市买的小酱菜。
她和屹儿也不挑,两人一人一碗,就那么端着碗,坐在厨房吃起来。
吃完之后,孟羽凝又盛了一碗面,加了点小酱菜,给祁璟宴送去。
祁璟宴已经在二楼甲板上,接过碗,端着吃起来。
郁逍见祁璟宴二话不说,丝毫不挑剔地吃着那一看就寡淡无味的面,十分震惊:“你早上就吃这个?你不让孟姑娘给你重新做点?”
祁璟宴:“做饭很累的,早上都是兄弟们将就着做。
”
想到昨晚那一桌子他没吃几口的美食,郁逍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不死心地撺掇着:“可你不觉得这面没什么味道吗?哪怕孟姑娘随便做个什么小菜来佐面也好啊。
”
听着郁小侯爷的话,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