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3)
乌珩被汗水刺激得眯起了眼睛,谢崇宜的身影也从模糊逐渐到清晰。
他腿上的伤口往外汨汨淌血,但他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似的,撑着地面爬了起来。
“你都解决了?”他语气里含着一丝讶异。
“昂,问题……”谢崇宜双手插兜站在了乌珩面前,“问题挺大。
”
“……”乌珩看向男生身后,语气淡然,“商场里的爬虫如果没有互相以彼此为食,它们现在的进化速度就不合理。
”
谢崇宜点了点头,“继续。
”
“进化需要对战经验,能量核,以及食物,但购物中心提供不了促成进化的条件,少量的丧尸喂饱这一群蜘蛛都成问题,”乌珩抿了下唇,“购物中心有问题。
”
谢崇宜顿了会儿没说话,忽然就弯腰朝少年伸出手去。
乌珩下意识后退。
谢崇宜抬眼,“跑什么?我又不打人。
”
乌珩戒备地看着对方,苍白的脸与乌黑溜圆的眼睛使他在谢崇宜眼里看起来像一只阴气森森的小鬼。
乌珩穿的是黑色牛仔裤,染了血也看不出,但布料泛着一层黑湿润的血光。
“我们……”谢崇宜开口,他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远处的扶手电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东西爬上来了。
乌珩甩了下手,绿色的藤鞭应声而出,全然忘了自己有一条腿近乎等于断腿。
谢崇宜“欸”了声,没能把人叫回头。
他漆黑长眉往中间蹙了一下,想也没想,大步跨至少年身旁,弯腰就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乌珩懵了一下,接着剧烈挣扎,“放我下来!”他胃被谢崇宜坚硬的肩膀顶着,说话含糊不清,语气再凌厉听着也凶不起来。
他掌心忘了收回去的藤条也从杀气腾腾变得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疯狂摇摆着身躯。
“你不知道打不过就跑吗?”谢崇宜另一只手从店里拖出一只变异蜘蛛尸体丢到身后挡住了爬上来的生物的视线,扛着乌珩就钻进了一家服饰品牌的员工休息室,途中还没忘顺手拽了条牛仔裤到手里。
乌珩被摔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沙发软得出奇,他在上面爬得乱七八糟都没能成功爬起来,最后直接翻到地上才成功站起身。
谢崇宜已经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他将掌心贴在门上,目光笔直淡漠,跟刚刚说“打不过就跑”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
外面的东西进来了。
同样也是多足动物,缓慢谨慎地正在搜寻店里的每一个角落,它行至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乌珩与谢崇宜对视。
它正静静地等在门口。
乌珩将气息屏住。
“叩叩”。
“你们在里面吗?”一道紧张急促的男生声音响起,“快开门,后面有怪物追我!”
叩叩!
“它们追上来了!”
谢崇宜懒懒靠在了门上,没打算开门。
敲门声从叩叩变成了砰砰,门外的声音也变得气急败坏。
“要死啊,让你们开门听不见?你们想死吗?”
门外的生物疯狂地撞门,“残破的世界,可悲的人类,你们把你们的救世主当成小丑,虫穴将成为你们的坟墓!”
撞门停下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乌珩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他轻轻推开谢崇宜,手指握住门把手,开了锁,小心下压。
吱呀~
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唰!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上门探了下来,是蜘蛛脑袋,但却长着一张人脸。
“哇晒,小帅哥!”
乌珩被吓得心头一跳,抬手就是一拳打出去,那张脸晃了晃,骤然就现出了猩红的瞳色。
谢崇宜一脚踢上门,将门反锁。
他没去责备乌珩为什么要开门,反而先注意到乌珩变得比之前更苍白的脸,“怕虫子就不要往前冲。
”
“怕,又不代表不能解决怕的东西。
”乌珩平静下来,淡淡道。
谢崇宜也没有戳穿他,而是转身在休息室开始翻箱倒柜。
乌珩站在原地,“你找什么?”
“员工休息室应该有最基本的止血消毒物品,那变异蜘蛛不知道有没有毒,你腿上的伤口得尽快处理。
”谢崇宜在最后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小医药箱出来,“找到了。
”
谢崇宜拎着药箱到休息室中间的茶几上,没看乌珩,“过来,把裤子脱了。
”
不知道是因为家境优越还是因为本身在学校被众星捧月,男生说话不自觉地就带着一股上位者气息,即使说的是让人脱裤子这种话。
但乌珩不吃这一套,他不在任何人面前战战兢兢。
只是,裤子该脱还是得脱。
谢崇宜在一堆日常药品里找到碘酒和棉签纱布绷带,又依次检查了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一回头,乌珩背对着他正在脱裤子,没受伤的那条裤腿已经褪下了,他弯着腰,双手很小心地剥着裹着伤口的另一条裤腿的布料。
他双腿笔直纤细,甚至有些过于瘦了,还很白,但却并不弱气,唯一算得上还有肉的部位就是腿根上方那两瓣肉,弧形柔软圆润。
谢崇宜低头拧开了碘酒的瓶盖,再抬眼时,他目光不自觉地放在了乌珩的小腿与脚后跟上,少年小腿肌肉绷得紧致细长,跟腱令人想到挺拔的劲竹竹节。
谢崇宜眼光实际上很高,他的目中无人倒与自视甚高无关,他单纯觉得所有人都是一张差不多的丑皮囊。
他对不漂亮的事物提不起兴趣,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哪怕是条狗,他都只要皮毛最漂亮,骨骼最粗壮,肌肉最发达的那一只。
不过,乌珩不是狗,所以不需要粗壮的骨骼和发达的肌肉,漂亮,就够。
乌珩伤在大腿,蛛丝细韧,勒得极深,裤腿褪掉后,血珠顺着大腿往下淌。
谢崇宜拿着消毒碘酒在乌珩身前蹲下,他撕开棉签的包装袋,拎出两根来蘸了碘酒涂着面前的伤口。
有点凉。
乌珩不仅大腿根抖了一下。
谢崇宜扫了一眼正对着自己脸的那小东西,尽管被内裤兜着,但轮廓能看见,他眼梢往上抬了一下,凉悠悠说:“乌珩,你没礼貌。
”
乌珩不知道说什么。
从他的视角看下去,他连谢崇宜的脸都看不完整,他只能看谢崇宜时不时抬手后舒展开的肩背。
曾丽珂都没对他这么好过,每次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