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3)
着他又揉又捏的却只有林梦之,他眼睛早就哭得全是红血丝,但没有嚎啕,“我草.你妈的你去哪儿了?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
"我死了。
"乌珩抬手用手掌擦掉了林梦之脸上的眼泪。
林梦之哑然,他捏了捏乌珩的手背,茫然道:“可是……”
收到消息跑来的人之中,还有叶教授,叶教授顺利用研究所的专用车请走了乌珩,乌珩只带走了林梦之,同时嘱咐其他人别忘了给那只海蛞蝓一点水,另外,“班长醒了告诉我一声。
”
班长?这已经是个很遥远的称呼了。
在研究所内,叶教授给乌珩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连血液头发丝和角质层都被从身上扒下来塞入了仪器内等待结果。
“怎么样怎么样?死的还是活的!”林梦之激动地夺过那厚厚的一沓结果,看先一条都看不懂后他又还了回去,“快跟我说说。
”
“活的,不过不是外面人所说的死而复生,他不是之前那个人。
”叶教授说道。
林梦之的激动凝在脸上,“什么意思?替身?假货?”
叶教授继续浏览着手中的数据,咂了咂舌,“柳助理给你报的成人自考进修班,你去上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林梦之理直气壮。
乌珩:“什么进修班?”
“柳宁嫌弃老子没文化呗,所以这两个月我都睡薛慎家里。
”
“说不定进修班是薛慎给你报的。
”乌珩一针见血。
林梦之醍醐灌顶。
叶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比起这几年神经兮兮的谢崇宜,旁边这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谢崇宜好歹还能比较有逻辑地解释自己养花救人的行为,林梦之搞出来的那些名堂,全部在往玄学头上靠——两人殊途同归,一拍即合,要不是去年林梦之要在中元节挖乌珩的坟来招魂,两人估计能一直厮混到今天。
他继续说乌珩的事情,“你的本体没有改变,谢崇宜给我看过那株苗,几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它产生基因突变,只不过你现在的身体,是由旧的意识和已经被粉碎的物质重新组成的,相当于你由记忆年前的古生物到人类重新进化了一次,所以你与上一个你已经不能百分百重合,但你仍然是你,这毋庸置疑。
”
乌珩点点头,他其实不太明白,但不属于真的不明白,他的人类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不懂。
”林梦之诚实道。
叶教授用手比划了一下,“就相当于,同一棵树,在不同年份开出来的花,你能说它是同一朵花?不能,可你说它们毫无关系,也不能,而乌珩本身就是那棵树,意识就是树,只不过组成他身体的成分,更新了一次罢了。
”
见林梦之还是一脸的梦游,叶教授索性道:“现在的你,与十年前的你,其实也不是同一个人哦。
”
这下明白了。
“但我还是感觉,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
”乌珩甚至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
“很正常,你需要一些时间完成重置。
”叶教授说道。
“那你记不记得我?”林梦之紧张地趴过去追问。
乌珩顿了顿,抿着唇摇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你记得谢崇宜记不得我,叶老头你抓紧把他脑子给电一电……”
乌珩见他真情实感地相信了,站了起来,“梦之,回去了。
”说完后,他便转身朝门外走。
林梦之的声音一下卡在脖子里,他不可置信地回头,“你骗我!”追上去之后,他不满又带着哭腔的喊叫还回荡在走廊里,“你怎么能骗我?你知不知道老子刚刚差点被你吓死了……”
乌珩跟他和他们的感受都不太一样,他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意识还在东拼西凑,他仅仅是知道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但他身体中并未有多少重逢的喜悦,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返回的路上,林梦之给乌珩一口气说了许许多多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比如窦露成立了环保组织离开了溯游城,比如应老师现在主要负责城内教育相关的事宜,但每个月都有人投诉他很烦人,又比如敖舍研究出了很多新品种蔬果,最新芒果的芒果核就拇指那么一点大,再比如重建的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大大地提高,今年的新生儿都已经突破四百……一些使人不太高兴的坏消息,林梦之就没有提起,比方乌芷,比方阮丝莲,又或者在灾后的一段时间内,自杀人数激增,总之,不好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没什么了不起,还是好消息更值得一提。
谢崇宜输液到了深夜,中途没有醒来过,乌珩在房间里见了一批又一批人,送来的礼物中只收下了吃的——原住民们都知道领主的喜好,除了要务长,谁送花他都不会收的。
晚上十点,缠着乌珩大半天的乌芷终于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
乌珩坐在餐桌后面,静静地看着挤了三四个人的长沙发——他恢复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很多。
后面出现的很多情况他都没有想到,他知道谢崇宜肯定会伤心,乌芷肯定会闹,林梦之多半也无法接受,可其他人,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需要。
“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感觉这些人类都很喜欢你。
”沐浴着月光的海蛞蝓忽然间出声。
“我长得就不开心。
”
“好吧,”海蛞蝓把脑袋搭上瓶子的边缘,“你过几天送我回海里吧。
”
“为什么?”
“我觉得还是海里比较适合我。
”
乌珩点头之后,夜空之中,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鸟叫,伴随着而来的是一只直接在楼房之间跳跃着接近医院的细影。
所有人都把它们忘了,它们从家里找来了。
硕大的鹦鹉在看见乌珩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它快速地变小,一头扎进了乌珩的怀里,对着乌珩又踢又啄。
“贱人,傻逼,混蛋,操,操操,不要我。
”它叽里咕噜的,急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蜀葵从楼下跑上来后,还差点把桌子都撞翻。
海蛞蝓看见这鸟,悄悄滑进瓶子底部。
一狗一鸟又是蹦跳又是叫喊,引得陈医生亲自来让它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