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3)
也得交代出事来。
我曾听瘪四这么说过。
虽然这话出自穷凶极恶的犯罪前科人员之口,但缺乏社会经验的我多少有些半信半疑。
由于担心被冤枉。
我改换了说话的方式,不再积极配合粉刺的问话。
不管被问到什么,都模糊以对。
粉刺脸上和蔼的表情开始消失了,语气也严厉起来,“我只是问你最后一次见李子桐是什么时候,这都不记得了?”
“对不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装作受到了惊吓,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我、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发现尸体时的景象,脑子里一片空白……”
粉刺长叹一口气,像是想起了眼前终究只是个未成年,不能采取太过高压的政策,随后他换了一种方法,反复地问问题,问各种细节,试探我的回答会不会出现前后不一致。
他询问了我的人际关系,在校成绩,近来去过哪些地方等等,每个细节都无微不至地叮问一遍,并一一记录在案。
这种问法纯属浪费时间,实在想不出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纸张上的钢笔字已写得密密麻麻,不厌其详地记录着我吃了什么,去了哪里,与谁见了面,并一一对应地附录有具体的时间和日期,简直就像小学生的日记本。
整个房间只有一扇小窗,窗口几乎射不进光线,大概同旁边的建筑物离得太近。
因此很迟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饥饿感也涌了上来,本以为看到全是血的场景后很长时间里不会想吃东西了,结果还是会饿的。
审问仍未终止,连终止的征兆也没有。
粉刺仍在问个不停,我低头看着双手,觉得似乎全身爬满蚂蚁。
他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信息,我尽管提供就是,只要别再这么漫无止境地问下去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他的话,“我想回家吃饭,饿了。
”
“这可不好办啊!”他按压手指关节,搞出“咔嗤咔嗤”的响声,一脸为难的表情,“性质这么严重的案子,得尽快完成笔录才行。
可以的话,再坚持一会搞定算了。
”
“但你问的都是和案件无关的事。
”我抗议道,“而且都事关我的个人隐私。
”
“这可不好说。
”他把记录稿啪啦啪啦翻回几十页前,“半个月前,你曾被一群不良少年殴打,受了伤,还住了院。
这事就挺可疑的。
如果他们只是敲诈勒索未果,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呢?身上没带钱,交不出保护费的孩子应该挺多的才对。
”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
“那帮不良少年,你真的是第一次遇见吗,之前没有过什么联系吗?”
我在座位上完全坐不安稳了,“这问的算什么,我可是受害者啊!”
房门“咔”的一声被推开了,穿着警服的父亲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竟没有一眼认出他。
父亲的脸色十分疲惫,即便如此,在警服的衬托下也比平常显得更有气势,“时间也晚了,中场休息一下如何?”
“再等等吧。
”粉刺用手指拨动钢笔,难以启齿似地说,“你知道的,这是按规章办事。
”
“我知道,最近重案要案频发,大家都辛苦了。
”父亲回答,“可人是铁饭是钢,这么下去大人都熬不住,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我带他去吃个饭,半小时内就送回来,肯定不耽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