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3)
“哥,你以前在凤安市处理过死者被锐器割颈而亡的案子吗?”姜颂禾冷不丁问。
“处理过几起,”姜酩野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但多是未遂。
”
姜颂禾打量着他。
如果凶手真的是张明超,并且他的目标真的是姜酩野,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姜酩野曾经破过什么割喉案,被他记恨住了。
所以在听到郑永香和姜酩野是亲戚后,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结这个婚。
不对。
等等……这个时间线有点不太对劲。
按照已知的线索推断,三人的认识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为了换酒钱,死者郑永香被她的父亲郑召龙带去了一个婚宴相亲。
在那里,她分别认识了伴郎徐文豪和新郎张明超。
过程中,死者郑永香对徐文豪一见钟情。
但身为父亲的郑召龙则觉得出手阔绰的张明超更为出色。
回家后,父女就“谁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发生了分歧。
死者不知道徐文豪是利用她报复自己的父亲,拼命想嫁给徐文豪。
但郑召龙却因先前和徐家的过节,死活不同意自家女儿和他结婚。
俩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疼爱自己女儿的邱华帮郑永香制定了逃婚计划。
却不想,在逃跑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姜颂禾低下头认真想着。
所以,截止目前,这次案子还有三个疑点没有结果——
1.如果真如证人所说,张明超是在去村子里打听到郑永香和姜酩野的亲戚关系后,才下定决心娶她的话。
那么说明在此之前他也是有结婚意向的,并且想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
那么为什么他会在听到姜酩野的名字后,会下定决心娶父亲蹲过局子的郑永香?
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
2.如果张明超和姜酩野有过节,那么必然发生在凤安市,那么张明超又为什么要来京祁找结婚对象?
3.还有,姜酩野和张明超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喂。
”
见到姜颂禾失神,姜酩野没客气地在姜颂禾眼前弹了个响指。
“干嘛。
”姜颂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想什么呢。
”姜酩野随口问了句。
“我在想张明超到底对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姜颂禾道。
“净想这些有的没的,”姜酩野道,“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杀了我不是?”
“呸呸呸!”姜颂禾阻止道,瞎说什么呢。
“你那边发现什么了?”姜酩野自然地问。
“我怀疑,凶手是男的,力气大,有过犯罪经验。
”姜颂禾掰着手指说。
“我和你的结论差不多,”姜酩野把自己面前的证词递给姜颂禾,“这是那俩人的证词你看看。
”
如果是平常,姜颂禾绝对会嘴欠上一句,可这次时间紧任务重,她根本空不出心思来与他打闹。
姜颂禾快速接过证词认真地看着。
上面是用手工书写的证词,写这份证词的人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能看出笔画的顿挫。
姜颂禾大概浏览了几眼。
里面的内容差不多是说——在郑永香婚礼那天,他们三人计划帮郑永香逃婚。
原本计划着,按照婚礼规矩新娘会单独坐头车,到时候作为伴郎兼司机的徐文豪趁机把人带去临省。
可偏偏,他们三人都没有结婚经验,不知道新郎也会坐头车。
就阴差阳错地把新郎也给拐走了……
“拐走方式呢。
”姜颂禾快速翻找着证词。
看完鉴定报告的姜酩野道:“用枪抵住新郎的太阳穴。
”
“用枪抵住新郎的太阳穴?”姜颂禾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不是用刀威胁嘛?”
“不是。
”姜酩野快速回答。
那就奇怪了。
姜颂禾细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东山找到张明超的时候,他明明和我们说的是是徐文豪和徐闻洁拿刀架在永香姐姐的脖子上,他担心永香姐姐受伤才不反抗的啊。
”
“有人撒谎了。
”姜酩野总结了句。
没错。
有人说谎了。
“你觉得是谁?”姜颂禾下意识问。
“很明显,是张明超。
”姜酩野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是他啊。
”姜颂禾问,“就不能是徐文豪和徐闻洁两个人提前串供了吗?”
“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姜酩野回答。
姜颂禾沉默着。
她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她也觉得这俩人不可能撒谎。
毕竟这俩人的仇恨在郑召龙身上,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撒谎。
姜酩野见她出神,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证词,念道:“按照证词,徐文豪和徐闻洁用枪抵住张明超的太阳穴,才胁迫他帮自己打的那通电话。
并且……”
姜酩野沉默了片刻,才道:“郑永香和张明超是同时下的车。
”
姜颂禾立刻仰头盯着姜酩野。
有一个人的证词里满是漏洞。
姜酩野像是被她的眼神镇住了,他呆滞了片刻,随后低头嗤笑着点了下头。
姜颂禾低下头沉思。
所以,按照现在仅有的线索,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张明超!
可是又为什么呢。
张明超最恨的人明明应该是姜酩野,他为什么又要动手杀了郑永香呢。
俩人到底在下车后,发生了什么?
还有……既然是同时下车,那么又为什么一个出现在东山的山腰上,另一个则出现在位于山背的东山村的村口呢。
一个疑点没答案,另一个疑点又来了。
姜颂禾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累了就去休息,”姜酩野抚上姜颂禾的头顶,“查案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
姜颂禾没来及说话,顾枳聿从不远处跑过来,他一边跑着一边喊:“姜队,姜队!”
注意到他称呼的不对劲,姜酩野不着痕迹地伸手阻止了他一下。
跑近的顾枳聿当即识趣地闭上嘴。
虽然俩人的“交流”很细微,但是眼尖的姜颂禾还是一眼捕捉到了俩人的小动作。
“好了,早点回家,哥哥去忙了,”说着,姜酩野冲着顾枳聿招呼了下,“我们去审讯室。
”
眼看着来人要离开,姜颂禾一把拽住姜酩野的衣角。
“干嘛?”姜酩野故作轻松道,“别闹,哥哥还要工作。
”
“哥,”姜颂禾严肃地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姜酩野道:“我是警察,知道些什么干嘛和你说?”
“我觉得你很危险,”姜颂禾顾不得跟他解释自己的猜想,她只能总结了句,“你最近最好不要单独出警。
”
“按照规定,出警的人,至少是两个,”姜酩野耐心解释,“我虽然平时不把警局里的规矩当回事,但是这种该严格遵守的规定我还是不会犯的。
”
“两个人也少了,”姜颂禾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再加一个我,我保护你。
”
姜酩野嗔笑着道:“你有毛病吧,我一个警察,用你一个初中生保护?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啊。
”
“笑死也比真死好啊。
”姜颂禾严肃地反驳。
“我死不了,你放一百零八个心,”姜酩野看了眼窗外,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让爸妈来警局接你。
”
“侦探游戏到此结束,你该回家了。
”见到姜颂禾不为所动,姜酩野索性下起了逐客令。
“放心,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顾枳聿道。
“可……”姜颂禾话还没说完。
“刚子,把这小鬼送保安亭,”没怎么有耐心的姜酩野冲着不远处的林建刚大声喊了句,“我爸妈过会儿来接她。
”
“你……”姜颂禾生气地瞪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小鬼,搞清楚身份,你是初中生,我是成年人,”姜酩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颂禾,“我是哥哥,而你是妹妹。
懂?”
“要不听话,也是你不听话。
”
“我怀疑你知道了什么,故意支开我,”姜颂禾不服气地说,“跟上一次那个案子一样。
”
“随你怎么想。
”姜酩野不反驳她。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一定和妈妈说,让她再也不让你当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