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3)
掌心的异物感久久未散,直到午膳时,池萤发现自己还是拿不稳银箸和汤匙。
捧起汤碗时会联想起他滚烫的温度,她到现在手掌还是红的,像被什么重重碾过一般。
午憩时,躺在新铺的云锦被褥上,总是想起晨时那井喷的黏腻,反复搓洗都似犹存指尖。
靠着软枕躺下,帐内分明已经熏过香,可男人残留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端,久久难以褪去。
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他沉哑的闷哼,浑身的颤抖。
还有,那双薄红的,泪滴滑落的双眸。
他……他竟会因此事落泪?
池萤心里乱糟糟的,好在这几日杂事繁多,多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群芳宴在即,琼林姑姑今日特意过来,陪她挑选几样见面礼,送给序齿在后几位皇子和公主。
昭王行七,下面还有未娶妻的八皇子、九皇子,皇后独女玉熙公主,文嫔之女纯仪公主,以及睿王世子、庆王的小郡主,她作为皇嫂、皇婶,理应给小辈送礼。
池萤记得庄妃提过这位玉熙公主,说昭王送给他的生辰贺礼最得她欢喜,看得出昭王从前应当也是爱护皇妹的,可这位公主偏偏是皇后的女儿,她心下一叹,也不知昭王那边查得如何了。
青芝也捧来宫中贵人的画像,据说是为她入宫赴宴作准备,元德公公特意命人绘制的,从后宫嫔妃到皇子公主、几位王妃都在其中。
这些画像可以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手掌握住卷轴,又无端想起那魁梧至伟的尺量。
她摇摇脑袋,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晌午过后,宝扇带着柳绵巷的租契与奴仆的卖身契回来,说已与宅主签了一年赁契,买来的丫鬟已经带回柳绵巷,开始洒扫布置。
“奴婢给她们留了米粮钱,让她们先行准备着,马车也已谈妥,顺利的话,三五日便能将薛姨娘接出伯府。
”
池萤大喜过望,想到阿娘可以不用再瞧人脸色,过上单门独院的生活,外面买来的丫头也总比殷氏的心腹用得放心,一时眉头舒展,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是忽然想起什么,唇角笑意慢慢收敛下来。
眼下昭王还未完全信任她,时常冷不防几句戏谑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回宝扇在外办事,虽打着替她打金饰的幌子,可事情似乎……过于顺利了些?
说不清哪里奇怪,仿佛隐隐有一道力量在暗中推动,摊在她面前的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
池萤心中无端发毛,想想还是再等几日,观望过昭王的态度,再决定接下来的章程。
毕竟将阿娘接出池府实非易事,有她在,殷氏才能拿捏自己,即便如今殷氏有所顾忌,可就算不敢闹翻天,也必得大发雷霆。
倘若昭王因怀疑自己心怀不轨而派人盯着池府,殷氏再一闹,昭王很容易便能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
池萤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反复回顾这几日做过的事,不知可有哪里露出了破绽,一时心弦绷紧,冷汗涔涔。
雁归楼。
林院判仔细查看过昭王泛红的眼睛,心下微诧,不由得问道:“殿下近日可有情志过激的症状?”
晏雪摧抿唇:“没有。
”
林院判委婉地问道:“可用过其他药物,或是熏香刺激?”
晏雪摧蹙眉:“没有,有话直说。
”
林院判道:“殿下眼眸泛红,似是……似是流泪后的状态,如此虽达不到解毒之效,可适当流泪可促进情绪疏解,眼周血流通畅,还能冲洗出一定的毒素,长此以往,或许能加快好转。
”
元德眼前一亮:“您是说……”
话说到一半,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殿下。
他居然没有否认!
元德今早见他难得迟起,从漱玉斋出来时双目却隐隐发红,原以为又是彻夜未眠所致,没想到竟然是流过泪……
这可实在是……说句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作为昭王身边十年的老人,元德可从未见过他流泪,便是当年定王战死沙场,庄妃娘娘癔症发作,殿下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昨夜殿下一直与王妃在一起,难道是,同房时王妃使了什么手段?
可殿下并不打算追究的样子,今日从漱玉斋出来,心情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思及此,元德试探着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