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3)
            
              
				池颖月脑海中一团乱麻,完全想不到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难道是池萤的旧识?这语气竟格外熟稔,可从来没听她提过,她有一个能轻易避开守卫,悄无声息潜入王妃寝帐的相好啊!
也不会是昭王,府上的消息说昭王三日后才回呢!
何况他回自己的府邸,何必黑衣蒙面,遮掩相貌?
更不必说昭王双目失明,而眼前男子,那平静无澜的瞳孔深不见底,宛若淬了冰似的阴沉可怖,直盯得人浑身发怵,不敢直视。
    
池颖月只觉呼吸发紧,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我……你……你擅闯王妃寝居,就不怕我喊人?外头可全是护卫!”
她强装镇定,作势要喊人,其实也是虚张声势,心里更怕还没喊到人,这人就要对她动手了!
然而眼前之人却冷冷凝视着她,而后缓慢揭开了面巾。
    
池颖月紧紧盯着他动作,直待完全看清那面巾之下的容貌,她瞬间心跳骤停,面上血色褪尽,“昭……殿下?”
竟果真是他!
可他不是远在回京路上吗!不是双目失明吗!为何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池颖月压下心中极度的恐慌,慌不择路间挤出个惊喜的表情,“殿下,怎么是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子,正要喊人……”
晏雪摧冷眼看着她拙劣的演技,明明是极其相似的两张脸,连声音和神态都模仿得很像,可不同就是不同。
    
他看着她,心里没有半分波动,眼底唯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心。
    
可偏偏,他唇边竟还噙着抹极淡的笑意,嗓音缓慢而清晰:“告诉我,王妃在何处?”
池颖月如遭雷劈,冷汗瞬间湿透寝衣。
    
她浑身抖若筛糠,嗓音都变了调:“我……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我就是王妃啊!”
晏雪摧漠然起身,周身气息冰冷骇厉,“你既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只能换个地方说话了。
    ”
他沉声唤道:“来人。
    ”
两名暗卫应声而入,池颖月还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这么被粗暴地拖下床榻。
    
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和挣扎:“殿下,我真的是阿颖,我是王妃呀!”
听到那声“阿颖”,晏雪摧唇边笑意更深,却冷若刺骨:“阿颖?这是她告诉你的?”
池颖月被这笑容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却仍在嘴硬:“不是……没人告诉我,这,这不是殿下唤我的吗?”
原来她一直以为,他唤的是“阿颖”?
晏雪摧低笑两声,那笑意却溢出几分自嘲与苦涩。
    
“押
入地牢,”他面色冷若寒潭,沉吟片刻吩咐道,“封锁漱玉斋,不得传出半点风声。
    ”
池颖月到此刻还不知自己究竟何处露了破绽,分明已经做了万全准备,连屋里的下人和庄妃都没能将她认出来,昭王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等等……一眼看穿?
难道他没瞎,他能看得到?!
未及细想,口中已被强行塞入绵团,头脸也被蒙上黑色的头罩,手腕被绳锁捆紧,她根本无力挣扎,也叫喊不出声,只觉得自己被强行拖入一个冰冷的地室,浑身的皮肉都被粗粝的地面磨得生疼,再睁开眼,阴冷血腥的刑房映入眼帘。
    
她被吊在冰冷的刑架上,那布满棘刺的长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霎时鲜血四溅,皮开肉绽。
    
池颖月只觉得浑身皮肉仿佛被一条条撕扯下来,又像有无数棘刺往骨缝里钻,痛得她浑身痉挛,面目扭曲,冷汗淋漓。
    
晏雪摧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的空气都似凝结成冰,直到目光落在她肩头某处,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抬手示意鞭刑暂停,池颖月浑身发颤,却仍抱有最后一丝希冀望着他,颤声哭诉:“殿……殿下,我真的是……”
话音未落,那已被抽破的衣襟被人撩开,露出肩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说方才她还只是怀疑,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了,他能看到,他没有失明!
池颖月哆嗦着嘴唇,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是……是我在中秋宫宴为殿下挡下的毒针……”
晏雪摧嗤笑一声:“你为我挡毒针?”
池颖月一个“是”字还未落下,便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