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3)
            
              
				如指掌,枕边人换了芯子,又如何瞒得过他?
他一向如此,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甚至已在暗中替她摆平一切。
    
可他不说,她又如何知道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呢?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即便窥探到他的真心,也不敢轻易确认,说她懦弱也好,蠢钝也罢,她就是猜不到,也赌不起。
    
待程淮退下,她也换下身上微湿的衣裙。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动静,晏雪摧一身玄缎寝衣推门而入。
    
她起身去看他,才至近前,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中。
    
哪怕离开片刻,泡在热汤中,那种患得患失之感也如附骨之疽,令他背脊发冷,蚀骨灼心。
    
直到回来亲眼确认她还在,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池萤见他抱着不松,微微用力才从他怀中退开些许,她仔细去看他的手掌,才发现上面磨出一层带血的薄茧,勒痕交错堆叠,隐隐露出猩红。
    
方才家中烛火幽暗,她满心都是重逢的惊痛酸楚,竟然没有发觉。
    
她眼眶一红,只觉得那血痕刺眼异常,赶忙拉着他至床畔坐下,为他上药包扎。
    
让他苦寻这么久,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去岁我和阿娘在深山雪地里迷了路,大雪封山,只能在破庙暂居,我……没有要躲你的意思。
    ”
晏雪摧喉结滚动:“我知道。
    ”
池萤有点没想通:“你是如何找到那破庙的?”
晏雪摧默然片刻,“你们被困在山中,是有人故意为之。
    ”
他把宣王妃派人故意诱导她们驶入深山的真相说了。
    
“宣王妃?”池萤如何也想不到是她。
    
晏雪摧不愿她知晓宣王对她的那些阴暗心思,只道:“她要报复池颖月,以为当日离府的是她。
    ”
话音忽顿,目光凝在她细白指间的几处红痕,当即问道:“这里怎么了?”
池萤蜷了蜷手指,“是……冻疮,无妨,天暖和了便好了。
    ”
晏雪摧轻轻握住她的手,沉沉盯着那几处痕迹,知道她这个冬天过得很难,可她从不会跟他诉苦,哪怕从前最甜蜜的时候,她也很少撒娇。
    
池萤替他包扎好手掌,又问:“程淮说你旧伤复发,是在哪里?”
晏雪摧抿唇未答,垂眸看向腰腹。
    
池萤面色赧然,等了片刻,见他还无动作,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坐着看她。
    
她只得硬着头皮,认命地替他解开寝衣,果然看到那腹肌间横亘的旧伤。
    
许是连日奔波所致,结痂处又崩裂开来,伤处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池萤屏着呼吸,轻轻替他涂抹金疮药,谁知巾帕才按上去,男人腰身骤然绷紧,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放轻动作,像从前那样,伤口处轻轻呼气,替他缓解疼痛。
    
方涂抹完伤药,她起身去取纱布,手腕却骤然一紧,被他猛地一拽,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池萤见他仿佛丝毫不怕痛,刚包扎好的手掌便撑在她两侧的褥面,急着开口:“陛下,你的手……”
他却浑不在意,“这点痛算什么,不及这半年失去你时锥心之痛的万分之一。
    ”
池萤心头苦涩难言,仍是劝他:“程淮说你多日未眠,先休息好不好,你真的需要休息了……”
他如今不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闲散王爷了,天下万民系于他一身,若是因此有损龙体,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晏雪摧低头吻下来,唇齿贪恋地在她唇畔流连,嗓音低哑:“想睡的时候自然会睡,这会你在我身边,我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