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平反(2/3)
刀杀人,但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空军叛逃成功过吗……”
解放至今,只有一个大陆空军成功叛逃到对岸,并拿到过赏金。
邓西岭急着发开战的消息,就是为了赏金。
他又不傻,那也是他的疑惑,他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军人拿到了黄金。
在场的大多数人也好奇,公安想拉走犯人大家也不同意,要听原因。
解释是祁嘉礼那个老右派站出来,给大家的。
他说:“值钱的不是军人,是空天军事情报,知道对岸什么最多吗,就是军人!”
老蒋带走了二百万人,其中七十万军人,岛上的军人比蚂蚁都多。
真以为只要当过兵,到对岸就有黄金拿?
祁嘉礼苦笑:“拿到黄金的那个军人抛父弃母,出卖城市空天坐标,让老美在对岸竖起16枚核弹头,忘了吗,要不是去年原子弹一声响,咱们在去年就完蛋啦,你们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以为老蒋的二百两好拿啊,不是空军,手里没有情报,你能拿得到?
红小兵们愤怒了,有人往邓西岭头上砸土坷拉:“狗特务!”
还有人砸土豆:“去死吧你!”
另有红小兵嗖嗖嗖的砸玉米棒子:“打死你,打死你!”
但邓西岭不能被打死,他经常往返申城,就证明那边还有特务同伙。
冷战时期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特务。
邓西岭背后有个网络,他是突破口,公安要顺藤摸瓜连根拔起的。
但公安才挡了一下,红小兵立刻公安一起砸。
还有孩子扯着雷鸣的衣服问:“公安是吃屎的吗,才查出这个狗间谍。
”
孩子们闹起来,局势就失控了。
眼看打起来,但不出意外,扭转局面还得是陈棉棉。
她先吼一声:“谁再浪费土豆玉米,我就原地开除他的小将身份!”
看红小兵们又跑去捡土坷拉,她再高声说:“都跟我来,听捉瞎瞎的技巧,我也只讲一次,不想听的,这辈子都休想吃到瞎瞎肉。
”
雷鸣后知后觉:“什么叫个捉瞎瞎技巧?”
却也招呼公安们:“赶紧的,趁红小兵们消停,快走!”
邓西岭被扯了起来,这时才想问魏摧云:“摧云,双全呢,他没死吧?”
以为有个聪明的儿子,他才让蠢儿子做垫背的。
但现在他后悔了,他希望儿子还活着。
可他也总还是不信,看赵凌成:“应该有孩子的,你不就是吗?”
男人强大的自信心,明知对方是个特务,却总还是觉得,人家对他是真爱。
觉得在对岸他还有个聪明可爱,前途光明的小儿子。
而这回,是他处心积虑,准备杀死的男人让他死心的。
蓬头垢面,双目却格外锐利的林衍说:“赵勇是王牌飞行员,你呢,你算老几?”
解放时期,共军的战斗机全都是缴获,或苏联援助的破铜烂铁。
飞行员们自己修好了跳上去,就能决定地面战局。
赵勇可是当时国军高层点名必须拿下的人,他邓西岭,拿啥跟人家比?
……
热闹散去,还是那间青纱帐里的小屋,一盏油灯。
陈棉棉脱了闺女的小衣服和小裤子,顿时心疼的滋了一声。
不怪今天妞儿一直情绪不高呢,她自打来了农场就没便便过,而且现在屁屁和腋下全红了,还攒了好多泥垢,小妞儿皮肤本来就白,这一红,瞧着就叫人心疼。
陈棉棉自己其实也快坚持不住了。
西北的秋天几乎不会下雨,但风特别大,整天呼呼的吹。
人会出汗,泥土跟汗液浑合成泥垢附着在皮肤上,她现在和马家兄弟一样脏。
但成年人可以忍,妞妞皮肤那么娇嫩,怎么能忍呢?
她正想着,赵凌成洗尿布回来了,而且林衍也在,俩人好像是在吵架。
林衍说:“老军长已经退了,地位岌岌可危,我也不是要刻意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很讨厌这片土地,之前几年我也一样,但那是因为人,而非这片土地。
”
赵凌成说:“你应该回到亭城枪械厂,你得去做有意义的工作。
”
林衍说:“平反,再进军工企业,需要案子的负责人登报承认错误,你到底了不了不解首都的革命小将们目前是怎样的疯狂,知不知道,天王老子他们都敢打?”
赵凌成哪怕在西北,也是活在被隔离的象牙塔中。
他对首都和申城的革命小将有多猛多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哪怕赵军退了,只要他登报承认自己工作中的失误,政治派就会写文章狂批,小将也会提鞭子去斗他。
赵凌成不是生舅舅的气,是生这个时代的气。
大间谍终于被找出来了,按理他舅舅就可以平反了。
可案子是他爷爷拍的板,如果林衍再回部队,赵军就会被小将们群起攻之,怎么办?
赵凌成得把尿布绑起来,要不然半夜风呼呼的,可就全刮走了。
他啪啪的甩着尿布,林衍站在一旁,抬头看满天繁星:“祁嘉礼说,他曾经最痛恨的就是下放,是劳改,他觉得应该像国党一样来场白色恐怖,大清洗,只要不承认就既解决了问题还干干净净,但你现在再去问他,他已经跟自己和解,也跟这片土地和解了,你也一样,你将来终有一天能理解,我不是在委屈自己,我是真的喜欢种地。
”
种地要面对肮脏的泥土,还要沤肥,想起来赵凌成就想吐。
他永远不会理解,他也拒绝理解,更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上种地。
就祁嘉礼,现在给他带兵的指挥棒,他还愿意多看这农场这一眼,才怪!
但赵凌成再欲说话,妻子一把拉开了门,收拾的整整齐齐:“咱们该走了。
”
俩舅甥同时吓了一大跳:“妞儿怎么啦?”
陈棉棉剥开一点妞妞发红的小屁屁,她还挺担心,怕这舅甥要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但还好,赵凌成不是那种不顶事,还拉胯的爸爸,他立刻说:“走,上医院!”
但再看林衍,他又说:“这就是你说的,这片土地的好吗,妞妞这是头一回红屁屁呢。
”
其实不是林衍的错,可他也被外甥给问住了,一脸的难堪。
得,赶紧进城,上医院吧,让妞儿舒服起来。
农场就一台摩托,曾风骑来的那台。
本来堵在土豆和玉米山后,曾风号令了一帮民兵,费了几个小时才从中掏出来。
刚才他就想走,想回钢厂住招待所去的,但是得先解个大号。
驴日的魏摧云的马,一蹄子,把他本来的外痔踢成了内痔,给嵌进去了。
也不知道为啥今天它又长个儿了,蹲在片玉米地里,曾风又是血流不止。
可算咬牙解决了,他就听有人在说:“凌成,骑慢点。
”
紧接着一阵摩托车响,等他提着裤子赶出来,摩托恰出农场。
曾风提着裤子追车:“主任,你不能把我撇这儿啊,主任,救命啊主任!”
半天又止步:“你倒是把相机给我留下呀。
”
他简直要疯了,如此辛苦的大干了三天,他还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呢。
……
急诊医生还是头一回见孩子长点湿疹就半夜冲进医院的父母。
尤其爸爸,听说要用生理盐水清洗,竟然抱过玻璃瓶在胸口捂了好久,非要把盐水捂热之后,才让给孩子用,不过小婴儿是真可爱,肉嘟嘟的,吃着她的小jio。
盐水一冲,先不上药,晾着观察,要不褪的话再上药。
赵凌成向来会享受,拿证件开间干部病房,可就比在农场舒服多了。
陈棉棉也在公厕里好好拿毛巾把身上的泥垢搓了一下,躺倒就是黑天胡地的一觉。
赵凌成在农场洗过冷水澡,倒不脏,趴床边闷着,还有件大事儿没办呢。
等妞妞再睡醒,他赶紧喂水,引导小家伙:“嗯,嗯嗯!”
养过崽的都懂,吃喝拉撒,撒是头等大事。
总算解决了‘撒’的问题,湿疹也缓解了,小妞可算活跃起来了。
看看小手再看看小脚,小脚丫高高的,往爸爸头上翘。
对了,赵凌成不但爱搞奢侈靡靡,而且还喜欢搞点投机取巧。
那不,帮女儿掖好了尿布,看着沉睡的妻子,他明知病房门关着,还左右瞥了一下,才在她鬓边嗅了下。
她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味道当然不好。
但奇怪的是赵凌成并不讨厌,反而还想闻,他甚至还想亲手把她剥光,再洗干净,然后再……
抱着吃饱了奶的女儿,这会医院刚上班,他就往儿保科,投机取巧去了。
但今天,他注定又要要碰钉子了。
毕竟他讨厌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并不喜欢他这种人。
陈棉棉睡得正香,是被一阵凄厉的哭声给吵醒的。
出到走廊,就见个皮肤黝黑,双手粗糙的像鸟爪,一身补丁的女人跪在地上。
她欲去扶,却见魏摧云走出急诊病房,把女人搀了起来。
女人哭着说:“魏科,我家西岭不可能是特务的,孩子的衣服鞋全是我自己做,他也没给家里多拿过一分钱,我盖的被子还是结婚时的喜被,我苦了一辈子啊。
”
魏摧云也有点不相信:“他一点钱都没给你留?”
女人说:“他隔三岔五上申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