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3)
口已经愈合。
至于谢使君,他的手臂被飞箭划过,上了药应该也无大碍。
”
“嗯。
”
确实是轻伤,不足挂念。
张静娴站起身,走到门外望了望,最后一缕霞光渐渐被暗蓝色的暮霭吞没,天际一线的位置,她望见了一座沉默深重的城池。
忽地,从那处飞来一片灰色的鸟群。
南飞的大雁摆成整齐的队形,从她的头顶无声经过,逐渐成为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张静娴转头和自己的表兄说,现在她想去捉一对活的大雁。
张入山诚实地摇头,“捉不到。
”
她的身体很虚弱,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必须养些时日才能使用弓箭。
现在天色变暗,更是困难。
“谢使君的大婚想来还得等几天,不急于这一时。
”
“我知道了。
”
“阿娴,你先回床榻上休息,只是一碗补汤不够,我去为你煮一罐粥来。
”
“好,要放饴糖的。
”
张入山端着空陶碗离开,张静娴重新望回那座城池,纳采问名等六礼的确不可能只在一瞬间完成,她的时间还很宽裕。
她垂下头,青丝如瀑,一直到纤细的腰际,有种说不出的幽静之美。
张静娴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束发的青色发带好像不见了,一头长发飘飘散落在肩后。
她回去房间里面寻找,然而每寸地方找过一遍,发带还是不见踪迹。
接受了它被弄丢的事实,张静娴垮下了一张小脸,有些沮丧,自己总不能披头散发地见人,可若是从完好无损的衣服上撕下一片布充作发带,她又舍不得。
想来想去,她记起了班姜送给她的红玉莲花簪。
于是,她把这份礼物找出来,笨拙地学着谢使君的手法,将头发挽作歪歪扭扭的云髻,用簪子固定住。
屋中没有铜镜,丑不丑不知道,但总归可以见人了。
折腾这许久,她累出了一额头的汗珠。
屋外似乎来了一个人,深长的影子遮住了大半的门扉,张静娴没有认真去看,先唤了一声,“阿兄。
”
“阿兄,粥里面放饴糖了吗?”
她迫切地想要尝到甜甜的滋味,以此冲散口中的苦涩与酸意。
屋外的身影略微一顿,不快不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张静娴忽觉异常,转过头,她口中的“阿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峨冠博带,玄袍宽长,正是天际边那座城池的主人。
长陵刺史,谢使君。
烛光浅淡,谢蕴的目光却深若古井,落在她的脸上,以及藏在发间的莲花簪上,浓重的意味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我不是你的阿兄,阿娴记住了么。
”
张静娴腾地一下站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臂,然后平静地称呼他,“郎君。
”
昏暗中,谢蕴似是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明日一早,入长陵。
下一次,阿娴不要再认错人。
”
“自是不会,我是郎君门下的宾客,怎会唤郎君阿兄。
只是阿兄方才说要为我煮粥,我便以为来人是阿兄。
”
张静娴客客气气地和他解释,自己并非认错了人,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因缘巧合罢了。
“亲手为你煮粥,阿娴与你表兄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