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3/3)
强迫的。
张静娴顿了顿,明白自己若是把不喜欢他当作理由,听起来会让人觉得不痛不痒,于是她语气苦涩地说,她畏惧他,害怕他。
“并且,我心中早有他人。
”
她不得已下了一剂猛药,告诉叔简她心有二意,假若无法同谢蕴和离,保不准她就会作出令谢蕴难堪的事。
张静娴知道这句话犯了世族最严重的忌讳,可以不喜,可以畏惧,可以害怕,但绝对不能背叛。
更别提,她还只是一个无家世无才学的庶民。
被庶民背弃,将来传至天下人耳中,谢蕴乃至谢氏从此会被烙上洗不干净的耻辱。
叔简脸色一变,颌下的胡须直抖,“小阿娴,你却是为我出了一道千古难题。
”
张静娴微有期待地看着他,难题也有解法的。
然而,叔简的眼中闪过挣扎,最后严肃地警告她诸如此类的话万不可再说出一个字,“纵然我欣赏你,丞相喜你上进爱读他的文集,你也活不长了。
”
听到这里,张静娴脸色发白,恹恹地应了一声是。
逃不脱,走不掉,回不去,那她应该怎么办?
“待我回建康询问丞相,或许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小阿娴,切记,不要作出让人后悔的傻事。
”
叔简看出她的无助与迷茫,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用一个“拖”字暂且将她稳住。
可能是谢丞相的形象深入人心,张静娴不宁的心绪平复了一些,脑海中种种丧气的举动消失不见。
她勉强拾起了几分心情,笑了笑说她可以再忍受几个月。
叔简欲言又止,听到女子说忍受二字,这一刻他竟然荒谬地生出一个念头,她的心出乎意料地冷硬。
这一场大婚,七郎不仅要承受丞相和大郎主的怒火,也断送了以婚事与他人结为政治同盟的可能。
后者,可能关乎他的性命。
原本天下的兵权有七分在晁家的手中,七郎能成为今日的谢使君,北府军的主导者,已为大司马所忌惮。
表面上岌岌可危的平衡是因为外有北方强盛的氐人,内有丞相和谢王两家相持。
而氐人势必来犯,战事结束后,大司马若想要称帝,定会先对七郎发难。
故而丞相和大郎主之前从来不提七郎的婚事,为了是战后让七郎娶晁家女为妻,平息后患。
但昨日过后,联姻成了泡影。
偏偏,这些话叔简不能透露给面前的女子知晓。
“阿娴,随我去见你的表兄他们吧,当是给我几分薄面,让他们放心。
”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