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3)
从幽州带来的消息。
纪绾沅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一次她瞧见林斯年从茶馆出来了,回头告诉温祈砚。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了她的话。
这也算是有了开场白的引入,纪绾沅趴在马车框沿旁边歪着脑袋问他,“那你们方才在我走后都说了些什么呀?”
她还清楚知道打探话由,语气得软和些,没有方才那般刺人了。
“纪大小姐聪慧,不如猜一猜?”
“该不会说我的坏话了吧?”她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睛。
“嗯,说你坏话了。
”
“说我什么了?”纪绾沅撇嘴。
温祈砚找林斯年让他这个兄长去管束林念曦,作为林念曦的兄长,林斯年必然是维护她的。
“说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
男人随口一句话,纪绾沅错愕啊了一声,她的眉心微蹙,嘴巴都张成了小圆形。
见她吃瘪,温祈砚扬眉,反问她怎么,“不信?”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纪绾沅总觉得怪怪的。
“你不是总说我愚昧无知,轻浮孟浪吗?”
“你从哪听来的?”他有说出口?
“先前我让人打听的。
”
温祈砚懂了,多半是京城人说的。
“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你也信?”
“我自然是不信,毕竟都是对我的诋毁。
”她哼了一声,她从来不会让流言蜚语扰乱她的心绪,也不会将这些人的酸言酸语挂在心里。
以前爱温祈砚的时候还偶尔会在乎计较,眼下已经没有办法伤到她了。
女郎动作之间,鬓边的山茶步摇微微摇曳,他像是认同她的话,微微挑眉。
“除此之外,你二人就没说什么了?”纪绾沅道她不信。
“过来。
”他让她不要趴在车框边沿,很是危险。
“旁边有随行的小丫鬟和侍卫们,危险什么?”
“要听就别趴着。
”温祈砚一句话又给她堵了回来。
纪绾沅不情不愿立直了身子,放下车帘,乖巧静等着他的下言。
“我想问问你对于朝堂分庭抗礼的事情所知多少?”
“分庭抗礼?”纪绾沅用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我们纪家独大吧?”
说完这句话,她又立马补充,“但是林家和你们家也不错,跟我们家差不离的……”
京城高门林立,挤到前面的却没几家,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先前她不是很懂什么叫分庭抗礼,只晓得官位高低,但后来听她父亲说过,世家大族多是表面和气,背地里互相打压,陛下放纵局面,乐得看高门相争,如此也好浑水摸鱼削权减势,达成一个相对平等的局面。
简单来说,就是你压我,我压你,但谁也无法彻底压制谁么。
能压她父亲的,只有天子,因为他父亲年岁阅历都很高。
“岳父大人居然跟娘子说这些了?”男人冷不丁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纪绾沅看他,随意摆手,娇声道,“这不重要。
”
“温祈砚,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你知道陛下为何要对付纪家吗?”他又问。
纪绾沅眨巴眼,左右看了一眼,声音压低,微微朝他凑过去,“在外面说这些安不安全。
”
“你觉得呢?”他总是喜欢这样反问。
既然他开了话茬,想必是安全的吧?
纪绾沅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清咳一声,“因为我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还有纪家发觉了私矿?”
爹爹还跟她说过,皇帝早就容不下纪家了。
“嗯,这么说也不错,但内情不止于此。
”
“还有什么内情?”她疑惑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歪着脑袋。
他看着她,并没有把话说得太复杂,简单明了道,“岳父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近些年国库亏空得厉害,陛下要拿纪家开刀,用纪家的财势填国库的缺漏。
”
“没有。
”
上一次跟爹爹摊牌,许是怕她担心,很多东西,父亲都没有跟她详细说。
“国库为何会亏空啊?”她不太懂。
先前跟着她娘进宫,那些宫里的嫔妃们,谁不是珠光宝气,骄奢淫逸?完全瞧不出来国库亏空。
说到亏空,皇帝的身子骨倒是看起来很亏空……
她原本就是噎在嗓子里小声嘀咕,没想到温祈砚居然听出来了。
他明明都听清了,还反问她说些什么?
纪绾沅没好气,“陛下这些年纳了不少人进后宫,我看着他挺亏的。
”
“你说这种话,不怕传到天子耳中,降罪于你。
”
“我只是跟你说嘛。
”她瘪了瘪嘴,“难不成你要到处去讲?”
温祈砚,“……”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她也害怕,只是背地里嘀咕而已。
说到骄奢淫逸,纪绾沅觉得她自己也是这样的,没脸讲那些后妃们。
说不定,皇帝盯上她们家,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思及此,她忍不住有些内疚。
“我上任御史台中丞之位以来,发觉朝臣之间有不少官官相护之事,你父亲身居高位,挤兑他的人不少,陛下那么急着动纪家,其中京城高门没少上奏弹劾。
”
简而言之,给皇帝上眼药。
“是不是有我的缘故?”她记得先前为了追求温祈砚,惹出不少事情,爹爹就被人弹劾过。
若是放在之前,见她神色寥落,他必然要讥讽嗤嘲几句。
毕竟她说得对,皇帝盯上纪家,有一部分原因是纪绾沅挥土如金的缘故。
但眼下男人却道,“…不是。
”
“这与你无关。
”
“怎么与我无关,我是爹爹的女儿,做事不加收敛,爹爹因我被谏院上奏过,说什么训女不严,管教无方。
”
“那些谏院的酸夫子不过是被陈条利律泡久了,人也变得古板腐朽,觉得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你纵情恣意,他们当然不喜欢。
”
“听你这么说,是他们的原因,不是我的错了?”纪绾沅凑过来,“可我当时听说……公爹也跟着附和弹劾了我爹爹的不是…”
的确是说了,不仅仅他父亲说了,就连他也默认。
但此刻怎么能够承认?
若要点头,以纪绾沅的性子,不得跟他吵闹吗?
抛却这一层面,他并非是扯谎,纪绾沅的确纵情恣意不同旁人,当初是他不好,因为她对他的偏执追求,就对她心存偏见。
他用书卷隔在两人中间,将她的脑袋给推了回去,一本正经道,“你记错了。
”
“是吗?”
“这不重要。
”男人蹙眉。
的确不重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纪绾沅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