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病势凶险,但也并非毫……(3/3)
亲自前往省城救治。
路晓琪一听,立刻道:“那我马上给您买高铁票,您是不是要带小钱一起过去?”
张仲景忙说:“不用不用,那边有车来接,就是接下来几天挂了我号的病人们可能要妥善处置一下。
”
“您放心去省城吧,这儿有我呢。
”路晓琪说。
半个小时后,张仲景和匆忙准备妥当的钱博江在古镇门口登上了早已等候的黑色轿车。
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迅速驶离了灯火初上的清河古镇,融入夜色,向着省城方向疾驰而去。
路晓琪站在古镇门口,望着车辆远去的尾灯,许久,轻轻叹了口气。
苏隽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觉得手感好又忍不住摸了摸,结果招致了白眼一记。
“也没什么啦,就是这段时间好像总是在送行。
”路晓琪喃喃道。
古镇的大佬们目前都散落四方。
黄道婆去了金陵的纺织博物馆交流,李龟年和王维在大西北云游,看他们的朋友圈简直玩得不亦乐乎,还在敦煌和武威玩了一把COS,尤其是李龟年,一天能发十几条朋友圈,路晓琪差点都想要屏蔽他;赵孟頫和管道升回了湖州,宇文恺和向齐向明他们去了晋省……现在连张神医也急匆匆地离开了,不知道要在省城待几天。
她感觉古镇一下子空了不少。
路晓琪耸耸肩,又笑了起来:“其实我该为他们感到高兴的,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自由地行走,看看历史再看看现在,肯定很开心。
”
和她出去旅游的开心估计还不一样。
苏隽静静听着,然后温和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清河古镇是家,不管走得多远,大家都会回来的。
”
路晓琪感受着他话语中的笃定,为自己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而不好意思:“我知道啦,反正到时候你要是去开封那边的,我也要去!”
顺便给自己旅游一下。
苏隽挑起眉:“那说不准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
路晓琪一挥手,很有信心:“放心吧,我高人掐指一算,你升级就近在眼前了……”
夜色温柔,古镇的灯火在他们身后连成一片温暖的光河。
……
另一边,省里派来接人的车紧赶慢赶,直接将张仲景与钱博江拉到了戒备森严的军区医院。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歉意和焦急:
“张老,钱医生,一路辛苦了!实在对不起,情况太紧急,没能让二位先休息……”
张仲景抬手止住了他的客套,神色沉稳如水:“无妨,病患要紧,直接带我们过去。
”
一行人脚步匆匆,穿过寂静而肃穆的走廊,来到了位于高层的特需病房。
病房外站着几位神色凝重的中年男女和秘书模样的人,见到张仲景,眼中立刻燃起希望的光芒。
消毒后张仲景与钱博江进入到监护室内。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衰败脏腑的腥甜气息。
各种先进的监护仪器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着关乎生命的数字和曲线。
病床上,一位白发苍苍、面容依稀可见往日刚毅轮廓的老人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锁,脸上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青灰色。
张仲景一眼看过去,看到他正在鼻饲给氧,呼吸浅促而费力,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又看病人露在被子外的手,手背布满针孔和老年斑,皮肤冰凉湿冷。
他现在还学会了看现代医院里的各种仪器,监护仪显示,病人的血压偏低且不稳定,心率偏快而紊乱,血氧饱和度在临界值附近徘徊。
李老和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大夫都在病房内。
“你来了。
”李老看到张仲景立刻迎了上去,也没时间寒暄和废话,立刻让身边的大夫说明病情。
“于老是感染性休克合并多器官功能障碍,起因是严重的肺部感染,引发全身性炎症风暴,导致循环衰竭。
我们用了最强效的抗生素、升压药,但效果不理想,肺部功能还在持续恶化,今天下午出现了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迹象,肾脏也开始出现损伤……”
他的声音有些沉痛,艰难地顿了一下,“现在于老的情况非常危重,始终没脱离危险期。
”
这位是军区医院胸肺科的主任,在他看来于老这样的状态基本已经是药石无医了,仅仅靠着现代医学设备在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罢了。
他内心深处对于求助中医专家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在他看来,这更多是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必须把所有渠道都尝试一遍才能算是尽了心,是国家对于大贡献者的照顾。
但不管什么渠道,其实都是束手无策的。
他曾经也听过这位张神医的名字,在省城的医学界,这位这两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位传奇。
但主任没觉得张神医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力挽狂澜。
张仲景没有理会主任语气中那未尽的潜台词,他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对病人整体的观察中。
他缓步走到床边,凝神观察病人的气色、呼吸形态,示意钱博江记录,然后伸出三指,轻轻搭在病人那冰凉的手腕寸关尺三部。
病房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有节奏的“滴,滴”的声音。
张仲景的手指微微调整着力道,眉头渐渐蹙起,仿佛在捕捉那游离于生死边缘、极其微弱而混乱的脉象。
良久,他才缓缓收回手,睁开微闭的双目,眼中是洞悉病势的凝重。
“邪毒炽盛,内陷心包,元阳衰败,阴阳之气不相顺接,确有离决之象。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病势……的确凶险万分。
”
胸肺科主任闻言,叹了口气,却没有半点意外。
于老的病,显然已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
他正想说些场面话,却听张仲景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与力量:
“但,也并非毫无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