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3)
不告诉她,老二如今还是个白身。
没有官职,自然不用出门。
沈令月跟着青蝉回到澹月轩时,院子里仿佛在上演全武行。
裴景淮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长树棍,挥得舞舞生风。
“我就打他怎么了?那是他欠揍!他活该!”
“你管我为什么打人,小爷想打就打,还要挑日子吗?!”
对面是几个侯爷身边的护卫,面对二公子也是无可奈何。
怎么说也是府里正经的主子,轻不得重不得,又不能拿对付贼人的那一套来对付他啊。
“二公子,您就收了神通吧。
”
为首的像是护卫队长一般的中年男人,无奈开口,“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高抬贵手,别折腾了成不?”
沈令月一路跑回来,扶着廊柱喘气问:“这是干嘛呢?”
霜絮从侧面小跑过来,解答:“侯爷很生气,说要打姑爷的板子。
姑爷不肯,两边正对峙呢。
”
沈令月明白了,敢情裴景淮不是被押回来的,是逃回来的吧?
对峙还在继续,几个护卫刚要试探着上前,就被裴景淮拿棍子打退回去。
护卫们一边转着圈移动,一边找机会缴械。
有两个人还想从侧面绕背包抄,结果被平安一嗓子喊破,“公子小心,他们要偷袭!”
沈令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跟老鹰捉小鸡似的?
裴景淮闻声抬头,“你怎么回来了——”
就这么一分神的工夫,岑鸣打了个手势,护卫们一拥而上,按住裴景淮,将那根长棍扔得远远的。
“啊啊啊放开我!”
裴景淮不停挣扎,看沈令月的眼神带上几分哀怨,“你到底站哪边的?”
沈令月:……
你自己抽风乱咬人,还怪我咯?
吐槽归吐槽,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沈令月装出一脸焦急的样子,小跑过去,拦在裴景淮面前。
“不许打我夫君!”
她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新娘子进门第二天就挨打,她倒要看看侯府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岑鸣:……
不至于啊少夫人,真的不至于啊!
裴景淮一时连挣扎都忘了,抬起头呆呆看着那道身影。
初夏明亮的日光自头顶洒下,在她茜色的裙角镀上一层金光。
这一刻,沈令月在他心中不亚于神女下凡,普度众生。
裴景淮:原来她心里这么在乎我……下药什么的一定是因为第一次太害怕太紧张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
负责按住裴景淮的护卫突然发现二公子的脸可疑地红了,还发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声……
莫名其妙,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这边岑鸣还在和沈令月交涉。
“二少夫人请让开,侯爷吩咐了,二公子不敬兄长,出手伤人,必须打他二十板子,这是家法。
”
沈令月绞尽脑汁:“我夫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动手一定是有原因的。
”
回头使劲冲裴景淮眨眼,“夫君你快说啊。
”
裴景淮梗着脖子嘴硬:“没有原因,我就打他了怎么着吧!”
沈令月:……打死你算了!
她默默往旁边让了两步,对岑鸣做了个请的手势。
岑鸣:?
裴景淮:?
这就妥协了?
你要不再多争取一下试试呢?
沈令月:累了,毁灭吧。
她没好气道:“要打就快些打,别耽误我后天回门。
”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裴景淮,他眼睛一亮,“鸣叔,你去告诉老头子,明天我还要进宫谢恩呢!”
他今天要是挨了打,明天就得被抬进宫里。
看裴显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果然,岑鸣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叫来一个手下,让他赶紧去前院再问一遍,这板子到底打不打。
手下很快回来,“侯爷说先记账,等二公子陪二少夫人回过娘家,再打也不迟。
”
岑鸣抬手让人松开。
裴景淮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不服不忿地哼了一声。
想打他?没门。
岑鸣提醒:“二公子,侯爷说的是记账,不是不打了。
”
护卫们正要离开,钱妈妈那张阴沉的大圆脸从门后探出来。
“二公子,你可知罪?”
裴景淮怒目:“老刁奴,你也配来教训我?”
钱妈妈不以为意,她这趟可是“奉旨”而来,捏着嗓子道:“太夫人有令,让二公子去祠堂罚跪六个时辰,否则她现在就进宫面圣,告你不孝不悌——”
沈令月变了脸色。
这老太太偏心偏的没边儿了吧?
兄弟之间打个架而已,多大的事儿啊,还要进宫告裴景淮的状?
这一顶不孝不悌的帽子扣下来,别说袭爵了,把他逐出族谱都是轻的。
她定了定神,转头去看裴景淮,见他涨红了脸,咬着嘴唇,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沈令月上前挡了一下,不让钱妈妈以此来做文章。
她握住他紧绷的小臂,低声道:“孝道大过天,别跟她硬来。
”
说完掐了一下,没掐动,再掐。
裴景淮吐了口气,无奈地把她的手推开,“我知道。
”
别掐了,他又不是感觉不到疼。
他一甩衣角,大步向门口走去。
钱妈妈脸都吓白了,生怕盛怒之下的裴景淮把她扔出去。
然而他只是在钱妈妈身侧停留了一瞬,冷冷道:“跪就跪。
”
区区六个时辰,当他从前没跪过吗?
裴景淮自己去祠堂了,钱妈妈却还站在门口。
沈令月看见她那张脸就烦,没好气道:“我们这儿不留饭,你还不走啊?”
钱妈妈脸上的肉都在哆嗦,气的。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泼皮,哪里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温婉贤淑?
才进门就敢对着长辈院里的人呼来喝去,成何体统?!
她咬着牙挤出话来:“二少夫人已经进了门,就该督促夫君上进明理。
今日二公子无端殴打大公子,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
沈令月眨眨眼,指着自己:“我昨天才进门,你们就指望我把夫君教成圣人君子了?”
“我没记错的话,夫君今年二十了吧?那过去二十年是谁在教他?太夫人可是夫君的亲,祖,母!她老人家这么睿智明理,足智多谋,都没能教会她孙子兄友弟恭,凭什么要把这口锅扣在我头上?”
沈令月丝毫不让:“如果我有责任,那太夫人有没有责任?侯爷和侯夫人又有没有责任?好啊,那我们一家子齐齐整整,通通都去跪祠堂吧!”
钱妈妈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你,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沈令月冷笑,“我可是皇上赐婚嫁进来的,圣旨上说的是‘佳偶天成,酬勋彰德,以慰朕心’。
你听得懂这话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我嫁进裴家才能让皇上放心!”
沈令月抬头望天,自言自语般说道:“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嫁进来是为了替你们全家老少背锅的啊。
等明天进宫谢恩,我可得好